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婚姻合同(1 / 3)

在不安中度過一周,沒見有什麼事發生,鬱可菲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省裏的各家國有糧庫在糧食儲備總局下來之下圓滿完成收糧任務,省裏糧食部門得到省委省政府的通報表揚。省裏專門派人來公司表揚了公司負責人,王副總在鬱達明的指示下在集團大會議室組織召開了慶功茶話會。

習慣在熱鬧中沉默的鬱可菲依然在眾人中間沉默著。

會前改成震動的手機震起來。

是老爸鬱達明。不想接且不便接。鬱可菲心安理得兼光明正大掐斷後,發了一個特省字的的信息:開會。

鬱可菲知道鬱達明理解。隻要跟工作有關的一切,他都會理解。

“晚上回家,有客人。”十分鍾後,鬱達明的信息傳了過來。從不發信息的人居然也發了信息,雖然間隔的時間長了點。這隻說明一件事,這個客人很重要,而且跟她鬱可菲有關。

她覺得頭疼,該來的還是來了。隻是不知這位客人跟李澤楷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關係,又會是什麼關係?

心中煩悶,越發覺得會議室吵囂聲刺耳。又忍了會兒,鬱可菲低聲向王副總告了個假,借口是家中有急事需回家一趟。鬱可菲極少有私事,王副總止住高談闊論,壓低聲音說了句‘快去吧’。鬱可菲點頭後目不斜視走出會議室。

鬱家晚上七點半開飯,鬱可菲七點二十分準備出現在鬱家小院中。

‘冬冬’飛撲而來,咬住鬱可菲的褲角。她略鬆口氣,冬冬在院子裏,李文澤應該沒有來。隻是,她慶幸的過早,剛踏入客廳,便覺頭腦一懵。

和鬱母並排坐在沙發上閑話家常的中年女人站起來,“幾年沒見,可菲出落得越來越漂亮。文澤這孩子眼光不錯。”

鬱可菲發現,李文澤長相較像他媽媽。

“你好,阿姨。”她這才明白了李文澤話中含義,“媽,爸爸還沒有回來?”

“早回來了,在書房和文澤說話。”

鬱可匪心中鬱結升級,李文澤母子倆居然一起來了。來幹什麼?逼婚?

鬱母覺察到女兒態度冷淡,違恐李母難堪,於是,交待鬱可菲,“丫頭,叫他們出來吃飯。”

“……叔叔,我媽的意思是兩邊同時進行,我們這邊先訂婚,S市的工作同時開始活動。正好這次抽查工作證明了我們倆的能力,相信工作上的應該難度不大。”

“你母親考慮很周全。”

“隻是可菲這邊……”李文澤話沒有說完,但意思相當明顯。他搞不定的事,他希望借助於鬱父搞定。

很顯然的,鬱達明很滿意這種安排,因此,他笑聲朗朗,“可菲這孩子雖然內向,但是,在大事上還是比較聽我和她媽媽的話的。”

“謝謝叔叔。”李文澤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剛走到書房門口的鬱可菲胸中氣憤難以控製。她一直擔憂李文澤會從老爸鬱達明身上下手。可是,沒有料到李文澤竟然會直截了當和老爸提訂婚的事。

她很怒,李文澤居然像分析工作一樣說著跟她有關她卻不知道不了解的事,不過,她更怒更難受的是,鬱達明竟然連她的婚姻都想包辦。她理解老爸對仕途的渴望,也理解他想通過兒女來實現自己心願的希望,但是,她不能理解,老爸居然用犧牲她的婚姻來實現這個希望。

刹那間,她無法抑製傷心起來。她想,原來她在老爸心中她隻是棋子隻是物品而已,可以用來交換他想得到的東西。

書房內的兩個人仍在高興的展望未來,絲毫不知門外的人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鬱可菲忍無可忍之下,猛地推開書房的門,“爸爸,我和想李文澤單獨談談。”

