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虞朝邊界最為常見的村落,隻有零星幾點煙火嫋嫋,一些老弱村民艱難度日。而村中的年輕人不是遠離家鄉,就是已經參軍。此刻,這些村民並沒有發現危險正在降臨。
等馬蹄聲入耳,已經躲避不及。
殺戮四起,如秋風掃落葉般,卷走了一些食物,大蒙騎兵繼續遊獵。
而在不遠處,一人騎著一匹雪白的大馬,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不悲不喜。等這群騎兵殺戮過後,他一拍馬背,如箭一般追上了騎兵群。
他用的不是刀,也不是劍,而是槍,足有丈二長短,通體銀白。如龍似蛟,一槍刺去,竟然連人帶馬都一起洞穿。
“啊……”
若說那群騎兵殺村民如狗,而此人殺這些騎兵,則如虎入羊群,無一合之敵。
滿地殘雪中,灑落點點嫣紅,仿佛以江山作畫,殺出個美不勝收。
一番殺戮後,又悄然而去。可謂來如風,去無影,這人正是讓北蒙騎兵聞名喪膽的殺魔吳師生。
鄂州,尚青與喬珠兒終於來到了太嶽山。
“尚師叔。”
“尚師叔……”
一路上許多真武教弟子見了尚青都施禮問候。
當然,這些人並不知道尚青這些日子已經闖下偌大名頭,表麵上雖然恭恭敬敬,但內心也隱隱有些瞧不起。
睡神仙的名氣在整個太嶽山,誰人不知,何人不曉?
對此,尚青也見怪不怪。
將喬珠兒安排在真武教的迎賓殿中,便隻身去了隱仙峰。可惜,鍾清微還在閉關,他隻好去麵見掌教師兄。
沈師一還如先前一般,威嚴甚重,不過對於尚青還是很和善。畢竟,兩人同奉一師,是真正一個派係的師兄弟。尚青現在的武功造詣越深,沈師一也越看重。
兩人隨意閑聊了一些無關要緊的話題,最後落到了太華論劍上麵。
太華論劍,其實也算是江湖各大門派排資論輩的一次比武聚會。雖然名義上說論劍,但是無論你用得是何兵器,都不影響你參加此次比試。當然,各大門派的老一輩都是聲名赫赫的大人物,不可能拋頭露麵打生打死,所以太華論劍也限製了參加人員的年齡,一般不能超過不惑之年。
而且,最主要的是每個門派也隻能派出五人參加。
“李師叔門下的趙師真,楊師叔門下的堯師敬,張師叔門下的魏師空,薑師叔門下的葉師淩,最後一人師兄我推薦了你。”沈師一說道。
尚青聽了也不奇怪,趙師真師兄四人在江湖上早已聲名赫赫,與孟師龍師兄,王師衝師兄,吳師生師兄七人並稱新一代真武七俠,一個個都是已經步入一流之境的高手。相比之下,尚青反而有些經驗不足,不夠老道。
“孟師兄怎麼說?”尚青問道。
孟師龍今年三十有八,是鍾清微除了尚青以外最小的弟子,一手五雷天音掌,可憑空響雷,白日生電,端得是出神入化。
按理講,此人相比尚青更有資格。
沈師一笑道:“孟師弟生性淡泊,隻願身老太嶽,不願沾甚名利是非。”
尚青點了點頭,道:“掌門師兄如此厚愛,師弟我定當不負重任。”
前些日子,他接到了周先生的來信,黃一巍在春闈中名列第一,高中會元。不為攀比,他也想在太華論劍中證明自己。若能一舉奪魁,亦可風光地迎娶張翠屏。不然,那位張師叔可不好說話。
尚青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有一人等候他多時。
“轟——”
如晴空霹靂,他僅僅右手一甩,竟然發出九道雷鳴之聲。
隱隱間,電光閃爍。
尚青與之對了一掌,渾身一麻,退了幾步。
那人見了,也不說話,朝他點了點頭,徑直離去。
“孟師兄還是如此怪脾氣。”尚青感慨一聲,果真是特立獨行,一般人很難親近。
沒過一會兒,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傳來,“師叔,你回來了。”
正是許資陽,他笑嘻嘻地說道:“我剛看見孟師叔從你這兒出去,莫不是你們倆動手了,誰勝誰負呀。”
“師叔們的事你也打聽,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看來哪天得和掌教師兄說說,將你送到無過崖去修行半年。”尚青冷冷說道,無過崖,真武教懲戒弟子,關禁閉的地方。
許資陽聽了,臉色耷拉下來,說道:“不是吧,師叔,我開玩笑的。”
尚青自然不會與他多計較,揮揮手,示意他一邊玩去。
但這人又嘴巴一抽,說道:“一路上聽其他師兄弟說師叔你帶來一位美女,正住在迎賓殿,莫不是師叔尋得道侶?”
當場,尚青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