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齋亭一怔,隨即明白明玨的病跟那天東殿著火有關,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武石斛又寫了幾行字:著火當天,明玨突然昏迷不醒。寫完之後,她看了齋亭一眼,又寫道:昏迷之前,明玨盯著東殿,怎麼叫都不應聲。
她指了指自己,示意是她將明玨送回明府的。突然一凝眉,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猶豫地看著齋亭。
“繼續。”齋亭輕聲道。
她猶豫了片刻,提筆在紙上迅速地寫了草草幾個大字:國公閉門不見。
寫完之後,武石斛立刻用力在紙上一劃,將所有字都塗黑。
齋亭將紙張拿了起來,打開案上的香爐。薄薄的紙遇火燃燒起來,她看著整張紙化作了灰燼,才神色平靜地蓋上香爐。
“是誰出來接明玨進府的?”她低聲問。
“明府的管家。他帶著幾個丫鬟將明玨扶了進去,然後就關上大門了。”
齋亭點點頭:“此事你沒有對別人說吧?”
“沒有!連明琿都不知道。他還以為我將明玨送回去之後,連一杯茶都沒喝就走了,隔天還特意來向我致謝。”
“這件事我們兩人知道就好。”齋亭做了一個保密的手勢。
眾人皆知,彠國公成親較晚,年近四十了才有一男一女,便是明琿和明玨。他對這對子女可謂是精心栽培,從明琿身上便可看出一二。明琿言行舉止之間大有彠國公年輕時的風範,磊落正派。明玨更是彠國公的掌上明珠,京都裏誰不知道蠖國公偏愛女兒的?
但是,明玨在宮中昏迷不醒,他居然閉門不見,隻派了一個管家出來,哪裏有一絲愛女之情?
更讓人覺得納悶的是,送明玨回去的人可是武石斛,武家的三小姐。衝著武家如此的地位,彠國公也應該親自出來道謝,方不失禮於人。堂堂彠國公府,連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豈不叫人笑掉大牙?以彠國公那樣嚴謹的為人,不可能如此呀!
而且,就在東殿著火當天。
齋亭也不願意多想,彠國公這些年來深居簡出,德高望重,但是事情實在太巧合了,她不由自主就要將此事和東殿著火一事聯係在一起。
“陛下……”武石斛想了想,“我始終有些擔心明玨。前幾****上明府探望,還是被拒之門外。我向明琿詢問,他隻說明玨的病需要靜養,彠國公將她遷到府中最僻靜的院子裏麵,除了大夫,不允許任何人前去探望,連他都有好些時日沒見到明玨了。還有……”
她想了一下,終是有些擔心,便說道:“微臣聽宮裏的人暗地裏說,當天東殿著火前一刻,明玨來過東殿。說是要送陛下一本古本,可惜陛下不在,她就將東西交給了宮女走了。”
齋亭一怔,眉頭漸漸緊抿起來。
明玨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來送什麼古本?什麼可惜她不在?
樊桐在之前就囑咐上下,不得將她病重的事情外揚,是以朝中上下隻道她是外出並未回宮,自然明玨也是知道的。以她的性子,她就算得了什麼難得的古本,也不會在明知她不在宮中的時候還興匆匆地找到東殿去。
“石斛姐姐,你還知道些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
她搖了搖頭:“沒有了。”
齋亭沉思了一下,低聲道:“這樣吧!我們……”她俯身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出自己的盤算。武石斛先是一驚,隨機目光灼灼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