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意識到了眼前的事情跟那位司空寨主有莫大的關係,然而先前司空寨主的客套又是為何用意呢?

這時,常木夕走了進來,見到炕上躺著的三人,他神色依舊閑雅,而後收攏手中折扇,口中念動法訣,舉起左手食指與無名指並攏著念動一訣,再將右手折扇於三人臉部上方一尺出緩緩掠過。然後又將折扇打開,不急不徐地搖動著,露出莞爾一笑。跟著那三人幾乎同時都睜開了雙眼,均是一臉茫然的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眾人,眼神中似是在問:“這是怎麼回事?”沈紅蓮詢問了他們的身體狀況,然後吩咐另外一個夥計留下來照看他們三人,幾人便走出了屋子。

常木夕徑直走向院中躺著的狗兒,又是催動術法,狗兒也活轉了過來。一起來的幾人看到常木夕的法力連就三人一狗,心中盡皆暗暗佩服不已。

幾個人回到徐老伯與眾人議事的地方,大家仍然在談論不休。徐老伯望見沈紅蓮等一幹人回來了,走上前道:“老朽真是對不住各位朋友了,在咱們村裏留宿一宿,沒成想竟弄丟了你們的東西,老朽實在萬分慚愧。各位放心,咱鄉親們會全力幫助各位將失卻的寶物尋回來的。據眼下看來,以通行嶺那邊的一眾山匪幹係最大,咱們這便去討如何?”

沈紅蓮聽了村長徐老伯的一席話,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深揖一禮,道:“徐老伯,這不是眾位鄉親們的錯,各位不必自責,劫去東西的山匪定是有備而來,況且司空寨主明明對我們放行了,若再來尋事已是不符合江湖規矩了。其中原由究竟如何,我們前去打探,眾位鄉親在村裏聽候消息便是,不必有勞各位前去了。”

徐老伯依然有意前往,仍被沈紅蓮婉言謝絕,也就不便拂卻沈紅蓮幾人的意,便隻好作罷,散去之後各自回家去了。剩下鏢局一幹人留在原地做了從長計議,經過一番商量,最終商定先由沈紅蓮、史鏢頭、常木夕和葉歸塵四人前去探聽,其餘眾人則在村裏待命。

其時將近盛夏,天色未到辰時便已放亮。伴著初升的朝陽,四人乘著快馬,沒了鏢車,自然可快速奔行。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已到達通行穀,行至山腳,把手的小將問知幾人來意,速速稟報給了寨中三當家彭順。彭順得知後急匆匆跑去報予司空元吉道:“大,大,大……哥,那,那夥鏢,鏢,鏢……師,他們趕,趕,趕……”

本來彭順就是個大舌頭,現下著急說事,磕巴的更加嚴重了,直是卡到了“趕”字處,愣是蹦不出下麵的字來。

司空元吉眼珠一轉,瞧著老三的樣子便大概猜出了七八分是什麼事情了,接口道:“趕來了。”

彭順舒了口氣,被司空元吉說了出來,如蒙大赦,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堆笑道:“對,對。趕,趕,趕……”

司空元吉沒再等他“趕”出個所以然來,便即招手叫來手下,示意手下放他們進來。臉上強作鎮定,卻隻心中之事令他不經意間眉頭皺了皺,隨即又恢複泰然自若的凜然之風。

過不多時,方才的手下便帶領四人走上廳來。四人一齊向司空元吉抱了一拳。沈紅蓮上前一步道:“司空寨主,咱們又見麵了。紅蓮今日前來有一事相詢,還望您老見告。”

司空元吉當然知曉她要問什麼,沉聲道:“沈姑娘,你不必再問了,昨晚是咱們寨子裏劫下了鏢。”

四人除了常木夕均沒料到司空元吉竟然不打自招,神色一片坦然,心下更加深了一層狐疑。

司空元吉站起身來,將雙手反被在後,不急不徐地續道:“諸位請隨我來吧!”說完率先向後廳走去。四人相互點頭示意不妨跟著去,於是也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