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他們開始交往了。生性開朗誠實的男主人很中女主人的意。兩個不同種族的年輕人相愛了。女主人繼續從事著她的編輯工作,一路順暢;男主人卻不斷受到各種困擾,一路坎坷,但有了女主人的理解、開導,他終拓出了一片新天地,事業也漸入佳境。當他們準備步入婚姻殿堂時,卻受到了來自女主人親朋好友的激烈反對。他理解但不鬆手,她苦惱但仍堅持。他們堅信心心相印將超越一切。
我們的男女主人在經曆風風雨雨過後,有了一個自己稱之為“暖窩”的家。雖然女主人在與她的“墨寶”婚後十幾年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煩惱、不便與世俗的不解,但她沒有半句怨言,全然擔當了下來。所有這一切,男主人都看在眼裏,他發誓要讓心愛的她,享受到世上女人應享受的一切美好。
我在他們的“暖窩”做客,看到男主人用貼切的話語,準確地表達著他的情感時,他身旁的她一臉幸福,看不到一點為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曾受到過的種種委屈的痕跡。當他脫口而出“你是我心中的埃菲爾鐵塔”時,他們擁有了人類至真的情感。
看著他們,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們
崔永元,人們親切地叫他小崔,他的每一次傾心之作,如《電影傳奇》和《我的長征》都堪稱大手筆,都蘊含著社會精神的大需求,都能在永動不息的曆史長空中留下點點星光。《我的長征》記錄了當今重走長征路的誌願者們,曆時250多天,途經9省,行程6100公裏的整個過程。它重又喚起了記憶的洪潮。
看《我的長征》,讓我回憶起了1966年的我們。1966年是長征滿30周年,2006年是長征滿70周年,兩個紀念年,整整相隔了40年。40年前,在1966年10月左右,學生中曾自發地掀起過一陣學習“長征精神”的熱潮,不少人付諸了實踐,開始徒步跋涉的艱程。他們進行的不是長征路線的重複,而是象征意義上的小長征,是一次精神的曆練。估計那時全國參與徒步小長征的學生人數超過數萬,行程兩三千裏的居多,其中多是十幾歲的中學生。當時,學生們選擇的目的地,北方大多為革命聖地延安,南方大多為毛澤東的故鄉——韶山和革命根據地井岡山。
當年,我們的小長征隊伍命名為“隻爭朝夕長征隊”,目的地——革命聖地延安。1966年10月31日,我們由天津出發,走到保定時,我乘機去看望了當時還未受衝擊的父親。從他的神情及言語中,我已略感到他對國家未來形勢的憂慮。很多事情他已看出苗頭,但又不便與我多講。父親告訴我,弟弟和另外兩個男孩,昨天也已走到保定。父親見三個男孩兒肩上背著大行囊,腰間別著用來防身的小匕首,很是放心不下。在父親的建議下,我們收編了他們。父親給了我們不少的鼓勵,看得出,父親對自己的一雙兒女能有這樣自覺鍛煉的意識還是很讚賞的。我們一行11人身背行囊,從天津徒步到了延安,曆時兩個多月,行程近3000餘裏。
沿途,我們在河北和山西兩省境內,路經並走訪參觀了抗日根據地、瞻仰了具有重大曆史意義的革命遺址,以及有曆史價值或具時代精神象征標誌的地方。如巧妙布陣,神出鬼沒打得日本鬼子暈頭轉向,以地道戰聞名於世的冉莊;機智勇敢,來無蹤去無影,有力地打擊牽製日軍的雁翎隊所活躍的白洋澱;召開了七屆二中全會、製定了土地法大綱、指導解放戰爭最終走向勝利所在地的平山縣西柏坡;記載下日本侵華滔天罪孽的井陘煤礦區的南大溝萬人坑;“生得偉大、死得光榮”的少年英雄劉胡蘭的家鄉雲周西村;一個當年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艱苦創業精神鼓舞了全國人民的典範——昔陽大寨。在八年抗戰中,晉察冀的八路軍和老百姓以他們的英雄氣概和聰明才智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戰爭史上的奇跡。他們重創了日本鬼子的氣焰,也付出了鮮血和生命的代價;他們以為國捐軀的熱血肝膽譜就了可歌可泣的曆史篇章。沿途記憶的回顧和精神的旗幟,都在堅定著我們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