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看過，你生氣嗎？”他淺笑著問。以往這種傾國傾城的淺笑當中竟顯得十分邪魅。
她不由自主地紅了臉，移開目光不去看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他這句問話實在是太占人便宜了，忿忿不平地朝他腳丫踩過去。
樊桐的腳微微一動就避開了，笑了一下，便正色道：“你別嘴硬強撐著。要是真痛得厲害要告訴我。”
她嗯了一聲。
“嗯？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記住？”
“嗯。”
樊桐皺眉：“陛下！”
她無辜地眨眼道：“你以前不也一直這樣回應人嗎？”她不過是逮到了機會，以其人之身還以其人之道。
樊桐瞪了她一眼，看著她臉上狡黠的笑，卻無可奈何。
“你不讓我檢查傷勢，那麼就好好在這裏休息一晚吧！”他說道，“我知道你兩天沒合眼了。”
“外麵戰事正緊，我睡不著。”她側耳聽著隱隱傳來的殺聲，抿眉道，“也不知現在戰況如何？援兵要是還不來，隻怕今晚守不住。”
“怎麼就會守不住？”他習慣性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放心吧！我從敵營出來的時候做了一些手腳，夠他們今晚鬧得手忙腳亂的。你安心睡一覺，估計明天援兵就能到了。”
“你做了手腳？”齋亭一怔，低下頭腦子裏迅速地思考了一番，“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也不知道青鵝在不在附近？不過，現在才想到這個辦法，估計也來不及了……”
樊桐聽著她的喃喃自語，好奇地問：“你有什麼妙計？”
她笑了笑：“妙計倒是算不上。但總能有一些作用。隻是要委屈青鵝了。”她說著起身走出了屋子，站在院子裏朝著天空中吹一聲響亮的口哨。
夜色當中，一個巨大的黑影迅速地從天邊飛了過來，卷起一陣颶風落在她麵前。青鵝高興地在對她叫了幾聲，撲扇著翅膀。
齋亭摸著青鵝的毛羽，輕聲道：“好青鵝，我現在要拜托你一件事情，你答應嗎？”
似乎從沒見過她如此認真嚴肅的表情，青鵝歪著腦袋看著她。
齋亭湊近青鵝耳邊說了幾句，笑道：“青鵝若是覺得為難，那就算了。”
“耕——耕——”青鵝對著她尖銳地叫著。
齋亭上前抱了抱它，就算它展翅飛起，眨眼間消失在夜空中。
她呆呆地望著遠處夜空一抹淡淡的火光，忽覺秋風冰涼入骨，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樊桐站在她背後，道：“進屋吧！”
她點了點頭。
“樊桐，你真受得了這裏的血腥嗎？連我都覺得有些難受了。”她躺在床上，蜷縮著看著坐在身側的他。遠處隱隱傳來的打殺聲絡繹不絕，雖不在耳側，卻又叫人無法忽視。
“我還忍得住。”
她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忍不住就快點離開吧！你已經不是祭司了，用不著趟這渾水。”
“你別多想。我給你說說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吧！你邊聽邊睡。”
她嗯了一聲。
樊桐伸手整理著她頰邊的亂發，低聲說著這些天去了哪裏，做了些什麼事情。她閉著眼睛，似乎慢慢地睡著了，卻偶爾還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