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諾檢查完了手臂,將袖子放下來,沒好氣的抬眼瞪他。

睿親王愣了一愣,少見她不做作的臉,唔,紅色的衣服,襯著她的臉,真是顯白。

“看夠了?看夠了請吧,我要休息了,慢走不送。”

安以諾做了個恕不留客的手勢,既然這個王爺說她讓人生厭,那倆是是不是不用洞房什麼的?這簡直是太好了!

睿親王剛剛是被突然轉變的安以諾驚著了,這會兒清明一分一分回來,就又變回了那個冷血邪魅的睿親王,他唇角微微的彎起來,帶著一絲譏諷的彎下腰正視安以諾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難道出嫁之前沒人教過你,新婚之夜應該做些什麼?”

安以諾在他陰沉的眸子裏打了個寒戰,這話的內容倒是有幾分旖旎,可是從眼前這人嘴裏說出來,卻讓人不寒而栗。

她縮了縮身子,往床裏側靠了靠,實在不敢順著他的話往下想,她才十八歲啊,實在不想就此交待了。

不對,還不到十八歲,這具身體恐怕連十六歲都夠嗆,不要啊——

安以諾又往裏頭縮了縮,哆哆嗦嗦話都結巴了:“出、出去。”

出去?

睿王爺又眯起了眼,從今天進婚房她就讓自己頗為生氣,眼下這幅驚惶的樣子倒是讓自己頗為受用,才不可能就此放過她。

不過性格轉變倒快,要是從前,指不定她就滿麵潮紅地躺下了,唔,或許還會用那種讓人作嘔的甜膩聲音撒著嬌:“子——墨——”

聲音拖得老長,尾音再那麼顫上幾顫。

嘔——

不行,不堪回首,還是眼下這樣子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竟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慕容子墨忍下滿身的雞皮疙瘩,邪笑著身子一俯,離安以諾又近了幾分,溫熱的呼吸都噴到了安以諾臉上。

安以諾死命往後一縮,抓起床上的大紅鴛鴦和合繡被就裹進去,綿綿軟軟的被褥護在身前,明知擋不住他,卻也好歹有了一絲絲安全感。

被子裏滾出滿床的花生紅棗桂圓蓮子,硌得安以諾屁股疼。

慕容子墨譏笑的心情小下去,不爽就絲絲毫毫滲出來,前幾天還如八爪魚一般纏著自己,今天卻像隻兔子一般避之不及,怎麼,改變戰術了麼?想玩玩欲擒故縱?

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何時。

這樣想著,身子就欺上前來,一把揭開安以諾死死抓著的被子,左手迅速抓緊了安以諾的兩隻手,右手抓著安以諾的小腳狠狠一扯,就將安以諾壓在了床榻上。

安以諾一臉驚恐,雙手被壓在頭頂,鐵鉗又來了,怎麼都掙不開,而身體被牢牢壓住,動不了,半分力氣都使不上。

慕容子墨才不管她現在是什麼心情,一手鉗著她,微微支起身子,另一隻手就去解她喜服上的盤扣。

安以諾又急又氣,偏偏動彈不得,隻能使蠻力掙紮著,讓慕容子墨的動作進行的磕磕絆絆,不甚順利,慕容子墨眼裏精光一閃,懲罰性的在安以諾修長白皙的脖頸呼了一口氣,嘴唇摩擦幾下。

安以諾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你不是很討厭這具身體的嗎?眼下這是要鬧哪樣啊?你對著你惡心的東西也下得了口啊?

情急之下安以諾也顧不得將自己貶低到了什麼惡心的份上,遍尋理由無果,居然脫口而出:“我我很久沒洗澡了!”

話一出口安以諾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床上,這找的什麼破理由,咬掉自己的舌頭算了!

果然,慕容子墨的動作隻頓了一頓,居然輕輕“嗬”了一聲,似乎覺得十分好笑,然後他又俯下身子,臉幾乎都埋到了安以諾胸前,隻聽到他模模糊糊呢喃了一聲:“無妨。”

不是要玩欲擒故縱麼,本王陪你玩,看你能撐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