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天琪邊關,負責守備的將領便戰戰兢兢地遞上了一封信和從另一個邊哨飛鴿傳書的訊息。
信自然是那個什麼都不顧的淩王寫的。雖然潦草,但卻也不失韻味。訊息是從與挈莫國的邊塞送來的。淩王早在兩日前便從那裏離開宗正國境。
話說十日前,淩王正在押往天琪邊塞的路上。負責押送的將領在前一個城市遇到些小麻煩,於是命令屬下將領王先押往城外候命,等待處理完那些事情,再重新啟程。
城外,一座座墓碑,加上吹著涼颼颼的西風,讓士兵們有些不寒而栗,聚在一起,放鬆了警惕。突然,士兵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到將領找到那些被綁起來丟進空墓穴怕得瑟瑟發抖的士兵們時,淩王早不知去向了。原本將領決定去追,可卻在被綁的士兵身上找到了淩王親筆所寫的信,一封是給將領的,一封有著蠟封,署名是給當今聖上的。那名將領隻好硬著頭皮趕到天琪,等著陛下的駕臨。
看著這封決絕的信,暄皇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裂開了。那個小小的皇弟終究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一片天空。不再需要他這個沒用的皇兄來庇佑了。
暄皇的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但眼前跪著一片守關的將士,為了皇帝的威嚴,暄皇本能的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手微微抬了抬,碰到了溫暖的物體,抬眼一看,是莫文微皺眉頭的臉。手裏握的是莫文用劍的右手,厚厚的繭。
緊緊抓住那可以給自己依靠的支撐點,穩住了身形,收斂心神。才發現自己的衣衫貼在身上,背後滲出了冷汗。自己的手是那麼的冰涼,以至於感到莫文手心傳來的溫度燙傷了他。此時的暄皇已經完全沉浸在失去手足的痛苦之中,完全沒注意到其他,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在了莫文的身上,臉轉了過去,貼在莫文的胸口,
這一幕正好被那些跪在地上等候暄皇發落的將士們看到,眼裏流露出的是不可思議和嘲諷。
莫文感到胸口有些濕濕的,瞪了一眼那些人,扶著暄皇丟下跪了一地的人,緩緩離去。
此時的暄皇就像淩王寫的紙片,太過脆弱,凜冽的寒風隨時可以撕碎他。
回到天琪城內,找到一家還算華麗的客棧,付了銀兩,扶著暄皇進了客房,將他安置在床上。關門時,他看到了店小二和客棧老板那曖昧的眼神。
歎了口氣,莫文知道客棧老板那些人的眼神裏的含義,但沒辦法,此時的暄皇隨時都會崩潰。他無法想象,失去了暄皇和淩王後,宗正會亂成什麼樣,畢竟先皇的血脈就隻剩這兩隻了。
男風,在宗正也許不盛行,但是宗正的鄰國,何晉、挈莫以及慶日都是相當盛行的,因為這三個國家的男子都遠多於女子。天琪是宗正與鄰國何晉的交界城市,偏好男風不奇怪。先前從城中而過,他也發現了不少倌館。
拿過布巾,沾濕了再替暄皇擦拭著額角的汗珠和眼角的淚水。摸到暄皇的衣服有些濕,於是輕輕地解開暄皇的衣扣,褪下輕柔的衣料,拿起濕布巾,替暄皇擦拭著身體。
期間,暄皇的眼神一直都是空洞的,沒有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