將革命進行到底19(2 / 2)

(一)奮勇前進,堅決、徹底、幹淨、全部地殲滅中國境內一切敢於抵抗的國民黨反動派,解放全國人民,保衛中國領土主權的獨立和完整。

(二)奮勇前進,逮捕一切怙惡不悛的戰爭罪犯,不管他們逃至何地,均須緝拿歸案,依法懲辦。特別注意緝拿匪首蔣介石。

(三)向任何國民黨地方政府和地方軍事集團宣布國內和平協定的最後修正案。對於凡願停止戰爭,用和平方法解決問題者,你們即可照此最後修正案的大意和他們簽訂地方性的協定。

(四)在人民解放軍包圍南京之後,如果南京李宗仁政府尚未逃散,並願意於國內和平協定上簽字,我們願意再一次給該政府以簽字的機會。

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德

20日當晚,各軍把《向全國進軍的命令》用巨大的紅字標題油印出來,從軍部傳到師部,從師部傳到團部,再傳到營、連,傳到戰士手中,一時間,全軍上下,在長江北岸,到處響徹著雷鳴般的呼聲:“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緊接著,中集團前沿指揮部召開各軍指揮員會議,傳達中共中央軍委和毛澤東的指示說:“據我軍先遣渡江偵察營報告:湯恩伯正調動善於防守的二十軍西移繁昌、銅陵一線,接替八十八軍,企圖加強防線中的這個薄弱環節。現在敵二十軍和八十八軍正在辦理交接手續。毛主席指示我中路兵團緊緊抓住這個十分難得的戰機,打過江去!”時針一秒一秒地朝著那偉大的曆史時刻跳動,夕陽淡淡地蒙上了一層金黃色。各軍指戰員把命令傳下去以後,有的就顧不得吃飯,便沿著江堤後的塹壕進行最後一次戰前檢查。在整個長江北岸,大炮一門又一門虎視南岸,突擊隊、水手隊正在作緊急的戰鬥動員。戰士們挎包帶上擺動著一條條雪白的毛巾,每條毛巾的頭上都印著七個大紅字:“將革命進行到底!”許多新參軍的戰士,把從家裏帶來的“渡江鞋”穿上了。在這些鞋上也都有他們的母親或愛人精心繡的兩行字:“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許多戰船,覆蓋著綠色的樹枝,悄悄地隱蔽在大堤後麵。傍晚時分,兵團指揮部又給各軍指揮所打電話,詢問:“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當聽到回答“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開船的命令”後,兵團首長提高嗓音說:“告訴部隊的同誌們,毛主席今晚不睡覺,坐在總部等候我們的捷報!”這個消息頃刻間傳遍全軍上下,好像一條看不見的線,把遠離千裏的北平和長江前線連結在一起。各個突擊團、營,紛紛給軍、給前線指揮部來電話:“請轉告毛主席,我們一定能打過長江去!”“我們保證迅速打過長江,讓毛主席早點休息!”“用勝利回答毛主席!”

20日夜8點鍾,中集團首先發起渡江作戰,第一梯隊有第七兵團之第二十二、二十四軍,第九兵團之第二十五、二十七軍,共四個軍,在統一開船的號令下,從江灣港汊裏一湧而出,實行全線強渡。對岸蔣軍發覺了,集中所有的火力猛烈地打過來。解放軍強大的炮火很快像狂風暴雨般壓向南岸。突然,在二十五軍船隊的右翼出現了一個黑怪物,吐著火舌,氣勢洶洶地向二十五軍船隊衝來。指揮員喊了一聲:“兵艦!靠上去用炸藥炸掉它!”兩隻滿載炸藥包的木船對著全副鋼鐵的兵艦衝去。這隻蔣艦為解放軍千帆渡江的聲勢嚇慌了,胡亂放幾炮就朝蕪湖方向逃去。於9時許,攻占了黑沙洲、鯽魚洲、聞新洲、紫沙洲等江心洲,進逼南岸;這時蔣軍的槍炮轉向解放軍的先頭部隊。有的船上起了火,有的被打翻。此時,木船翻了的,指戰員就泅水前進。船艙被機槍子彈穿了孔的,戰士用身體堵住彈孔,避免進水。船桅杆被炮打斷了,戰士就搖櫓劃槳前進。一個水手負傷了,另一個立即頂上去。大家的口號是:“前進,隻有前進沒有後退!”“上岸就是勝利!”指戰員們互相鼓舞著,在木船上向敵人還擊。二十五軍的指揮船,緊跟在突擊團的船隊之後,黃火星政委站在風帆之下左右觀看:滔滔大江,船桅如林,信號彈、曳光彈滿天飛舞,蔣軍的灘頭陣地上一片火海,烈火把白帆、江水、人麵映得通紅,無數的紅旗在火光中迎風招展。此時此地,他想起8年前,從皖南突圍的時候,一個負責同誌說:“革命的火焰是撲不滅的。就是我們皖南的新四軍被消滅了,革命也絕不會失敗。留得火種在,不怕不燎原!”他看到了現實,革命的火種已經燃起熊熊烈火,正從長江北岸燒向整個南中國!戰至21日淩晨時分,解放軍突擊部隊已有近萬人到達南岸。說來也巧,在二十五軍指揮船靠岸的地點,不遠就是8年前新四軍北渡長江的起渡點——百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