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坑人了(2 / 3)

霍白直言了自己的顧慮,顏神佑摸摸下巴,笑道:“那就好辦啦。”她猛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她原本答應了顏靜嫻的,以顏靜嫻的兒子承三房之嗣。現在霍白與顏靜嫻隻得一個兒子,斷沒有過繼了人家獨子的道理!夫妻二人,還是要往一處湊的。顏神佑就冒出一個主意,霍白繼續做他的刺史兼都督雍州諸軍事好了,顏靜嫻可以去做婦女工作麼。

有什麼事兒,夫妻倆也有商有量的。顏靜嫻也很有工作經驗,總能幫得上霍白的忙。

霍白道:“雍州禮法嚴苛,怕她難以施展手腳。”

顏神佑取笑道:“一見麵兒就護上了。”

霍白道:“據實以告而已。”

顏神佑道:“我明白的,昔年在舊京,我要出個門兒,外婆都要讓表兄跟車。到了昂州,哪個再用人陪來的?”對顏靜嫻道,“你自己斟酌著辦來。”

顏靜嫻欣然答允:“我必不負所托的。雍州變不成昂州,還不許撬動風氣?”

三人議計,顏神佑才問霍白:“你在雍州,可聽說過一個齊先生來的?”

霍白道:“齊憑?”

顏神佑道:“他以前教過我們的,與我阿舅家那位桓先生一塊兒。後來舊京之亂,他們都往雍州去了。太尉一家南下,也不見他過來。實在是有些想念的。”

霍白道:“二娘是想要見他呢?還是提一提故人的?”

顏神佑道:“隻怕人各有誌。不過,有這麼點子情麵在,你有什麼雍州的事兒,可以問一問他們。先生是太尉舊識,你聽他說話的時候,自己心裏也好有個底。”

霍白拱手道:“多謝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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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在豐原修整了兩天,便攜妻兒與顏神佑母子倆一道去見六郎。誠如霍白所言,顏神佑既然能抽得開身,還是要與六郎保持一定的聯係的。

讓顏神佑沒有想到的是,六郎那裏,正有一個大驚喜在等著他——山璞也來見六郎來了。

太子到了,忙的不忙的,都得過來跟這位未來的老板打個招呼才在。山璞對邊事不敢掉以輕心,雖知妻兒北上,硬是按捺住了激動,親自巡了一回邊防,才往六郎這裏來。

一路奔跑,一路在想,也不知道兒子長得多大了,還記不記得他。妻子也不知道累不累,不曉得能不能發掘些將才,代他一代,他好與妻兒多聚些時日。自己新近發掘的一個叫邢虎的,倒是有些才幹……

沿途見到百姓正在田中耕作,麵上不見愁苦驚惶之色,心說,安穩著好啊,大家要操心的事兒又少了一樁,能省下時間來做些私事,休息一下了。一路胡思亂想,到了偽陳舊都。

六郎已經遷回行宮居住,他這一招殺雞儆猴被顏神佑深化成殺猴警猴之後,舊族再不敢輕視他。見山璞這個野人來了,也沒有拿鼻孔來看山璞。倒有幾個人見山璞居然生得頗為英俊,還多看了兩眼。

六郎聽說姐夫來了,降階相迎,把山璞嚇了一跳——這個瘦子是誰呀?!

山璞上一回見六郎的時候,六郎還是個小胖子呢。

見山璞一臉的驚訝,六郎很不好意思了起來,別別扭扭地左看右看——我衣服沒穿錯呀,難道姐夫也不正常了嗎?

遲疑間,聽到山璞感慨地道:“殿下瘦了。”

六郎:……摔!我以前到底有多胖啊?一兩年不見你就認不出來了!

兩人尷尷尬尬地站著,半晌,六郎別扭地道:“姐夫可算是來了!”

山璞也謙虛地請罪,道是自己出師不利,先前曾敗於阮梅之手,六郎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最後不是打贏了麼?”

寒暄了好一陣兒,把臂入內,六郎向山璞說起顏神佑母子正在西邊不遠:“姐夫與我一同去看看新都建得怎麼樣了,如何?”他開始是被雜事釘在了這裏,脫不開身。經過這些日子的整肅,一切漸漸走上了正軌,他也想去豐原看上一看。

山璞道:“隻要能見著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太子出行,儀仗侍衛可都還妥當的麼?”

六郎道:“都有呢,唐伯父也很想去來的。”又請教起邊事來,山璞自然知無不言。六郎將“胡兵”在口裏念了許多遍,對北方鄰居生出了一股不滿之情:“好不容易天下太平了,他們偏又來惹事,真煩!”

山璞道:“要是天不收他們,將來且有一戰呢。”

六郎關心地問:“將來是多久?”

山璞道:“我倒盼著再有個三、五年才好,一來北方穩定了,二來將士還不曾懈怠。”

六郎點著頭,心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山璞不再說話,給六郎一個安靜的環境去想事兒。六郎琢磨著邊事,發現大周可用之將並不很多,除了領頭數人,底下的好些將領他都叫不出來名字,不由有些擔心:“姐夫過來了,他們守得住麼?”

山璞道:“可以的。”又向六郎提到了邢虎等數人。

忽然間,外麵傳來唐儀咋咋呼呼的聲音:“哎喲,小丫頭和小胖子要回來啦!咦?都在啊!你小子來得可巧了!殿下,霍白來請見,路過豐原,公主她們一同過來啦。”

六郎:……摔!說好的我過去玩耍的呢?

出門旅遊變成在家接待,太子殿下表示很心塞!

山璞聽說妻兒要來,心神激蕩,臉上綻開一抹笑來。唐儀捂著眼睛道:“哎喲哎喲,真是讓人看不下去了。過兩天就見著啦,用得著笑得這麼傻麼?”

山璞紅著臉向他問好,唐儀在六郎的示意下坐下了,還要多嘲笑山璞兩句:“大老爺們兒,你就糙點兒又能怎麼樣啊?動不動就臉紅!不像個樣子!你這是要跟席小娘拜把子?”

六郎忍而又忍,對唐儀道:“伯父,慎言。”拜把子這樣的用詞,很不文雅好嗎?

唐儀翻個白眼,坐正了:“話糙理不糙就好啦!磨磨嘰嘰的,好沒意思的。男人丈夫,痛快一點!你又不比人差,不要畏畏縮縮的嘛。”

六郎向著姐夫,代為辯解道:“我姐夫很好的,這不是分開久了,想念阿姐和寶寶了麼?有情有義的,挺好的。”

唐儀:……你跟誰一撥的啊?

六郎:誰講理跟誰一撥的。

翁婿倆打了半晌的眉眼官司,山璞冷靜了下來,端著個茶盞,饒有興趣地看他們隔空交流。唐儀敗下陣來,見山璞這個樣子,又去撩他。最後還是葉琛與鬱陶的到來拯救了姐夫和小舅子二人組,令他們暫時逃脫了唐儀的荼毒。

三人起身相迎,六郎問道:“二位結伴前來,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葉琛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是兩件事,實則一而二,二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