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英凱和米璿手拉手漫步在草坪上,走到一棵榕樹下,坐了下來,享用著買來的鮮美可口的水果。
“如果,早上我沒有起床,你……真的會掀我的被子嗎?”米璿看著背靠著榕樹而坐的黎英凱。
“你想我會不會?”他似笑非笑地問。
“我想你不會。”
他笑了。
在這裏度過了兩個小時休閑愜意的時光,他們去了聯合湖。
聽當地人說如果要體會西雅圖山水全景的詩情畫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坐水上飛機俯視。於是,他們登上了從聯合湖起飛的水上飛機,飛過華盛頓湖。
在俯瞰湖上浮橋的時候,偎在黎英凱懷裏的米璿驚奇道:“英凱,那個是比爾.蓋茨的家嗎?我好像在電視裏見過。”
“是的。”黎英凱看著位於華盛頓湖畔的豪宅。
飛機又飛過高爾夫球場,飛過哥倫比亞大廈,華盛頓大學校園、太空針塔和西雅圖中心,最後再經過聯合湖上的船屋,回到聯合湖。飛行的時間不到半小時,當飛機落下的刹那,米璿不禁覺得時間太過短暫。
到了正午,黎英凱帶著米璿去了市中心一家氣氛十分熱鬧的餐館享用一頓正宗的美食午餐。
這家餐館裏采用的是傳統的木製長條餐桌和座椅。這裏有著濃烈的西雅圖白日的味道,有鄉村音樂的表演,還有很多人圍坐在一起,喝著葡萄酒,享受美食。
米璿和黎英凱找了位置坐下來,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喝著葡萄酒,享受著美食秋葵湯、蒜香碳烤牛排和烤生蠔,完全把自己融入到了美國西北部的風情中。
下午,他們去了中心廣場看國際噴泉。
沿著中心裏的大道一直往前走,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噴泉,噴泉四周是綠茵茵的草地和長廊。噴泉隨著播放的音樂節奏變幻著不同的噴水方式,當樂聲激昂時衝天而起的水柱頗為壯觀。藍天白雲下,黎英凱和米璿坐在草地邊的長椅上一邊欣賞著噴泉精彩的水舞表演,一邊看著噴泉邊聚集著的一群玩水的大人小孩。看著當樂聲突然轉強時孩子們驚叫著跑開的樣子,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笑了。
“小璿,這些日子你身處在異國他鄉,四周全部都是講英語的外國人,你會不會感到茫然和不適?”
“雖然我走在陌生的人群中,看著別樣的風景,但剛到美國的茫然和不適早已經煙消雲散了。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是一個獨在異鄉為異客的人。”她靠在他寬闊的肩上,“是你挽救了我,是你讓我知道了我的確應該珍惜生命。說實話,自從跟你來到美國,我的日子是忙碌和充實的,我根本沒時間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其實,你雖然不活潑好動,但你並不是一個內向,一個生來就憂鬱的人,你的內向你的憂鬱是因為一些不開心的事形成的。”他用壯實的手臂攬住她,“我相信隻要你放下了你的不開心,你絕對是個積極向上,熱情洋溢的姑娘。”
離開了中心廣場,他們接著去了地下城、雷尼爾山國家公園、西雅圖博物館,最後去了派克中央市集。派克中央市集的貨品琳琅滿目,很多都是店家自己手工製作的。不過聽黎英凱說,這裏的飛魚秀很是精彩,來這裏看“秀”的人會把攤鋪的四周擠得人滿為患。
果然,他們一到達派克市場時,就看到一群快樂的小夥子,將鮮活的三文魚扔來扔去。這樣賣魚的“表演動作”,使米璿瞠目結舌。
結束了一整天的旅程,米璿和黎英凱返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間,此時的西雅圖籠罩在一片暖色調之中。
此刻正是享受一頓浪漫晚餐的好時候。
米璿和黎英凱的餐桌緊挨著玻璃窗,外麵就是美麗的海景。餐桌上一邊擺放了一大束紅玫瑰,玫瑰的四周用燃著淡淡光亮的紅燭圍成了一個心形;另一邊擺著豐盛的食物,其中有一份很傳統的奶油蛤蜊海鮮湯。
“這麼浪漫,是你預備的嗎?”米璿忍不住笑道。
“當然不是了,這裏本來就是這樣的氣氛。我可是個不太懂得浪漫的人。”他笑笑,“有時候想想,幸好你不是個喜歡浪漫的人。”
“兩個人在一起,富也好窮也罷,絢爛隻是一時,平淡才是一世。”她托著下巴,看著燭光,“我覺得,過著相夫教子,操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其實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俄勒岡州的波特蘭是美國西北太平洋地區僅次於西雅圖的第二大城市,美麗而安寧。
黎英凱和米璿由西雅圖到達這裏時,天上正飄著絲絲小雨。
他們到了下榻的酒店,休息一會,等天氣逐漸放晴後,才換了衣服出來旅行。
黎英凱騎著單車載著米璿遊覽大街小巷。
雨後的這裏幹淨漂亮,大街濕漉漉的,老建築更顯姿態優雅,道兩旁的綠樹更顯青蔥翠綠,花壇裏的各色花朵也更顯嬌豔耀眼。
感覺米璿坐在他身後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腰,臉也貼著他的背脊,黎英凱問:“小璿,你是不是冷了?”時節已入秋,又逢下了雨,有些轉涼了。可是他們還是穿得那麼少。
“我沒有冷,隻是覺得這一刻很幸福。”
黎英凱笑笑,“這裏美嗎?”
