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場兩人臉上帶妝的坐進快餐店，四五月的天氣陶藝點了杯菠蘿味冰淇淋和佳佳一人一口的吃著。
“這內衣一開始戴會有點不舒服，可一定要戴知不知道，不然等再大些胸就不好看了。”
女孩紅著臉但心中是懂的。
“還有從明天開始，這瓶BB霜就塗起來。”陶藝甩甩手，“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樣，漂亮了自然有人求你，沒人會討厭漂亮的女孩子的知道嗎？”
“……”
“特別是體育課和太陽大的時候一定要塗，保護皮膚的，佳佳的皮膚要是再黑下去我都看不慣了。”
“我一直就不白。”
“所以要從現在開始注意啊，再過幾年就晚了。聽陶姐的沒錯，未雨綢繆。”
“可秀琴阿姨大概不喜歡我塗這些，她要我多看書，上次考了第十名把她氣到了。”
“唉你秀琴阿姨啊不是女人，就真的是個阿姨。可佳佳呀，女孩子的優勢不是聰明，就是漂亮，這點我和你秀琴阿姨想的不一樣，她覺得你現在的人生在課堂，可我覺得你現在的人生要在情場，哈。”
“課堂，情場？”
“是啊你現在話是少，可陶姐向你保證，一旦我們佳佳變漂亮了，你都不用講話照樣引人家歡喜，信不信？”
“……”
“而且呀情場這東西早晚是要吃虧的，陶姐就吃過大虧。不過早吃虧早好，這可比讀書考試門門一百有用多了。”
女孩吃著菠蘿，她也並非不懂陶藝的這番話。十五歲的女孩其實已不小了，況且……況且她早嚐過初戀的“滋味”，現在還在她肚子裏呢。
“噢對了，這些話你別和秀琴阿姨說啊，不然我非被罵死不可，不過不能對別人說的事也不就是壞事，你就先照陶姐講的來做，知道嗎？”
女孩想了很久點下頭，小心收起桌上的瓶子裝到包內側口袋。
變漂亮就會受歡迎，變漂亮就會有優勢，畢竟這不是個醜人至上的時代。
不得不承認，陶藝在這一階段為孩子做的這件事，對其今後的人生產生了巨大影響。
那影響甚至可以和高秀琴將她救出魔窟相提並論。
陶藝花了幾千塊在美甲店門口豎了塊廣告燈箱，白天還不起眼可一到晚上五光十色，附近飯後閑步的居民們總會多瞧兩眼。
覺得新奇的董連佳也當過幾次客人，一番照料下來手指仿佛更纖細幹淨了，死皮似乎也不再長得那麼快了。
等到了楓紅杏黃的季節，天色怡人的每天都想要出門郊遊，陶藝所在的誌願者組織辦了一次敬老院老人的聽戲之旅。
在名為“馨園”的景區內，蘇式庭院遊廊，假山清水陪襯著五色菊花台之下。老人似乎都愛這份古雅典致。
一路欣賞一路玩笑，讓人忘記了他們都是些被子女“遺棄”的等死之人。
在兩層的茶樓內一出折子戲《乞巧》在前上演，寶鴨香爪擺在桌上，老人叫好鼓掌。
雖然陶藝並不清楚《乞巧》唱的是什麼但也跟著拍手，她想盡量融入其中。
第一出戲結束，茶樓夥計各桌添菜，陶藝偶爾聽到有幾個老人在講一個假親戚的傳聞。
說是有些不孝中最不孝的兒女，借著父母人老腦癡竟找人來假扮兒女去陪父母。
這樣荒唐的傳聞本叫人不屑，但幾個老人卻講的繪聲繪色有頭有尾的。
第二出《釵釧記》開腔時台下才安靜起來，陶藝聽了會兒後走出茶樓在遊廊上賞菊，沒瞧多久高秀琴也出了來，兩人在一盆碗大的紅菊前坐下。
“佳佳現在老往臉上塗些不知道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看啊那包裝都給拆了，還說是你給的。”
“嗯是，保養皮膚的，這孩子皮膚太差了我這個姐姐看不過去就買了店給她。”
“不過她塗的還挺高興。”
“因為開始有效果了嘛，防曬保濕，雖然你一直把她當小孩子看，可十四五歲了也不算小了其實。”
“我是不想讓孩子太在乎這些虛的東西。”
“秀琴姐這我們別管太多，讓孩子照自己的意思走。如果她塗的高興就讓她塗好了，而且你不覺得佳佳現在比以前開朗點了嗎？”
“這方麵是好了點。可……”
“不用擔心的，孩子啊很多時候都是越學越傻，讓她接觸點新鮮東西說不定有想不到的結果呢？而且佳佳不能一直被同學叫啞巴，如果她還沒辦法主動去接觸別人，那就該想想讓別人來接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