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莫小魚的雙手在空中揮舞了起來,“不要帶走我的兒子!”
薑宇涵連忙握住莫小魚的手:“小魚,小魚,我在這兒,沒事了,沒事了。”
莫小魚睜開眼睛,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地搜索著什麼:“小寒,小寒!”
“小寒睡著了,他挺好!”薑宇涵連忙抱住莫小魚,焦急而心疼地安撫著她。
莫小魚看到了旁邊病床上的莫寒,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下來,腰部的疼痛一下子複蘇,疼得她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她忍不住“哎喲”叫了起來。
“小魚,你怎麼了?”薑宇涵一驚,“雲潔,你快幫忙瞧瞧。”
“她的腰又閃了一下。”盧雲潔淡淡地說道,“快讓她躺平了。”
薑宇涵慌忙把莫小魚放到了床上。
莫小魚閉著眼睛,額頭上、鼻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
“她在流汗,很多很多汗!”薑宇涵不知所措地說道,“雲潔,怎麼辦?”
“這是痛出來的虛汗!”盧雲潔抽出餐巾紙塞到薑宇涵手裏,“給她擦擦吧!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如果實在痛得厲害,我給她打一支止痛針吧!”
“不用了。”莫小魚虛弱地說道,疼痛還在淩遲著她的身體,腰好像要斷裂開來似的。嗯,是抱著兒子滾開的時候閃到的吧?她就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能耐!不過,兒子沒事,就好了。可是,陸遜……
她陡然抓緊了薑宇涵的手:“陸遜呢?抓到了嗎?”
薑宇涵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莫小魚恐慌起來,“他還會來的,他一定還會來的。”
“小魚,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他傷害你的。這樣吧,出院後,你和孩子都別回家了,住到我那裏去!陸遜要是敢來,我就送他進監獄。”
莫小魚怔怔地望著薑宇涵,淚水慢慢地溢出了眼眶:“薑宇涵,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
“傻瓜!”薑宇涵擦去莫小魚眼角的淚水,“我還怕自己對你不夠好呢!”
盧雲潔打了個寒噤,肉麻!真的想不到當年一本正經的校草,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病人。”
“雲潔,”薑宇涵連忙叫住她,“萬一小魚又痛起來,怎麼辦?”
盧雲潔聳聳肩膀:“薑宇涵,我不是你的私人醫生,還有其他的病人在等著我。再說了,就算我站在這裏,也無法令她的腰奇跡般痊愈。我說過了,她的腰需要靜養,靜養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如果你擔心她疼,那麼我給她打止痛針或是鎮定劑,你選一樣。”
“謝謝你,醫生。”莫小魚輕生說道,“麻煩你了。”
盧雲潔抿了抿唇,她對莫小魚談不上好感,更沒有心情和她溝通。
“薑宇涵,我沒事了。”莫小魚捏了捏薑宇涵的手,“你不要再麻煩醫生了。”
“不好意思,雲潔。”薑宇涵抱歉地望著盧雲潔。
“你沒有不好意思。”盧雲潔淡淡地說道,“我拒絕了你的要求。那麼,回見!”
盧雲潔退出了這間雙人病房,既然薑宇涵已經心有所屬,她自然也停止了對薑宇涵那一點遐思。天涯何處無芳草,薑宇涵的高傲,她也有。當年她明明感覺到了薑宇涵對她的好感——那是不同於其他女生的目光,但是,薑宇涵沒有出手追她,她就按兵不動。如今,盧雲潔雖然也像薑宇涵一樣保持著單身,本來聽說薑宇涵來這裏任市長,她還以為薑宇涵聽到了她的名聲,衝著她而來……現在看來,薑宇涵的確為佳人而來,佳人卻不是她!她也不是個放不下的人,既然無緣,那就隨緣!
她關上了房門,雙手插入口袋,目視前方,瀟灑離去。
房間裏靜了下來,莫小魚閉上眼睛,靜靜傾聽著兒子輕微的呼吸聲。兒子一定也被嚇怕了,居然一個人就這麼沉沉地睡著了。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兒子心裏留下陰影。如果兒子因此而心理不健康,她會用餘生去憎恨陸遜!她不敢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幕,那一幕實在太驚心,太動魄,太慘無人道……
對了,淩雲呢?淩雲怎麼樣了?
“淩雲呢?”莫小魚睜開眼睛,望著薑宇涵,“他……還活著嗎?”內疚猶如一塊重重的鉛,壓得她呼吸困難。
“他活著。”薑宇涵解救了她。
“他還好嗎?”
薑宇涵搖了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送你進來時,他還在搶救中。”
“搶救?”莫小魚黯然,淩雲受了那麼重的傷,他能熬過來嗎?他還那麼年輕,那麼風華正茂,那麼……莫小魚的耳畔,仿佛又聽到了哢嚓哢嚓的聲音,她微微顫抖了一下。萬一命是保住了,淩雲卻變成了殘疾呢?他那麼熱愛舞蹈,如果這輩子再也不能跳舞了呢?他還願意活下去嗎?
薑宇涵看出了莫小魚的擔心,安慰道:“是這個醫院的小李飛刀在搶救,我想他應該沒事。”
“小李飛刀?”莫小魚怔了一下。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隻要他一出手,至今為止,沒有救不回的命!”薑宇涵笑著說道,“我想你也一定聽說過,這個醫生,叫任飛。”
任飛?任飛!這一次,你無論如何都要例不虛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