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了!”查倫傑搓搓他的胳膊叫道,“一次非常成功的演示!我原來還沒預料到會這麼成功。先生們,我保證一個星期內,第二個氣球就會準備好,你們可以期待回家的旅程了!”
不過當天傍晚發生的事,讓我們看到了事情的轉機。我們解救過的那個年輕酋長,隻有他一個人不想違反我們的意願,把我們強留在陌生的土地上。那天黃昏,他來到我們小小的營地,遞給我一張卷起來的樹皮,還莊嚴地指了指他上邊的那排山洞。然後他把手指頭放在嘴唇上,表示這是秘密,就悄悄地走了。
我們把這片30厘米大小的樹皮拿到火光前,一齊仔細研究起來。白色的樹皮上麵,用木炭畫了些線條,粗看有點像五線譜,我把它複製在這裏:
“我相信不管它是什麼,對我們來說一定很重要。”我對大家說道。
查倫傑望著樹皮說:“這像是某種手稿。”
約翰勳爵伸長脖子仔細瞧著那些圖案,他突然用手指著畫,叫起來:“我猜到了,瞧這兒!紙上有多少個記號?十八個。正巧,上麵懸崖上也有十八個洞口。”
我立刻想起來,說道:“對了!小酋長給我的時候,還往上指了指山洞。”
“那就沒錯了。這肯定是一張山洞的分布圖。而這裏有個叉,又是幹什麼的?它似乎是為了標出最特別的那個洞。”
我沉吟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地叫道:“一個可以通向外麵的山洞!”
“說得沒錯!”查倫傑點著頭表示讚同,“假如山洞走得通,按它現在所在的高度,那麼從另一頭出去時,我們離地麵不會超過三十米。”
“那麼,我們就能用自己的登山繩爬下去了!”我叫道。
索莫裏開口問道:“洞裏的印第安人怎麼辦呢?”
“我們頭上的這些山洞裏沒有印第安人,”我說,“那些洞都是當儲藏室用的。我們馬上上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於是我們每人拿了支火把,走上台階,進到圖上做了記號的那個洞裏。洞是空的。我們怕火光引起印第安人的注意,所以直到走到離洞口很遠的地方,才點著了火把。我們急切地沿著通道匆忙地走著,但是很快一堵石壁出現在我們麵前,上麵連一絲縫隙都沒有,通路斷了。
我們站在那兒,望著石壁,失望地歎了口氣。
查倫傑安慰大家說:“沒關係,夥計們,反正我們還可以乘我的氣球。”
索莫裏立刻苦惱地呻吟了一聲。
我問:“是不是走錯山洞了?”
約翰勳爵望著地圖,說:“右數第十七個,左數第二個。是這個洞,沒錯。”
我望著圖上的那個記號,忽然眼前一亮,高興地叫起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跟我來!標記顯示這個洞有個分叉,我們肯定是在摸黑走進來的時候,錯過了。”
我們又原路回去,才走了三十米,就看見牆上有個隱蔽的大洞。我們走了進去,裏麵的通道更寬敞。我們氣喘籲籲地一路跑了幾百米。黑暗中,我們突然看見前方出現一道暗暗的亮光。猶豫了一下,我們還是向亮光處跑去。越往前跑,光線越亮,漸漸地,銀色光線勾勒出了洞口的形狀,使洞底的沙地隱隱反射出迷人的光芒。我們到達了洞口,探出頭向外麵望。
“是月亮!”約翰勳爵興奮地叫道,“我們出來了,夥計們!我們出來了!”
那確實是輪滿月,正高懸在洞穴上方。懸崖上的洞口還沒有窗戶大,但對我們來說足夠了。我們向下看了看,這裏距離地麵並不高,下去不會太困難,靠著我們的登山繩,肯定能成功。我們欣喜若狂,開心地回到營地,為第二天晚上離開高地做準備。
第二天,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們已為出發做好了準備。我們把大多數沉重的裝備留下,隻帶上了槍和彈藥。但查倫傑堅持要帶上一個笨重的箱子,這給我們增加了不少負擔。我們悄悄把包裹搬到石階上,而後佇立著,最後一次回頭望了望這片失落的世界,隨即轉身進入了洞中。
兩小時後,我們帶著行李,已經回到了懸崖腳下。我們沿著懸崖,繞回到讚波待的地方。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們找到了讚波的帳篷。令我們吃驚的是,這裏點了十來堆篝火。營救的人已經到了。從河上遊來了二十個印第安人,帶著繩子和造橋用的一切工具。雖然已經用不著他們救援了,不過正好多點幫手替我們把行李搬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