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太公說:“人民不盡力勞作,不是我的人民;官吏不公平廉潔、愛護百姓,就不是我的官吏;宰相不能富國強兵,調和陰陽四時,使國君安居王位,不能選拔訓練群臣,使其名實相符,法令彰明、賞罰得當,就不是我的宰相。”這就是為臣為民的行為根本。
那麼如何根據事情的細枝末節的跡象,去察識某個人的行為本質呢?齊威王召見即墨大夫,對他說:“自從你到即墨任職以後,每天都有說你壞話的人。可我派人去巡視即墨,看到的又是荒地得到開墾,人民豐衣足食,官府沒有積壓的事務,東方一帶因此很安定。這是因為你沒有收買我身邊的親信以求榮譽啊。”因而齊威王將萬家封給即墨大夫。又召見東阿大夫,對他說:“自從你做東阿太守後,對你讚揚的人每天都有。但是,當我派人巡視東阿,隻見到處荒蕪,百姓貧困。趙國攻打甄城,你不能救助;衛國攻取薛陵,你竟然不知道。這是你常用錢收買我身邊的親信,以求得榮譽啊。”當天,便殺了東阿大夫和身邊親信中說東阿大夫好話的人,齊國因此大治。
漢元帝時,石顯擅自專權,京房私下進見皇帝,問漢元帝說:“周幽王和周厲王時,國家怎麼陷入危機的呢?他們信任的都是些什麼人呢?”元帝說:“因為君王不英明,信任的都是些奸佞之人。”京房說:“是明明知道他們是奸佞之人仍然任用他們呢?還是沒有察覺他們的奸佞反而認為他們賢德,才用他們呢?”元帝說:“是認為他們是賢德之人。”京房說:“那麼如今怎麼知道他們不是賢德之人呢?”元帝說:“因為他們當權時,社會混亂,君王的地位受到威脅。”
京房說:“齊桓公、秦二世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但他們在一邊嘲笑幽王、厲王的糊塗時,一邊仍然任用了豎刁、趙高這樣的狡詐之徒,結果國家一天比一天昏亂,造反的人滿山遍野。為什麼他們不能以幽王、厲王作為前車之鑒,從而覺悟到自己用人不當呢?”元帝說:“隻有懂得大道的人,才能明鑒過去預知將來啊。”京房說:“前世的齊桓公、秦二世也是這樣認為的。我怕將來的人看現在的情形就如同我們看過去一樣啊。”
可見,凡事必有跡象。所以立身也好,從政也好,都有根本。政治清明或混亂,人是有正才還是有奸才等等,也都有跡象。如果能把持住根本,並以此作為辦事的規範準則,那麼就像水是涼的、火是熱的一樣:人的善惡本質就會一目了然了。
識人識其心性
【原文】“從者將論誌意,比類文學邪?直將善長短,辯美惡,而相欺傲邪?”
【大意】相信相麵的人是考察他們的誌向意誌,比較他們的才華學問呢?還是僅僅區別他們的高矮,辨別差異來互相欺騙彼此傲視呢?
對人的鑒別,以心性最難。一個心性渾厚的人,既得自於先天的生成,更得自於後天的培養。一個人心性端正,則一切都端正。領導識人用人,應以正直渾厚、本性質樸為指導原則。遇到大事難事看其能否擔當,在順境逆境中看他們的胸襟,遇到喜事或憂慮的事看涵養,群行群止看識見,取舍進退間看氣宇,日用常行看胸懷,利害得失看操守,死生災變看誌節。這都是以本心本性為主體,絕非妄言。從這裏看,心性也就是一個人的人格。
有人把人的心性力比作花香,“梅檀香風,可悅眾心。”文曰:“花香不會逆風而飄盡……然善人之香氣可逆風飄散,正人君子的香氣是洋溢四方的。”又雲:“道風德香熏一切。”道德就是心性的本體,誠信則是心性的表現,而手段、點子,隻是一種飄忽不定、甚至令人生厭的假香而已。這就是為什麼有人廣結廣交,有人寡義寡交;有人身邊人才薈萃,有人卻是光杆司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