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投資的轉折:分析師的良知20(2 / 2)

曆史、未來與模式的延續

不要以為基於未來現金流折現的思維就可以擺脫曆史數據的束縛。格雷厄姆就曾經在《證券分析》一書中指出:“價值分析的有效假定是,過去的記錄至少能對未來提供大致的指導。這一假定越是有問題,價值分析就越不那麼有價值。因此,這種方法在應用於優先證券時要比應用於普通股更實用;用於分析具有內在穩定特性的企業要比用於分析有可能發生很大變化的企業更有用。總而言之,在相當正常的一般條件下運用這項技術,要比在具有很大不確定性和根本性變化的時期運用這項技術更為有益。”

這段話什麼意思?至少筆者可以看出“曆史數據和對於未來的估計兩者關係緊密,不宜分開。”回憶一下商學院的教授講估值時建議的“看看過去5年的曆史數據,要對這些數據進行充分分析,才能得出較為合理的預估”的建議就會明白,這裏暗含的假設是發掘已有模式,並在此基礎上進行擴展,可不是天馬行空的拍腦袋瞎猜。這個教誨也不是什麼新事物,格雷厄姆的《證券分析》第七章也有涉及。隻是今天我們的價值分析手段沒有什麼本質上的變化而已。可既然我們把它抽象到了已有數據模式的延續,是否這可以作為其他分析手段的基本依托呢?筆者看不出任何的不妥。於是基於模式識別的分析手段似乎也不必遭到過多的非議。

“中國式價值投資”才是正途?!

個人來說,筆者喜歡李馳的風格。不在於他的那本《中國式價值投資》請到哪個大人物寫序言,也不在於他能在2007年下半年的高峰全身而退,次年下半年又進場抄底。而是他敢於有選擇、因地製宜的吸取大師的營養。覺得彼得·林奇的PEG有用就作為“我的秘密武器”,覺得彼得·林奇說擇時問題沒用就忽略。而且其也能找到大師的言行加以佐證。至於其表現是否真能持久打敗指數,在筆者看來已經不重要了。筆者愚以為這才是學習的真諦。結合自身所處的實際情況出發,有選擇的接受知識才是正常的態度。尤其是投資這種根本沒有標準答案的行為,這麼做的意義簡直是膚淺得不言自明。

雖然筆者推崇這種學習方式,但一個伴生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解決。我們怎麼知道大師的哪條建議有用,哪條是沒用的?實際上,曆史檢驗是唯一方法。費思的“海龜交易法則”就一針見血地指出過這個問題。脫離實際的唱高調,就是一派胡言。大師的建議如果是真實的,那也是經過曆史操盤得到的真知灼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兩者都麵臨一樣的尷尬。這和是否處在圖表的最右端道理類似。我們都必須假設某種學來的有用知識、操作的邏輯會在明天延續。

到了這裏,“中國式”的任何東西都是有道理的。說擇時問題是價值投資,那就是好了。價值投資本來就可以多種方式解釋,沒什麼固定模式。PEG是個什麼東西?李馳說的好:“小學算術”。就這麼個水平的東西,還嘲笑人家算移動平均線的?省省吧!能經得起檢驗的方法用就是了。尤其是我們不需要考慮一個大眾喜歡的名字來販賣產品的時候更是如此。筆者就碰到過有行業研究員分析一個盈利能力不強的上市公司,因為三網融合的概念就寫推薦的事。背後的邏輯竟然是:“之前不好都值這個價,這有好消息還不得……”這都可以當報告寫,價值投資到底在大家嘴裏是個什麼玩意兒?有這樣的推動力,同漲同跌的現象能消失簡直是奇跡!李馳說的有道理,哪天“二八現象”能當正麵詞彙出現在媒體中,或許這才能算作正常吧。但筆者一點都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奇跡會發生上。如果讀者抱著點幻想才能有安全感,那就如此吧。這就像要從有“物品依賴”傾向的小孩手裏拿走寄托一樣殘忍。正常人都會等小孩自己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