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當你的傭兵,學什麼貴族樣。噴再多的香水,也蓋不住身上的血腥味。
遞上了水杯,老約翰指著不同品種的鮮花,輕駕就熟的介紹了起來。
送妻子的花得是紅玫瑰,表達了一個丈夫仍然熱戀著他的妻子;送女兒的花,那可是得用橙黃色的月季花了,這是讚美對方富有青春的氣息和美麗;如果是送給母親的花,就得選紅色花朵的康乃馨,那確實是送給自己的母親最好的禮物;當然了,如果是送給情人的花,那真得選這種老約翰自己精心培育的,名叫“小海倫”的紫藍色小花。
“而且對於像您這樣一位走南闖北的紳士而言,也不過九牛一毫,剛剛5個子的銀鎳絲納。價格很公道”老約翰說完,畢恭畢敬的站在客人的身旁。
看見客人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老約翰知道是該添最後一根柴的時候了。便殷勤的說道:“尊貴的客人,無論您選擇的是哪一種,小人的老婆一定給您包成全城最得體、漂亮的花束。您可要知道,小人的老婆做這行有八年了,是她的祖母親手教她的手藝。住在河北岸的約瑟芬女伯爵最喜歡她包的花了”
“嗬嗬……”客人閉著嘴就笑了起來,估計是樂開了花。老約翰仿佛已經看見整整5個子的銀鎳絲那裝入了腰包。
客人帶著北邊濃重的方言,張開了嘴,露出了兩顆尖銳的犬牙。陰森森地吐著寒氣:
“花很漂亮。可惜,我要的可不是花……”
失去意識前,老約翰很平靜,他想到了小約翰。
幸運的是,約翰跑到賣貓的胖子威什那兒瘋去了。現在他應該正在和威什的兒子,小威什一起,恭敬的看著公主那美人兒吧。對了,約翰的誌向是成為一名主持官。瞧我這個當父親……
此時,小約翰已經告別了夥伴,回到了花店的一樓。雖然他的誌向是成為一名公正的主持官;雖然他已經開始無法自拔的崇拜那位叫納拉的貴族紳士。但是他餓了,可憐的小家夥,肚子已經咕咕的叫喚起來。
“媽媽,我回來了”剛一踏進門框,便報著平安,“我餓了,媽媽,晚上吃什麼?”
靜靜的花店,沒人回答。店門已經被人關上,小約翰是從後門進來的。
小約翰擔心起來。以前有好幾次,因為回來的太晚,被自己的母親責罰,沒吃成吃晚飯。這次,好像也回來的遲了。得趕在母親發怒前討好她。就像妹妹海倫平時常做得那樣。小約翰著急的跑進了餐廳。
父親、母親和妹妹正端正的坐在餐桌傍,低著頭,虔誠的做著晚飯前的禱告。
看來還不算太遲。母親是位真正的聖光教徒,帶動著全家都接受了洗禮。我得耐心的等著他們把禱告做完。不能冒失的打攪他們,想必做完禱告,母親就不會生氣了。
打定主意,小約翰便安靜的站在離餐桌三步遠的位置,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餐盤,咽著口水,耐心的等待著。
忽然,一個並不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蓋住了那瘦弱的身體。一隻戴著黑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小約翰的嘴巴。
小男孩“嗚~嗚~”地爭紮著,想喚來父親。他相信隻有威嚴的父親和嚴厲的母親才能幫他趕走身後的陌生人。就如同剛搬來時,小威什因看不起他,總欺負他。而父親則用結實的拳頭好好的教訓了老威什。
或許妹妹那恐怖的尖叫聲也能嚇走這個可怕的叔叔。男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希望妹妹能發出平日裏那討厭的聲音。
可任他怎麼鬧,怎麼打,甚至踢翻了地上父親心愛的花盆。父親、母親和妹妹像睡著了一般,低著頭,不看他一眼。
男孩看著一柄流動著黑色光暈的匕手就在眼前,使勁的躲避著,拚命搖晃著腦袋,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他沒有放棄。
救救我,爸爸!媽媽!妹妹!!
最後,男孩還是屈服了。他抬起頭,驚恐的眼睛望著身後的男子,祈求著、哀念著能憐憫他。卻不知道匕手早已割開了自己的脖子。
先是匕尖,然後是匕身,最後是匕柄,利刃慢慢的、毫不留情的刺入那柔軟的脖子。
男孩停止了掙紮……
過了一會兒,小約翰也閉著眼睛,坐在老約翰的身邊,和他的家人一起,虔誠的做著晚飯前的禱告。麵前的餐盤,空空如也。
而那位穿著長鬥蓬的刺客,站在一旁,端詳了會兒。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露出兩顆犬牙微笑著。
學著貴族優雅的步伐,走到擺滿鮮花的窗台。將一支箭頭同樣流動著黑色光芒的利箭,搭在了他帶來的那把短弩上。瞄著十字路口那最奪目的美麗身影,耐心的等待著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