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亭卻罔若未聞，氣勢洶洶地拳打腳踢。
“與你無關！”齋亭依舊沒有用力地打。
樊桐一邊閃著，一邊想著她剛才所說的話，道：“陛下，你昏迷之時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你並不知道——可是我都中了那個蒙麵人的圈套。如果你我反目成仇，豈不是那敵人更加得意了？”
蒙麵人？
齋亭手勢一頓，想了一下，隨即又殺氣騰騰地喊道：“你少用蒙麵人來唬弄我！我自己親眼看到的，難道還有假？”
“陛下到底看到了什麼？”樊桐身子一偏，她一時收不住拳頭，驚叫著從他身側衝了過去。眼看著就要一頭栽倒在地，樊桐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扶穩。
齋亭像被火燙到似的，奮力地掙開他的手：“你別碰我！惡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默然了。
齋亭站在他對麵，狠狠地瞪著他，巴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幾個大窟窿。瞪著瞪著卻自己眼眶發紅，淚珠不斷地掉了下來。
他心中緊縮了一下。
她驀地一抹眼淚，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樊桐以為她又要出手打人，抬手握住了她的雙臂。她掙了一下，掙不開，咬著唇順勢向前一偎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溫熱柔軟的唇瓣映了上來，樊桐驚愣地瞪著眼前帶著淚珠的秀麗臉龐。她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上麵帶著淚水，在微微地顫動，柔弱得像兩隻輕盈的小蝴蝶。
他手裏頓失了所有的力氣，下意識地抱住懷裏的人。
她生澀地吻著他的唇，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落下來。齋亭抬手撫摸著他的臉，低低地喃喃道：“樊桐……樊桐……我知道不是你……怎麼可能是你？樊桐……”
“陛下……”他抬手捧住眼前的小臉，指尖顫抖著，輕輕地劃過她臉上的淚珠，“陛下……”
她哭得更凶了，像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抱著他嚎啕大哭起來。
樊桐心中又酸又疼，又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失常難過。她隻說恨他，卻不說為了什麼？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忽地手掌一僵，頭腦裏閃過了一種可能性。
他驚愣了許久，才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陛下，那個……”她不會是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衣衫不整，以為被他欺負了吧？所以才如此恨他？
“陛下……你聽我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齋亭抬起頭，踮起腳尖在他唇上一吻，用力地將他推開。她臉色蒼白如紙，淡淡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樊桐，咱們從此以後不是君臣，不是師徒。隻是——”
“隻是什麼？”樊桐見她說得冷然決絕，不禁一聲喝斷她的話。
齋亭冷然一笑：“隻是——陌路人！”
陌路人？他臉色一變，眼中升起了怒氣。
齋亭抬起手，絕然道：“你我今後不再相見！我若是有違今日誓言，當如此袖！”話音一落，她以手成刀，竟然一下將自己的長袖割成了兩段。扔下斷袖，她絕然地轉身遠去。
樊桐眯起眼睛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走過去撿起斷袖，眼中怒氣更甚。
不是君臣，不是師徒。
好！沒關係！
可是，他沒允許和她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