“很美,也很安靜。”而且很特別。
這裏不同規模的街心花園到處都是,幾乎遍地花開;這裏有在每個街角的咖啡館門口坐著喝東西聊天的人;有一些留著很長頭發加很長胡子的男人,衣服是幹淨的,背著個大包,不知道究竟是個流浪漢還是個藝術家;有裸著上半身駕著敞篷車的黑人。
他們在市區走馬觀花地逛了逛,隨後駕車到了城郊的鬱金香農場。
走進農場,仿佛就走進了鬱金香的海洋,紫的、白的、紅的、粉的、黃的、玫瑰色的,一排排不同顏色的鬱金香競相綻放,使人望不到邊際。
置身在花海裏,頭戴一頂白色寬沿草帽,身著一件蘋果綠色的貼身背心,一件藕色及膝花裙的米璿高興地旋轉著,任由黎英凱拿著相機一張張地“捕捉”她。她左手輕拉起裙角,右手輕撫著草帽,邁開了步子的優美姿態被黎英凱抓拍了下來。
就在米璿開心地回過頭時,她發現黎英凱正癡迷地看著她。
“你怎麼了?”她不習慣這樣被他看著。
黎英凱情不自禁走上前擁住了米璿,喃喃地道:“小璿,你真的讓我很著迷!”他深情地看著她,他的臉距離她的很近。“我……可以吻你嗎?”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她臉紅地低著頭。
當黎英凱的唇一觸到她的時,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這是她第一次被吻,有點不知所措,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覺就是黎英凱的嘴裏有股淡淡的芳香。
她“清醒”過來時,才發現黎英凱的唇早以離開了她的。她不敢看他,臉紅著輕輕掙脫了他,一個人自顧自地低著頭朝前漫步。
黎英凱跟在了她後麵,“我們去哥倫比亞峽穀吧。”
他們漫步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放眼望去,滿山遍野是各種顏色鮮豔的野花。
“這裏好美,我終於了解了什麼叫‘隻緣身在此山中’。”米璿由衷讚歎。
黎英凱指指前方,“你看那片野花多好看!”紫色的花瓣有如蜻蜓一般憩於長長的綠草頂端。
站在這片美麗的花前,看著黎英凱給她拍了張照後,米璿忽然說:“英凱,我怎麼好像聽見潺潺的流水聲了。”
“前麵不遠處有一條小溪。”他拉著她的手一步步朝前走去。
看著他拉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生怕她磕著絆著,米璿有種衝動,她真的願意就這樣跟著他走一輩子,走到白發蒼蒼,走到地久天長。有他在身邊,縱然踏遍天涯海角,她也無所畏懼。
潺潺的流水聲越來越清晰,片刻,一條長長細細的白絹般的小溪出現在他們眼前。
米璿麵對著由山上緩緩流淌下來的溪水,默默祈禱片刻。
“在做什麼?”黎英凱好奇地問。
“我在許願。”
“許願?對著小溪可以許願?”
“當然了,永不停息的溪水可以承載我的願望。”
“你的願望是什麼?”他微笑問。
“我的心思你總是一猜就透,那你現在猜猜?”
“這個……我猜不到。能跟我說說嗎?”
“不告訴你。”米璿紅著臉。
黎英凱沒有再追問,他們繼續朝前走,去看瀑布。
這裏的瀑布並不大,但那急流飛湍,和下麵縱橫堆積的石頭卻聲勢淩人,巨大的水聲把附近的一切聲響都遮蔽了。
米璿雙手抱膝坐在小懸崖上,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瀑布,半晌,她說:“英凱,離開家這麼久,我想家了。”
“我們可以回國去看看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想‘我們的家’了。”
“想回去了嗎?”
“嗯,我想念家裏的書房,想念家裏的花園,想念家裏的大魚缸。”說完她不好意思笑道,“不過,還有那麼多地方沒有去,我還是想先去旅行。”
她無意間看向黎英凱,發現黎英凱正邊吸著雪茄邊默默地看著她時,她立刻轉開頭,臉上散布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喜歡這樣看著你。”她這張煥發著異樣光彩的臉龐震懾住了黎英凱。
“看了這麼久也沒看夠?”
“沒有。”
“天天看也看不夠嗎?”
“不夠,一輩子也不夠。”從沒說過這樣肉麻的話,他自己也難為情地忍不住想笑。
大約過了一會,他們開始踏上了歸程。
夜晚,他們手拉手漫步在河邊,憑欄眺望波特蘭燈火璀璨的夜景。
……
第二天,他們去了懷俄明州,去看自然森林區內的世界上最原始最古老的黃石公園,觀看了世界珍惜野生動物,間歇泉、彩色的黃石河大峽穀、化石森林以及光怪陸離、五光十色的風化火山岩。
隨後他們搭飛機去了位於伊利諾州的美國第三大城市芝加哥。
出了客運繁忙的奧黑爾國際機場,黎英凱駕車載著米璿去酒店的途中,經過了密歇根湖濱全美最高的建築西爾斯大廈。
這座建築高約四百多米,頂上兩根巨型天線直刺青天,深褐色的鋁質外壁和青銅色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璀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