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有些人習慣於根據既往的經驗來對事情進行邏輯論證,其實這種論證通常是不可靠的。僅靠經驗決策,就會犯經驗主義錯誤,導致嚴重後果。昆曲《十五貫》改編自《醒世恒言》中的《十五貫戲言成巧禍》,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無錫縣肉鋪老板尤葫蘆借得十五貫本錢做生意,可他對女兒戍娟開玩笑說這是賣她的身價錢,女兒信以為真,當夜逃走。深夜,賭徒地痞婁阿鼠闖進尤家,為還賭債盜走十五貫錢並殺死了尤葫蘆,過後反而誣告戍娟謀財殺父。
戍娟出逃後,與不相識的客商夥計熊友蘭同行,鄰人見到了他們,於是產生懷疑,而又發現熊友蘭身上正巧帶有十五貫錢,於是將兩人扭送到縣衙。知縣對此並未詳加審問,就斷定戍娟勾搭奸夫、盜取錢財殺害了父親,判他們二人死刑。
知縣推理的邏輯是:“看她豔若桃李,豈能無人勾引?年正青春,怎會冷若冰霜?她與奸夫情投意合,自然要生比翼齊飛之意,父親攔阻,因之殺父而盜其財,此乃人之常情。這案情就是不問,也明白十之八九了。”這知縣判案的依據僅僅是一番“人之常情”,依據自己的經驗主觀臆斷,他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其實,人們的經驗有些時候並不靠譜。人的經驗基本上屬於感性認識,感性認識是認識主體在跟對象發生實際的接觸後,通過感覺器官產生的,它跟認識對象之間的聯係是直接的,具有直接性。感性認識隻能反映事物的具體特性、表麵性和外部聯係,而大部分情況下人們認識事物進行實踐的時候,需要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這是因為,理性認識比感性認識更可靠,理性認識可以反映事物的本質、內在聯係和規律。感性認識和理性認識是認識的兩個不同階段,有著本質的區別,從感性認識上升到理性認識,是認識過程中的一次飛躍。在生活中,隻有要多一些理性認識,少以感覺經驗為據,才能少犯非邏輯錯誤。
愛迪生曾讓一位數學專業畢業的高才生計算燈泡的體積,這個高才生費了半天勁,幾乎把他的平生所學都用上了,可還是沒算出來。愛迪生說:“你為什麼不轉換一下思維,試一試別的方法呢?”這個高才生又費了半天勁,還是局限在他的數學計算的經驗中。
見此情形,愛迪生有些生氣地說:“你隻要用水裝滿燈泡,再用量筒量出水的體積,不就算出燈泡的體積了嗎?”此時,這個高才生才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受到了局限,隻知道拿以往測量規則容器的方法去測量這個梨形容器。
突破經驗以後,他很容易就把那個形狀奇特的器皿的容積算出來了。
很多時候,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會因我們總是憑經驗做事而變得複雜起來。全憑經驗不僅會限製我們的思維空間,還會製約我們的主觀能動性、創造性,讓我們看不到希望,以至於帶來很多失敗和損失。
人們在進行經驗邏輯推理的時候,常見的模式為:由於此種情況與彼種情況之間具有很大的相關性,因而常常同時出現,那麼此種情況的具備也就意味著彼種情況也會出現。比如,看見一個人衣著華麗,就會判斷他是個有錢人,與之相反,衣衫儉樸的人則被視為沒錢人。這種邏輯為人們認識事物提供了一種便利的思路,而且往往是有效的,但是這種經驗依據大多都是片麵的,是不嚴謹的,所以假如僅憑這種經驗來判斷事情,很容易出現錯誤。
請聽題:一位公安局長在路邊跟一個大姐聊天,這時跑過來一個小孩,急衝衝地對公安局長說:“你爸爸和我爸爸吵起來了!”大姐問:“這孩子是你什麼人?”公安局長說:“是我兒子。”
問:這兩個吵架的人和公安局長是什麼關係?
曾對100個人測試過這個問題,但是100人中隻有兩人答對了,並且這兩個人都是孩子:“局長是個女的,吵架的一個是局長的丈夫,就是孩子的爸爸;另一個是局長的爸爸,就是孩子的外公。”
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為什麼成年人回答不正確,而孩子卻很快就答對了呢?因為按照成人的固有經驗,公安局長應該是男的,從男局長這條線索去推想,自然找不到正確答案;而孩子沒有成人的經驗,更沒有固有經驗造成的定型化,因而很快就能找到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