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能力訓練38(2 / 3)

(三)創造想象空間,提高修辭效果

在語言的修辭藝術中,模糊觀念比清晰觀念更富有表現力。許多修辭手法,如誇張、雙關、婉曲等,都是通過模糊語言實現的。戰國時期楚國的宋玉寫過一篇《登徒子好色賦》,賦中這樣描述絕代佳人“東家之子”的美:

“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這女子生得真是恰到好處,可謂美的典範。其實“東家之子”之所以美得令人浮想聯翩,根源就在於其模樣的不確定性上——宋玉並沒有交代她究竟有多長、多白、多赤。反之,如果用精確的數字、語言對其身高、膚色、體重等做以界定,不僅容易引發異議,而且還會因為縮小了觀賞者的想象空間,令人產生倒胃口之感。其他諸如稱讚一個人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笑起來“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等,都運用了這樣一種模糊的表現手法,其效果實在令人擊節讚歎。

(四)表達不便明說之意

在20世紀60年代初期的一次中外記者招待會上,一位西方記者向陳毅部長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最近,中國打下了美製U-2型高空偵察機,請問,是用的什麼武器?是導彈嗎?”

陳毅聽了一笑,然後風趣幽默地舉起雙手在空中做了一個動作,帶著幾分俏皮說道:“記者先生,我們是用竹竿把它捅下來的呀!”一句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

陳毅部長一句“用竹竿把它捅下來的”,機敏、詼諧、幽默,既不失禮儀,又保守了國家機密。

在各種交際活動中,受條件的製約,人們時常需要表達不便明說之意。借助模糊語言,他們往往能成功地實現交際目的。醫生麵對重症患者關於病情的詢問,可能會說“你現在身體狀況不太好,要盡量臥床休息,補充各方麵的營養。”這既證實病人確實有病,又不至於給病人造成過重的思想負擔;在新聞事件的采寫過程中,由於真相尚未大白,所以記者常常這樣報道:“在當地政府的指導下,各部門正在積極開展救援工作。事故原因正在(還在)調查之中。”外交活動更是離不開模糊語言的恰當運用。對於一些敏感的政治問題,使用模糊語言常常可以起到掩飾或回避的作用。比如,說“之間的會談是建設性的”是在暗示雙方會談雖然取得了一些進展,但距離解決爭端仍相去甚遠;而“兩國領導人的會談是在坦誠的氣氛中進行的”實際上是委婉地表明雙方在一些問題上仍存在分歧,沒有達成任何協議,但是通過雙方高層的往來增加了對對方態度和立場的了解。轉引自《環球時報》(2004年02月27日第14版),有改動。

(五)改變語言的可接受程度

南齊時有個王僧虔,琅琊臨沂人。官至侍中,是晉代王羲之的四代族孫。他的行書、楷書繼承祖法,造詣很深,是當時著名的書法家。當時,南齊太祖蕭道成也擅長書法,而且不樂意自己的書法低於臣下。王僧虔因此很受拘束,不敢顯露才能。一天,齊太祖提出,一定要與王僧虔比試書法的高下。君臣二人都認真地寫了一幅楷書。寫畢,齊太祖傲然地問王僧虔:“你說說,誰第一,誰第二?”王僧虔既不願抑低自己,又不敢得罪皇帝,他眉頭一皺,從容答道:“臣的書法,人臣中第一,陛下的書法,皇帝中第一。”齊太祖聽了,隻好一笑了之。

王僧虔利用前提條件界定,不失實、不降尊、不阿諛,回避矛盾、化險為夷,不失為模糊語言的妙用好辭。

言語交際的禮貌策略之一是當說話者要表達一些可能對聽話者造成心情不快或者對其不利的信息時,經常會選用模糊語言。因為模糊語言使言語表達更為委婉、含蓄,顯得更為禮貌。比如,顧客拿著已經開封但尚未使用的物品要求換貨,銷售人員以“能不能滿足您的要求我需要請示經理,結果我不敢保證,但我一定努力為您爭取”做回應就比用直通通的“不行,我沒有這個權力”要親切得多。不管顧客的目的是否達到,起碼會讓他感覺你是想幫他,隻不過實在無能為力而已,有助於緩解消費者的不滿情緒。

此外,話如果說得過於絕對,還容易激起聽話者的反感和懷疑。如果在表述中加入模糊的成分,將易於彼此間的言語溝通,效果可能會更理想。廣告是很典型的例子。沒有商家不想把自己的產品描述成世間僅有、完美無瑕的,但舉世無雙、絕對完美的東西又是不存在的,所以能廣為消費者接受的廣告語在描述產品性能時往往使用一定的模糊語言。比如:

1沒有最好,隻有更好(澳柯瑪係列電器的廣告語)

2夏天裏的一場雪(美的空調廣告)

3農夫山泉有點甜(農夫礦泉水廣告)

例1中沒有確定到達什麼程度才算“更”好,但成功地樹立了本公司將會精益求精、不斷改進產品質量的企業形象;例2中沒有說明這場雪是小雪、中雪、大雪還是暴風雪,例3中沒有交代“一點”究竟是多少,然而這些不確定的承諾卻已在不經意間勾起了人們的購買欲望,模糊的語用效果不同凡響。

二、口語表達中模糊語言的運用

在日常交際中,模糊語言的使用範圍十分廣泛。不論是書麵還是口頭語言,不管是正式還是非正式場合,它的使用頻率都非常高,而且使用動機也比較複雜。

(一)日常交往中的模糊語言

1批評

有經驗的管理者在“表揚與批評”的問題上都知曉一個基本原則:表揚須明確、批評宜模糊。表揚優秀人物、先進事跡時一定要講得明確具體,有時甚至要不厭其煩,因為這樣方能激勵被表揚者,進而帶動其他人,提高表揚的效力。批評以及給別人提意見則恰恰相反,顧及到對方的自尊,批評應以治病救人為出發點,提意見也以點到為止為佳。所以有的管理者在批評手機幹擾會議的現象時說:

“今天開大會,好像又有人不關手機,雖然你可能是事出有因,雖然鈴響沒幾聲,但上次是張三響,今天是李四響,這會場紀律還要不要了?你響兩聲,他響兩聲,還要不要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了?希望今後會場不要再響起鈴聲了!”

這幾句批評的話語很講究策略,運用“好像”、“可能”、“沒幾聲”、“張三”、“李四”等模糊語既警示了不注意會場紀律的人,又避免了直接點名訓斥容易引發的抵觸情緒,既達到了批評的目的,又維護了被批評者的自尊,收效顯著,該部門後來的曆次會議都沒再被鈴聲打擾過。

2拒絕

生活中我們經常會遇到熱情十足的推銷員,極力鼓動大家購買他的商品。你不想買又不忍傷他的麵子——畢竟人家滔滔不絕地介紹了半天,那麼你可以說:“買不買我暫時還沒想好,今後需要,我再聯絡你好嗎?”這裏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不買,但你給了他一個模糊的答案,實際上也就表明了拒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