鬱可匪生硬的口氣成功讓鬱達明愣幾秒,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柔順的女兒發飆的樣子。慣性使然,他仍然想用父親的威嚴來震懾女兒,於是,他很自然盯著鬱可菲冷聲說,“給你們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後出去吃飯。可菲,記住今晚家裏有客人。”

聽到鬱達明的再次提醒,鬱可菲心頭怒不但未褪,反而高漲了些,口氣不覺更強硬了些,“爸爸,我已經滿二十六了,分寸自會把握。”

鬱達明真愣了,女兒太反常了。很自然的,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走出去時順帶虛掩了房門。

“李文澤,請問你征求過我的意見嗎?你覺得這種婚姻我能接受?我應該明白的向你表達過,我是獨身主義者。”鬱可菲一反常態,情緒有些激動,當然,氣勢有點咄咄逼人。

“還有麼?一次說完。”相反,麵對麵站著的李文澤異常平靜。

“我希望你向你的父母馬上說明情況。至於我的父母,我自會解釋。”

“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假扮情侶,是為了抗拒相親。”

“我一直很投入,在我心裏,沒有假扮。”

“你……你先前的說辭都是假的。”鬱可菲有些不知該怎麼往下說。

“我和你一樣,也曾反抗過。但這兩年,我明白了,既然不可能跳出這個圈子。何不找個誌同道合的枕邊人。無疑,我們倆是絕配。當然,這隻是外在因素,主要的原因是我喜歡你,你也並不討厭我。你抗拒我,隻是你抗拒婚姻的一種表達方式。”

“我不喜歡你。”她想起了那個夢境,繼而很自然想起了淩家父子,“我不討厭任何一個人。因為他們跟我無關。”

李文澤的表情很受傷,“我不會放棄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暫不訂婚。”

“你做什麼都是徒勞,別費工夫了。”

“為那個接你的人?”

鬱可菲沉默。

“他是誰?”

鬱可菲依然不說話。

“你不是獨身主義者麼?為什麼會這麼在乎他?”李文澤表情如困獸,似自語似疑問。

鬱可菲的怒氣漸漸平靜下來,“不為任何人。我真的不想結婚。”

“不想結婚,還是不想和我結婚?”

鬱可菲又沉默了。

半個小時後,鬱母在外麵敲門,“文澤,可菲,出來吃飯。”

“哦。我們馬上出去。”鬱可菲聽到腳步聲離開,“李文澤,今晚在家人麵前還是不要表現出什麼異樣,畢竟來者是客,我不想讓我爸媽在客人麵前失了麵子,同時不想傷害你媽媽這個客人。”

李文澤靜靜盯著鬱可菲,臉上悲傷難以掩飾,“我們會是最適合的伴侶。你記住我今天說過這句話。”

鬱可菲回應說,“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需要調整情緒。”李文澤苦笑。

鬱可菲隻好等待。

李文澤深深呼吸幾次,慢慢的,他的麵色開始舒緩,呼吸也平順許多,二分鍾後,他已麵色如常,走向房門時唇邊甚至有了絲笑意,他說,“再不出去,他們三人馬上會破門而入。”

兩人走出書房,果不其然,兩人的媽媽已相偕而來。鬱可菲暗歎一聲,微微笑著走過去。

桌麵上,李母幾次提起訂婚細節都被李文澤不著痕跡的打斷並轉移了話題。因此,訂婚事件並沒有攤到桌麵上說,鬱可菲總歸是鬆了口氣。

可是,李文澤的媽媽卻沒有即時離開,而是住了半月有餘,很自然的,時而來鬱家做客。當然,鬱可菲在媽媽的電話提醒下次次作陪。

不得已,鬱可菲隻得再次致電提醒李文澤,“把真相告訴你媽媽。如果你覺得難於啟齒,今晚上我開口。”

“我媽明天下午的飛機,晚上我向她說明白。”電話中,李文澤難掩被拒的悲傷,“可菲,為何工作上頭腦清晰如你,現實生活中竟這麼執拗呢?我們如果在一起,或許不是最幸福的,便絕對是最適合的。”

