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能力訓練38(3 / 3)

又比如,有些年輕女子在被異性問及自己的芳齡時,如果對其沒有好感,不想有進一步的交往,就會閃爍其詞地答道:“二十出頭,三十不到。”讓對方知難而退,又不令他十分難堪。

3掩飾不足

任何人的知識麵都是有限的。在有些交際場合,交際對象可能會提及一些自己不熟悉的話題。此時,若不懂裝懂,往往更容易暴露自己的不足,有失顏麵;若沉默不語,則談話很可能陷入僵局。這時擺脫困境的方法之一就是巧用模糊語言。

北宋著名改革家王安石的兒子王元澤小的時候,有一次有人把他領到一個裝有一獐一鹿的籠子跟前,問他:“你能說出哪隻是獐,哪隻是鹿嗎?”王元澤確實是分辨不出,他苦思良久,然後答道:“獐旁邊的那隻是鹿,鹿旁邊的那隻是獐。”

王元澤回答時所用的就是模糊語言,不僅掩飾了自己的不足,又讓別人無法辯駁,順利擺脫了困境,顯示出模糊語言的神奇力量。

(二)外交斡旋中的模糊語言

外交人員受語言環境、話題敏感度及事物多變性的製約,為了某種政治目的,有時需要閃爍其詞,避免直接提供信息,故而常用模糊語回答提問。

2006年6月13日下午,我國外交部女發言人薑瑜首次主持例行記者會。其中的一問一答比較具有代表性:

記者:歐盟三國、美國和俄羅斯可能會和伊朗就伊核問題進行直接談判。中方有可能加入談判嗎?

薑瑜:中方一直主張通過外交談判和平解決伊核問題。我們支持國際核不擴散體係,反對核武器擴散,不希望看到中東地區因為伊核問題出現新的動蕩。我們一直主張有關方麵提出切實可行、能為各方接受的方案,以推動伊核問題談判。中方一直就伊核問題與有關各方保持著密切聯係。近日,胡錦濤主席、溫家寶總理分別與美國總統布什、德國總理默克爾就此通電話,李肇星外長與伊朗外長穆塔基、歐盟共同外交與安全政策高級代表索拉納、西班牙外交大臣通電話,並會見了來華磋商的伊朗副外長阿拉格齊。中方將繼續發揮勸和促談的建設性作用,與有關各方一道,為通過外交談判妥善解決伊核問題而努力。(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6-06/13/content_4690934htm,2006-06-03)

就記者的問題“中方有可能加入談判嗎”而言,答案應該隻有兩個——可能或是不可能,但對這個敏感的國際政治問題,發言人隻能選擇回避的策略來作答,所以我們在薑瑜的答話中找不到“可能”或“不可能”。但通過“一直主張”、“支持”、“不希望看到”、“保持密切聯係”、“繼續發揮……建設性作用”等詞句,還是可以窺視我國政府對於伊朗核問題的態度,那位提問的記者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此例詮釋了模糊語言在外交辭令中的重要作用。

(三)表演藝術中的模糊語言

在影視劇、小品等藝術表現形式中,演員經常利用詞語本身的模糊性製造笑料,增加表演的幽默色彩。

崔永遠、趙本山、宋丹丹三人表演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中有這樣一段對話:

崔:談話節目它有話題,今天的話題是:昨天、今天、明天。

趙:昨天在家準備一宿,今天上這來了,明天回去。謝謝!

崔:我是讓您往前說。

宋:前天俺們得到的鄉裏通知,謝謝!

主持人口中的“昨天”、“今天”、“明天”使用的是這三個詞語的泛指意義,相當於過去、現在和將來;小品中的“白雲”(宋丹丹飾)、“黑土”(趙本山飾)卻對之做了具體化的理解,產生應答與提問背道而馳的結果。此處正是利用了詞義本身的模糊性特點取得了幽默效果。

又比如小品《賣拐》:

趙本山:說你們家的小狗為什麼不生跳蚤?

範偉:因為我們家小狗講究衛生。

趙本山:錯。

高秀敏:因為狗隻能生狗,生不出別的玩意來。

同樣是借助模糊語言“生”製造笑料。因為“生”在表義上身兼數職,在趙本山的問話裏意思不明確,既可以是因不衛生而產生跳蚤,也可以是生育跳蚤的意思。所以範偉在沒弄明白具體意思的時候,根據常識冒然做答才上了趙本山的圈套。在這個小品裏,範偉多次被趙本山設計戲弄,問題就在於他沒能弄清某些詞的具體所指。

(四)案情訊問中的模糊語言

訊問人員在訊問犯罪嫌疑人時,一是受掌握的材料和認識的限製,在案情尚未明朗之前訊問語言不能說得太確切;二是出於某種訊問策略的考慮,會有意利用語言的自身語意模糊性和犯罪嫌疑人理解的靈活性,引導犯罪嫌疑人產生錯覺,造成其思維的混亂,促使其產生錯誤的判斷並使判斷被反複強化,以至達到瓦解其心理防線的目的。

警方為尋找並確認一起殺人案的可靠證人時,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了下麵的詢問:

問:“你是否知道,除陳(犯罪嫌疑人之一)外,還有人看到你掐死吳(被害人)的過程。”(突然地)

答:“有誰看到了?”(突然一愣,急促地)

問:“你來回答。”

答:“我知道。”(低下頭,沉默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氣)

問:“當然你知道,別人也知道。”

答:(低頭不語)

問:“抬起頭,請回答我們的問話。”

答:“我說,我說,吳的三女兒在炕上睡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看到我們掐吳就哭了,陳嚇唬她說:‘再哭,別人聽見就沒有媽了’,她才沒哭。”黃紅梅2004試論模糊言語的訊問效應鐵道警官高等專科學校學報,3(14):62

在上麵的訊問中,訊問人員成功地使用了模糊言語進行發問。第一句問話中“還有人看到”的“還有人”所指模糊,引發犯罪嫌疑人的恐慌,第二句中的“你來回答”又沒指明讓他具體回答哪些情節,增加他的焦慮不安,心理防線開始崩潰;第三句中“別人也知道”的“別人”籠統概括,更讓嫌疑人深信不疑警方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實,促使他很快放棄抵抗,徹底交代作案過程,幫助警方找到了想要的證人。

人類的言語交際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過程,受交際對象、談話內容、交際目的製約,人們往往需要綜合運用多種表述方式和技巧才能取得交際成功。模糊詞語雖然看似模棱兩可,表意不清,事實上正是它的這種特點,反而極大地增強了語言的秉性和張力,充分發揮了語言交際功能的靈活性。所以說模糊語言是一種藝術性較高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