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戛然而止,莫小魚盯著任飛:“任醫生,我覺得你叫我娘也不會讓我這麼吃驚!”她仿佛覺得自己講了一個再好笑不過的笑話,她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任飛終止了“娘娘”的稱呼:“莫老師,孕婦不宜情緒失控。你剛才悲傷過度,現在又狂笑過度,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正常了!
一切終於正常了!
莫小魚閉上了嘴巴,不笑了。
她站了起來:“任醫生,謝謝你,我得走了。”
任飛一驚:“娘娘……”
莫小魚不理他,走向房門。
“莫老師!”任飛改口。
“任醫生,還有事嗎?”
“莫老師,你不能走,你是……”
“我是莫小魚!”莫小魚猙獰地望著任飛,你要再敢跟我講什麼蜀國蜀王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操起手術刀砍了你?
“莫老師,不管你承不承認,蜀……”“王”字被莫小魚凶狠的目光瞪了回去,“陸遜的信物在你那裏。”
“在哪兒,我還給你!”
任飛指了指莫小魚的手,莫小魚抬起右手,看到中指上的玉色指環:“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莫小魚惱怒地喊道,左手用力去摘指環,但是,指環就像是生根了似的,紋絲不動。
“沒用的。”任飛悠悠說道,“指環是一種特殊的材料做成的,隻能戴在身上流有皇族血統的人手上。你能戴上這枚指環,必然是指環感應到了你身上的皇族血脈——就是你肚子裏的孩子。所以,指環才能和你的手指結合在了一起。你要取下來,除非你把手指砍下來。”
莫小魚的動作僵硬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騙我,陸遜是怎麼取下來的?”
任飛歎了口氣:“沒錯,陸遜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取下指環的人。他本該告訴你取下的方法,那樣你就可以轉交給太子,我是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他遺憾地搖了搖頭,莫小魚的臉頓時白了,也就是說,她要麼舍棄她的手指,要麼隻有等她死了,這枚指環才能離開她的手指!
任飛看了看她,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其實就算是把你的手指砍下來,也是不行的。指環和你的手指長在了一起,手指死了,指環也會消失不見。”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莫小魚叫嚷起來。
任飛仿佛受到了欺負:“莫老師,可能你對我還缺乏了解。我是個醫生,是個很有職業操守的醫生。求真務實是我的底線,沒有事實根據的事,我是羞於啟齒的。”
任飛的神情很嚴肅,也很較真,莫小魚無言以對。
“還有,”任飛慢悠悠地又開了口,“這不僅僅是一枚指環的問題,指環在誰的手上,蜀國的命脈就掌握在了誰的手上。我剛才說過了,指環的材料很特殊,是一種活的生物,除了是指環之外,它還是一枚鑰匙。它控製著蜀國的軍事、財政兩大要害。”任飛的眼睛裏閃爍著自豪的光芒,“我想,你應該已經對蜀國有所了解,知道蜀國掌握了領先世界五十年的先進武器,以及龐大的遍及世界金融係統。”任飛看到莫小魚茫然的表情,解釋道,“簡單點說,就是股份製,蜀王掌握了51%的股份,剩下的49%分散在百官和蜀國子民手裏。即便有人心存不軌,把剩餘股份全部集中,也無法謀逆。這就是現代朝廷的優勢!”說到自己獨一無二的國家,任飛顯得有些得意。
莫小魚的臉色卻變了,從任飛口裏確認的信息,比起從郝武口裏確認的信息,越發顯出了震撼力。
“你們反了?你們好大膽?你們敢在這樣的太平盛世玩起義?”
任飛奇怪地望著莫小魚:“莫老師,誰說我們反了?起義?”他嗤笑,“這更是從何說起?你還是不理解我們存在的性質!”他皺了皺眉頭,“你聽過瑪雅族嗎?”
莫小魚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是遠古時代的先進文明。我們就像是瑪雅族,我們有著你們無法想象的先進文明,雖然和你們一起並存在地球之上,但是,我們和你們不同,我們不喜歡殺戮,更討厭將時間浪費在戰爭上,我們專注於生命的研究,致力於突破生命的極限,而不是毀滅……”
聽到任飛的這番話,莫小魚反而平靜了下來:“任醫生,你在編造玄幻故事?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你們不是地球人,而是誤闖入地球的外星人?你們現在的形象,也是假的,你們的真麵目是章魚怪還是甲殼蟲?抑或根本隻是一組腦電波?”
任飛看著莫小魚的眼神更奇怪了:“莫老師,我還以為你喜歡閱讀,接受能力比其他人應該更快更容易一些。”
莫小魚有些臉紅:“這和我的接受能力無關。任醫生,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麼三年前特種兵全軍覆沒?為什麼剛才大樓炸毀?為什麼你們還要研製出最先進最有殺傷力的生化武器?這是不是典型的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呢?”
莫小魚一邊質問,一邊緊盯著任飛的臉,她以為任飛一定會惱羞成怒,至少也該勃然變色。但是,任飛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莫老師,請坐。孕婦不宜久站。這些問題,我剛才都準備告訴你,你太急躁了。坐吧!”
莫小魚猶豫著。
“莫老師,你放心,我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再說了,做不做皇後,那是我們無法幹涉的,得由你說了算。也許,等你聽完了,會改變你的想法也說不定。”
莫小魚坐了下來,隻要不幹涉她的自由,任飛愛講什麼故事,她姑且聽聽也無妨。
“我們是地球人,土生土長的地球人。”任飛第一句話就讓莫小魚失望了,說來說去,還是地球人,那還講那麼玄乎?
“但我們這支地球人,和你們又有點不一樣。”
莫小魚冷笑:“你的意思是,你們是高等的,我們是低等的?”
“生命沒有高低等之分。”任飛嚴肅地說,“即便是一個單細胞生物,隻要它活著,就和我們一樣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