“我父母這邊,我會向他們解釋清楚。”鬱可菲幹淨利落地摞下話,然後再幹淨利落的掛斷電話。然後,長舒一口氣,把電話隨手丟在辦公桌上。

這半個月以來常常回父母家吃飯,回到森林半島自己的住處總是已近十點,沒見到小貝璽,當然也沒有見到淩家另外一個男人。想到淩家父子,她心中有種異樣的情愫升起,鬱可菲強自壓下去,她提醒自己:拒絕了李文澤,疏遠了淩家父子,潛移默化中改善了和邵傑夫的關係,那麼現在的鬱可菲仍是原來的鬱可菲。

其實,她忽略了一件事:從起點出發走到中途返回,並不說明她沒有走動過,她現在的起點永遠也不可能是原來的起點。

晚上李文澤會和李母攤牌,理論上,李家母子不會再出現鬱家。鬱可菲覺得胸中積鬱頓時消散,人也一下子輕鬆起來,甚至,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和車鑰匙準備閃人時她還哼著流行音樂。

走廊裏,來往員工不斷問好。心情大爽的鬱可菲笑著不住點頭。

走到經營部小會議室,聽到李部長和員工們正在開會。

鬱可菲沉吟一瞬後走進小會議室,部裏幾個員工急忙站起,臉上表情不同程度表現出緊張。

鬱可菲盈盈笑著,“公司經營工作不止受到董事會的好評,連省裏也在表揚。我們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檢查工作告一段落後,我會請示公司在物質上表彰我們部門。”

眾員工歡呼雀躍,“謝謝鬱副總。”

“這是你們李部長領導有方,要謝也得謝你們部長。”鬱可菲深諳用人之道,豈會獨享讚語,況且她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這些。可李部長需要,她很清楚。

果然,李部長眼裏現出激動感恩,“有了鬱副總的理解,咱們理應再接再勵,做出更好的成績才是。”

眾員工迭聲說是。

鬱可菲含笑走出小會議室,然後,腳步輕快走向電梯口。

公司裏職位越高日常工作中越空閑,這是升任副總後鬱可菲的親身體驗。自從收糧工作結束,她幾乎沒什麼具體的工作,多是批閱文件、開會、簽字報銷,這些都沒有時,就在辦公室上網耗時間。鬱可菲不願這麼耗著,每逢這時候,她都會選擇回家消磨時間。

剛到集團裏停車場,鬱可菲接到一個電話,意料之外,是王霞所在分公司的總經理,“鬱副總,自從你主抓經營工作起就沒有來視察過工作,什麼時間來指導指導工作?”他語言活絡,但絕對意有所指。

鬱可菲向來以不變應萬變,“工作上有需要時自然會去。”

他拐彎磨角扯了半天,鬱可菲心裏明白了這通電話的意思,他覺得王霞工作能力很強,很適合財務部副部長的位子。

本已忘記這檔事的鬱可菲心思急轉,“競聘屬分公司內部行為。如果覺得工作能力不錯,當然不能埋沒人才。”

“可是,XX是董事家的小姨子,她的工作能力也不錯。不過,她來公司不過幾個月……”這經理心中已有決斷,但在等她的一句話。

“同等能力的員工,還是工作年限長的了解業務流程。”鬱可菲為行者破了第一個例。她不願為這事讓行者挨埋怨。

“鬱副總所言極是。”經理顯然很滿意地得到了他想聽到的話。

鬱可菲車速不快不慢,駛進小區時太陽仍高掛著。前麵的白色本田很眼熟,後車座的小腦袋更眼熟。那是被楚阿姨帶走的車,小腦袋的主人是貝璽。

她一路跟著本田車駛進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她沒有馬上下車。而是悄悄打量對麵本田駕駛位子上下來的人。

那蓬勃朝氣的女孩子絕對不是家政師。

貝璽自己打開車門走下車,怯生生看著那個女孩子,“姐姐,我餓。”

