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知道此刻的“女兒”蘇陌對著最受寵信的睿親王說了這麼些個話,隻怕氣的胡子翹翹,兩腿一蹬就要歸西。
不過安以諾的話確實說到了點子上,慕容子墨捂著褲襠沉思良久,也隻能沉痛得出結論:現在他的確是動她不得。
別的什麼原因也不需要,單是一條,宰相的勢力已經遮過了半邊天,枝繁葉茂,根係龐大,而蘇宰相膝下無子,對兩個女兒驕縱的不得了,大女兒蘇媚嫁進了皇宮做了妃子,整日爭寵好鬥,皇兄也奈她不得,更不用說這個寶貝到了心坎裏的二女兒蘇陌了,他要是對她做了些什麼,傳到蘇宰相耳朵裏,朱墨國上下還不吵個天翻地覆。
可是不能做些什麼的內容,是指不能暴力,不能虐待,不能辱罵,也不包括不能床事吧?不然他娶這麼一房驕縱上天的王妃做什麼,難不成真的糊了金土供在香案上早晚三炷香?
想著慕容子墨眼裏就起了一層陰霾,他答應娶她的時候,隻想著往後的日子隻怕要過的惡心些,卻未曾想過這丫頭簡直古怪到了天上。
說起來未進門之前每次看到自己就恨不得撲過來抱住死也不鬆手,新婚之夜卻忽然變得如此冷淡,是何緣故?難道以前全是裝的,目的是為了鞏固宰相家的勢力?
也不對,且不說宰相的勢力無需再多鞏固,就算是要發展脈絡,這寶貝女兒也要送到皇兄身邊去,不會死皮賴臉非要進睿王府,而且那蘇宰相可舍不得讓兩個女兒都成為權力犧牲品的。
難道是因為睿王府風水太好,她來接接地氣?還是睿王府某處地下埋了什麼奇珍異寶而自己不知道?
一瞬間腦子轉了一百八十個彎,慕容子墨晃晃腦袋,定了定神,剛剛把腦袋轉過來想琢磨一下怎麼挽回失去的麵子,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嬌俏的聲音。
“王爺,我家主子說她心疼的厲害,似是心絞痛了,希望王爺能過去看看。”
慕容子墨“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轉過頭來盯著安以諾。
安以諾一臉迫切,幾乎是將“快走快走好走不送”幾個大字寫在了臉上,一看就看得慕容子墨一肚子氣,他冷哼一聲,提氣站起來,邁步子往外走。
下身還隱隱的疼,走起路來必須憋著氣,還走的奇奇怪怪,慕容子墨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冷峻形象,讓自己走的不至於太難看。走了幾步,清楚地聽見身後一聲壓抑不住的笑聲從指縫裏漏了出來,當下更是生氣,一甩袖子就匆匆離開了。
安以諾待他走出去了,才放開緊緊捂著的手,趴在繡花錦被上錘著腿大笑,剛剛他走出去的樣子,實在是,實在是太好笑了。
侍女桑榆從外麵垂著頭走進來,一臉納悶,這新婚之夜王爺就怒氣衝衝的出去了,小姐還有心情在這裏笑的如此開懷,該不會是氣傻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心智脆弱的小侍女就嚇了一跳,她幾乎是咬著嘴唇眼淚汪汪地對著安以諾道:“小姐,小姐你難受就哭出來吧?別笑了,別嚇桑榆。”
安以諾其實早就知道外麵又進來了個人,隻是看身形瘦小不像是剛剛那個睿王爺,就也沒管,兀自在那裏笑了個夠,這會兒聽見侍女說話,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抬起臉看向麵前的小侍女。
桑榆嚇了一跳,小姐熱淚盈眶的,剛剛還強撐著笑了半天,可以知道心裏是有多難受了,她笨手笨腳地上來給安以諾擦眼淚,一邊安慰道:“小姐您別哭,別哭,有桑榆呢。”
那些眼淚其實是笑出來的,不過安以諾也懶得跟她解釋,任由她把自己眼裏的淚花全擦幹淨了,才揉揉眼睛,問她:“能不能幫我打點水來,我想洗個腳。”
桑榆都有些手足無措了,欲哭無淚的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完了,小姐真的被氣糊塗了,說話都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