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繼續吹,雪繼續下,周正清和尚青雖然穿著厚厚的棉襖,但依然感覺到陣陣冷冽。梁褚見此,不由道:“周先生,天氣惡劣,你與公子未習武藝,不如先到車廂中等候。”
周正清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想清微道長也快到了。”
那姓姚的圓臉道士原本聽趙師真說要照顧好周正清,莫要失了禮數還有些不以為然。現下聽周正清說清微掌門就要來了,更是呲之以鼻,抬頭看了看天,自顧自地說道:“我家掌門人忙得很,可沒空下山來。我看老丈你和這小娃娃還是先上車歇著,不然凍壞了身體還要怪我真武教待人不周。”
“你這小道士怎麼說話的?”梁褚聽了,頓時大怒。
“我這不是擔心這位老丈與小孩子嘛?”圓臉道士嬉笑著說道。
梁褚還待怒斥一二,周正清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動怒。
一旁的尚青卻是笑了,朝那圓臉道士說道:“這位道長,聽說你們真武教的道長都習有真氣武功,這是不是真的呀?道長你能不能教我呀?”
那圓臉道士看了看一臉羨慕模樣的尚青,自然而然地笑道:“這還有假,隻不過,師門絕技你這小孩是無緣可學了。”
尚青聽了,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失望的神色,說道:“看道長你這等偉岸氣勢,肯定是已經學了上乘武功,刀槍不入,寒暑不侵呀。”
圓臉道士被尚青這一誇,心底如同吃了蜜一般,笑道:“哪裏哪裏,刀槍不入不敢說,寒暑不侵卻是小技耳。”
尚青狡黠地一笑,道:“道長,這天氣怎麼這麼冷呀,你能不能行行好,將你的襖子借我避避寒呀?”
“啥……”圓臉道士怎麼也沒想到尚青是想借他的襖子,這天寒地凍的,脫了襖子他縱然練有武功,也承受不住呀。不過,剛才已經在這孩子麵前誇下海口,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這遲疑間,梁褚哈哈大笑:“公子,這小道士哪有什麼真本事,把襖子借了你他不得凍僵不成。”
尚青聽了,心中暗笑之餘,還裝出一副不相信地樣子說道:“梁叔叔你怎麼能如此看輕了這位道長,真武教的道長個個英雄了得,神通廣大,這區區風雪算得了什麼?”
圓臉道士被他們這一激,也顧不了太多,脫下大襖,遞給尚青,朝梁褚說道:“這點風雪而已,你當道人我與你這等凡人一般承受不了。”
尚青借了大襖子,笑道:“謝謝道長。”轉頭又朝周正清說道:“先生,這襖子你先披上吧。”
周正清卻是苦笑一聲,說道:“尚青不得無禮,還不將襖子歸還這位真人。”又朝那圓臉道士說道:“真人莫怪小兒無禮,天氣如此惡劣,真人還請披上襖子,莫要凍壞身子骨。”
那圓臉道士原本聽周正清說歸還襖子,心中大悅。正想收回襖子,又聽他說莫要凍壞身子骨,一雙手再也伸不出去。連你這老頭也敢瞧不起道人,若真接過這襖子,還真讓你幾人看輕了。於是一臉真誠地說道:“道人自問還能抵禦風寒,我看老丈體弱,不若先行披上避寒。”
周正清聽他這般說,便知剛才說錯了話,又是一陣苦笑。
“先生還是披上的好,畢竟你還得回去教導淑寧妹妹與一巍兄,凍壞了身子可不得了。”尚青說道。
周正清沒法之下,暫時隻好先披上大襖子。
又過了半刻時候,遠遠地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從山上飛奔而來。待到近處,尚青等人才看清來人模樣。前麵那人身穿灰色長袍,雖年已古稀,卻童顏未老。臉色紅潤如赤子,雙眼炯炯似火炬,莫說閑雲野鶴,且言仙風道骨,正是真武教當代掌門人鍾清微,而報信的趙師真還遠遠落在後頭。
“子靖兄,好久不見。”鍾清微穩定身形,向周正清施了一禮。
周正清笑道:“又得打擾道長了。”
此時,那圓臉道士見了自家掌門,早已經驚得合不攏嘴。驚訝之餘,又慶幸剛才未有真正得罪周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