“不要叫姐姐,要叫阿姨。”女孩拍了下貝璽的腦袋。

可能拍重了,貝璽苦著臉縮了下身子後走開一步,不叫姐姐也不叫阿姨,徑問,“我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女孩邊向停車場外走邊說,“阿風晚上有應酬,要很晚哦。我們去小區外吃麥當勞。”

鬱可菲很清楚地聽到女孩叫的是‘阿風’。瞬間,她胸口有些酸。這女孩子居然叫淩長風‘阿風’。

貝璽不同意,“我已經吃了五天漢堡了,今天想喝粥。”

“粥?麥當勞有啊。”女孩頭未回,步子雖不是很快,但總歸是大人,貝璽隻好跑著跟著她,“我要喝煮的粥……”

“太費時間……”

聲音慢慢遠去,鬱可菲仍坐在車裏。她心中猶豫著要不要給淩長風打電話,她不知道會不會是另一個楚阿姨出現,她有點不放心。可是,要怎麼開口問呢?她又有什麼立場開口呢?她不是淩家什麼人,況且,她剛剛刻意疏遠了他們父子。這通電話打過去,淩長風又會怎麼想呢?

為了防止再胡思亂想,她匆忙下車疾步向自己家走去。並且,刻意不去看走在前麵向小區門口方向而去的兩人。

很顯然的,情感與理智較量時情感總會不由自主占上風。內心鬥爭很久,就在情感即將戰勝理智的那刹那,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適時出現。

“可菲。”那是行者的聲音。

鬱可菲握手機的手慢慢鬆開。她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譏諷自己,既然刻意疏遠,又怎麼半途而廢呢。

鬱可菲轉過身,見行者滿麵笑容自小區門口方向大步流星走來。

不由自主的,鬱可菲的目光越過行者看向小區門口。

前麵的女孩正打電話,歡快的步履走的越來越快。後麵跟著的貝璽小胳膊急劇甩著,看樣子很吃力。

這種情形,鬱可菲的目光無法收回。待看到小貝璽不小心摔倒整個人趴在地上的時候,她壓根沒作任何思考,越過行者時說了句,“等我十分鍾。”

貝璽的兩手肘,右膝蓋摔破了,腥紅血絲不斷涔出。

那女孩左肩膀夾著電話,用右手拽著貝璽,顯然,電話沒有掛斷的意思,“……什麼……新款式……裙子麼……好,晚點吧,他睡了之後。”

“可兒。”小貝璽兩眼噙淚,但卻忍著不哭。對於鬱可菲的到來,臉上雖現欣喜之色,但沒像以前那樣撲向她。

那女孩更是根本沒有發覺鬱可菲的存在,電話粥依然繼續著,仍拉著貝璽的手徑往小區外走。小貝璽在女孩的拉扯下,身子踉蹌,右腿更是一瘸一拐,回頭看向鬱可菲時已是淚沾滿臉。

“小姐,貝璽的腿摔破了不適合再走路,還有,傷口也需要處理一下。”鬱可菲火自心頭起,快步截站到那女孩麵前。

那女孩顯然驚得呆了下,低頭看看貝璽的腿,又仔細打量幾眼鬱可菲,這才掛斷手中電話。“這位大嬸,我家貝璽的腿摔破了,你著急個什麼勁。礙你什麼事啊。”

鬱可菲沒有與人當街吵鬧的經驗,聽了女孩的搶白,她頓時語塞。

女孩見狀,眉間閃著得意的神色。

行者已跟過來,他站在鬱可菲身邊。

那女孩看了行者手臂上的翠綠巨型紋身後,囂張氣焰褪了不少。但是,顯然沒有搭理鬱可菲的意思,她彎腰柔聲說,“貝璽,咱們去藥店買邦迪去?”

