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焱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麼!”腦袋瓜子裏這樣想著,劉思諾瘋了一樣衝回房間裏,打開衣櫃,從最裏麵,掏出那個帶著鎖的,一直被薛焱珍藏著的小木盒!
那個小木盒,劉思諾自從嫁道薛家,便發現了它的存在,但是一直以來,那個木盒都被安安靜靜的放在那裏,薛焱從不曾動過,所以漸漸的,劉思諾便也失了去看那木盒的心思。
但是這一次,所有的下意識和第六感,都在瘋狂的告訴劉思諾,那裏麵一定藏著東西!
於是這樣想著,劉思諾瘋了一般把那木盒高高舉起,然後重重砸下。
如此反複多次後,終於,脆性的木頭禁不住那樣的壓力,在地麵上,裂了開來。
而那木盒裏的東西,也在那一刻,重見天日。
這麼多年來,一直被鎖在木盒裏的,是一疊相片。
而那一疊相片中,最上頭的那一張相片,是一張滿是裂痕的,一看便知道,是撕碎後又重新粘起的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是一個孩子,是一個穿著嫩黃色老虎鞋,坐在花園的長凳上,傻傻笑著的胖乎乎的嬰兒。
而那照片背後,赫然寫著——陽陽,滿月。
“陽陽!”看到那個名字,劉思諾很快便認出,那便是數十年前,薛焱出車禍昏迷時,薛家找人給他代孕生的孩子。
那便正是薛硯棋曾經生下的,但不久後就死於車禍的孩子。
但是這張照片對於劉思諾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於是她繼續翻找著,直到她看到最後的,壓在盒子底部的,那一張相片。
確切的來說,那不隻是一張相片,因為那是由兩張照片,拚湊而成的。
那張被拚湊出的照片的右邊,是一個穿著校服上衣,紮著高馬尾,笑的燦爛的女孩兒,那左邊,則是抱著一隻金毛,坐在灑滿陽光的草地上的——薛硯棋。
“沈鈺?薛硯棋?原來你一直是你?”看到那照片旁的注釋,劉思諾隻覺得本來就已然亂糟糟的腦子,轟的一下,炸了。
“我竟沒有想到!我竟沒有想到!金鳳月,沈鈴,沈鈺!薛硯棋就是沈鈺!沈鈺就是薛硯棋!薛硯棋就是焱哥高中時,便認識的,愛了半輩子的那個女人!”、
關乎當年的記憶,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從劉思諾的大腦裏湧出——
因為當年薛父薛母的吵架,蕭婉青一氣之下,將薛焱送到了一個薛父找不到的小地方念高中。
而那個不知名的小地方,便是當年的薛硯棋的故鄉,隻是那時,薛硯棋還不叫薛硯棋,她叫沈鈺。
那一年,薛焱改名換姓,被蕭婉青送到那個高中,恰好,便碰到了,也在那裏年念高中的沈鈺,於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和少女,開始了人生中第一段,曼妙而甜蜜的感情。
所以薛硯棋從來就是沈鈺,從來就是薛焱深愛著的那個女孩!而這個真相,薛焱應該,早就知道了。
“所以他那天參加完婚禮後才會那麼沮喪!所以他這些日子才會這麼消沉!所以他明知道,我的淇淇是被薛硯棋帶走的,卻也死不報警,不做任何反應!”把所有的事情聯係起來,劉思諾隻覺得悲哀,“蒼天啊!我努力了那麼久,壞事做盡,可繞了這麼一圈,到頭來,我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的!沈鈺就是薛硯棋,薛硯棋就是沈鈺!就是薛焱的小鈺兒……”
猝不及防的知道了這所有的真相,劉思諾隻覺得腦袋陣陣發暈,原來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真的從頭到尾,都不曾愛過她,原來她所做的這麼多,到最後,所遭到的這一切,全是報應。
“所以知道了薛硯棋就是沈鈺後,薛焱,你會做些什麼呢?”;亂糟糟的腦袋裏,冒出這樣的疑問,劉思諾隻覺得心中的那種絕望,被陣陣放大——
因為薛焱對於沈鈺的愛,對於薛硯棋的愧疚,足以讓他,放棄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