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睛慢慢閉上,他開始感受著身周的一切,煞氣,殺氣,佛意,戰意,一點點彙聚到了他的腦海。一點點分析,他逐漸感受出了圓坤的大致實力。以他初步估計,此人已經是超出擁有幽魂幡的沈扉不少了。或許,便是一些一般的皇級初期修士,也不一定能夠敵得過此人。
“施主,為何不出手?難道你認為貧僧不配做你的對手嗎?”圓坤有些莫名其妙,他與許多人比鬥過,卻是第一次見到有對手在臨陣之時,忽然閉上了眼睛,一副漠然而淡定的樣子。
“和尚,小心了。”帝臨終於睜開了眼睛,將血幕劍緩緩撩起,速度極慢,卻是幻化出了一片血色劍光。這些劍光層層疊疊,如同一道劍陣,飛舞開來,在空中化成了一張巨大劍網。
這一手禦劍之術,帝臨是從孤夕的手裏學會的,卻是從來不曾施展過。此番與圓坤對陣,他摸不準圓坤的實力,隻好施展威力巨大的禦劍術,先行探測這鬥戰狂人的真實實力水平。
見得這一手禦劍之術,圓坤臉色漲的通紅,好像又吃了一粒壯陽藥一般,脖子一伸,雙手大開,打出了一大片無形的力道。這力道極有規律,竟也是層層疊疊,仿佛是佛印的不斷加持。
“咦…”別人不吃驚,應東來卻是有些詫異,圓坤此時的手法隱隱有些像遠古之時一位佛門高手的神通。當然,圓坤施展開來,連那位高手的億萬分之一都不如,卻也已經不可小視了。
在應東來的記憶中,便有那麼一位佛門高手,曾經與自己交過手。與其他人以大法力,大神通對敵不同,那位佛修所有的攻擊方式都是印訣,往往是一道道的印訣疊加,發揮出無可匹敵的力量。在那個時代,能夠克製他血魔大法的修士不多,那位佛修卻是絕對的其中之一。
莫非此人的功法大有來頭不成,連應東來這個怪物都頗為吃驚的樣子。帝臨心裏不由嘀咕著,手上的血幕劍則是飛快地運轉著,蕩出了層層疊疊的劍光,攻勢綿綿不絕,源源不斷。
圓坤的手法越發迅速了,一道道的印訣被他疾速打入了身周虛空,化成了尺許的金色“卐”字,一個個“卐”字重合在一起,疊加成了一個丈餘的巨大“卐”字,猛然迎上了血色劍光。
像是拖著血色掃把的彗星猛然撞擊了地球,隻聽得轟然一聲巨響過後,血色劍光和巨大的“卐”字相繼消散開來,這讓帝臨吃了一驚,不得不承認圓坤的實力卻是非同一般的強悍。
破除了帝臨的禦劍術,圓坤並不追擊,隻是立在原地,等著帝臨再度出手。此時的他,戰意極盛,仿佛便是為戰鬥而生出來一般。他的目光越發有神,臉色越發顯得亢奮,握緊了拳頭。
不是皇級修士,卻有著近乎皇級初期大成修士的實力,圓坤的強悍實力,讓帝臨心中一陣發苦。借助於血幕劍的威能,他的確可以發揮出皇級初期修士的實力,卻終究太過勉強。
靜靜站立了片刻,他揚起血幕劍,撩出密集的劍光,朝圓坤圍殺過去,同時自己也是撲殺了過去,第一時間便以殺意凝成了一股氣勢。可惜,此時凝出的氣勢已然弱了兩分,對於園坤,實在是收效甚微。
圓坤連短暫的迷糊都未曾有過,隻是兩手握拳,不斷轟出一拳又一拳,砸散了密集的劍光。
待得帝臨使盡渾身解數,殺到他麵前,他忽然莫名其妙地咧嘴笑了起來,臉色更顯潮紅,好像極為開心,雙手猛然化成了利爪,呈擒拿之勢,朝帝臨肩頭抓了過去,速度快極。
帝臨不太明白這和尚為何顯得如此開心,也沒興趣去知道,隻是將身子一縮,從他兩手之間竄了過去,一抖手中的血幕劍,猛然朝他的胸口紮了上去,同時再度施展了逆戮十方和另一絕招風之傷。
這一次,帝臨算是真個黔驢技窮了,一瞬間就把所有能夠施展的手段盡數用上了。若是還不能起到效果,他就隻能是黯然敗北了。當然,修煉殺道,難免會有失敗,他卻不會放在心上。
“貧僧雖然修煉過煉體之術,卻也不敢承受血幕劍之威,你還是收回吧。”隨著圓坤洪鍾般的聲音響起,帝臨就明白自己已經是徹底的輸了,接著他就見到圓坤的手中正握著血幕劍。
原來,在那電光火石的刹那,圓坤興致所起,竟周身忽然蕩出無盡的金光,卻是他以全身的法力作賭注,強行將帝臨和血幕劍一起禁錮住了。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帝臨還未曾反應過來,他就從其手中拿過了血幕劍。在帝臨剛剛想要掙紮的時候,他的法力便如汪洋大海,徹底將帝臨鞥了住。
即便明白終究難免一敗,卻也不曾想到會敗的如此徹底。帝臨臉色淡然,眼神漠然,便是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依然故我地保持著鎮定,隻是順手接過了圓坤遞來的血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