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阿叨的閨女雞(2 / 3)

出了門樓,奶奶讓阿叨把閨女雞趕到雞群中去,盯好了,看哪隻雞啄它。阿叨就瞪大眼睛使勁看著。好多雞見閨女雞有阿叨跟著,都不敢去啄它。閨女雞馬上就忘記了剛才的痛,快樂地在地坪上奔來跑去,加入追逐著玩跑的小雞隊伍中,然後又跑到幾隻正在刨土找眶蚓吃的大雞堆中,不小心撞了一隻公雞,公雞大怒,它可是全村最有威望的公雞頭呀,連好多強壯的公雞後生都怕它三分,遠遠的見了它就低頭停步或閃開呢!閨女雞倒好,撞上去了。公雞頭高叫一聲,一腳把閨女踩在地上,猛地朝它身上日軍,頓時雞毛亂飛。

閨女雞慘叫起來。阿叨正想去把公雞頭趕開,奶奶比她動作還快,衝上來撐起拐杖朝公雞頭身上一陣猛打。公雞頭的主人六婆正在門樓和別人說話,見奶奶把她的雞打得這麼重,跑過來抱住自己家的雞跟奶奶吵架。兩個老人為了雞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六婆對自己家的雞說:“下次的飛再見它,就用力啄,住它不長毛的肉塊啄。”奶奶也對閨女雞說:“它啄你你也啄它,朝它的眼珠子日軍。不過它的飛回來告訴我。”阿叨抱著閨女雞站在她們中間,看看六婆又看看奶奶,誰都不敢幫,因為六婆是她親六公的老婆,同族的。

六婆家的公雞被阿叨的奶奶打掉了好多毛,看上去很狼狽,六婆怕冷死它,也縫了件灰布衣服給它穿上,於是昔日霸氣十足的公雞頭威風坦蕩無存,出門都是低著頭像賊一樣東躲西藏,村裏公雞頭的位置羊皮另一個身強力壯的公雞奪去。

閨女雞也不太敢單獨出門,因為總有些雞從某個角落衝出來啄它幾下就逃走,讓奶奶和阿叨抓不到。它隻能成天跟在奶奶和阿叨身邊。

閨女雞漸漸的長大了。夏天到來時,奶奶把它的小衣服脫了下來,又動手給它縫一件來年冬天穿的小衣服。隻是,衣服隻縫到一半時,奶奶就過世了。奶奶咽氣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閨女雞,在她的兒孫當中她最信任的隻有阿叨,於是她緊緊抓住阿叨的手把閨女雞托付給她照顧,不能讓誰的雞欺負也不能讓誰把它賣了或吃了,讓阿叨把閨女雞養大,以後出嫁也把閨女雞帶著,算是奶奶給她的嫁妝。

奶奶人土後,她原來居住的那間小屋就做了叔叔的柴房。阿叨把閨女雞帶回家養著。因為阿叨從小苞奶奶和閨女雞一起生活,和爸爸媽媽哥哥們有點陌生。奶奶走了,把閨女雞留給她,在阿叨看來,閨女雞就是她最親近的親人。但是在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看來,閨女雞隻是一隻雞而己,他們無法理解和體會到阿叨心中的那份感情,見她把閨女雞當寶貝一樣護著都罵她傻。

阿叨不管別人怎麼看她怎麼說她,她依然我行我素,到哪都把閨女雞帶著,甚至上學也把閨女裝進書包裏帶著去。老師很不高興,向家長反映。阿叨的爸爸把阿叨打了一頓。可是,阿叨還是把閨女雞帶去上學。阿叨爸爸天天打,直到打煩了,也不管了,後來老師反映多了也懶得再反映了,隨她。阿叨吃什麼也給閨女雞吃什麼,甚至很稀罕的肉也給它吃了一口,為此全家人都恨她和她的閨女雞。她的三個哥哥有一次踢了閨女雞一腳,阿叨就跟他們打了一架,還把二哥的耳朵咬出血了。爸爸媽媽暴跳如雷,阿叨為了一隻雞竟然咬傷哥哥,還了得?家裏人更恨那隻穿衣服的雞了,才不管它是不是奶奶留理來的呢,想殺它吃肉啃骨。

一天,阿叨爸爸正坐在楊挑樹下抽煙,閨女雞以為從竹煙筒裏吹出來的煙屎是什麼好吃的東西,走過去啄啄,阿叨爸爸一腳把它踢到一邊去。阿叨爸爸在踢閨女雞的時候,腳感受到了它的重量,眯眼看看閨女雞,感覺它應該有兩斤多重了,於是打定主意,端午節殺它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