“丫頭,這孩子腿上傷口中有泥沙,得去醫院處理一下。”不等鬱可菲開口,行者已彎腰抱起貝璽,“你想跟來就跟著,不想跟就在這等著。可菲,我們就近去中醫一輔院。”

行者的車在小區外超市門口的停車場。省去了回去拿車的時間。

女孩忿忿的坐進副駕駛位,有些敢怒不敢言。

貝璽臉上淚跡已幹,隻是他縮坐在車門邊。不住偷偷打量鬱可菲,溜圓的大眼裏閃著渴望,但小臉卻顯著猶豫,似是正做思想鬥爭,考慮著要不要靠近鬱可菲。

鬱可菲心裏失落與難過糾纏著,“貝璽,你爸爸呢?”

“爸爸工作忙。總是我睡著之後回來,睡醒之前又去上班了。”說這話時小家夥溜圓的眼裏水汪汪的都是淚。那種無助恐懼的感覺瞬間襲在鬱可菲心頭,小時候,她經常有這種體會,因此,現在小家夥的感覺她能感同身受。所以,她無法抑製心中難過,一把攬過小家夥,“貝璽,腿流血了,要不要告訴爸爸?”

貝璽點點頭,但更快的,他居然又搖搖頭,“不要,爸爸說我是男子漢。”

鬱可菲心裏更難受。

副駕位置上的女孩聽後,臉色舒緩不少。

行者專注的開著車,似乎對車裏幾人情緒的暗自變換無所覺察。

鬱可菲不知道這十幾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明白並不放心再讓別人帶小家夥的淩長風為什麼會這麼做。

考慮了許久,還是在醫生為貝璽處理傷口時,在醫院走廊裏打了個電話。

“我是鬱可菲,現在說話方便嗎?”鬱可菲清楚的聽到了電話那端輕柔的音樂聲,顯然淩長風不是在酒店裏。

“哦。方便,可菲,有什麼事嗎?”人聲如音樂,也帶絲蠱惑。

“貝璽的腿摔破了?現正在醫院處理傷口。”鬱可菲聲音刻意明快,盡量顯出自己不在意。

“男孩子,應該堅強一些,沒關係的。”淩長風雖然萬分心疼,但是,裝得卻比鬱可菲更不在意。

“即便是男孩子,可畢竟年齡還小。如果你覺得摔一跤不要緊,那麼,如果連續五天吃麥當勞,你覺得合適嗎?”淩長風隨便的口氣很輕易挑起鬱可菲的怒氣,因此,不自覺得她提高了聲音。

十幾日來的鬱積悶氣頓時得到舒緩,淩長風心中壓下那絲欣喜,他說,“可菲,你怎麼了?你知道我不可能帶著兒子工作的。”

這是實際情況,可是,鬱可菲有自己的見解,她覺得淩長風應該分清主次,她覺得可有可無的應酬應該推掉,“那個女孩子是誰?不會又是另外一個楚阿姨吧?”

“是楊穆吧?她是……是貝璽外婆的家人。”

鬱可菲稍微放心一點,親戚總比家政師強,“她會煮飯嗎?如果會,盡量讓貝璽在家吃家常飯,老吃漢堡喝飲料,對孩子發育不好。”

兒子竟然連吃五天麥當勞,淩長風心疼不已,他沒料到楊穆會這樣帶孩子,他深深自責時不自覺問,“你怎麼知道他吃五天快餐?”

“無意中聽見的。不多說了,回聊。”不等淩長風說話,鬱可匪徑自掛斷電話。她沒有背後說人的習慣,因此,剛剛的那番話說出來,她覺得頭臉微燙起來。她不知道,回過頭時,她更覺難為情。

行者抱著貝璽站在她身後,而那女孩子則站在行者身旁,此刻,正狠狠瞪視著她。

“可兒,我想喝粥。”貝璽的樣子委屈萬分。

“可兒?可兒小姐,我還趕時間,請盡快送我們回小區。”楊穆口氣不善走到走到行者跟前,向貝璽伸出手,“聽話,阿姨帶你去喝粥。”

“貝璽腿疼,不想走路。”貝璽眼裏的驚恐又起。

鬱可菲看得眉頭直皺。

“丫頭,你能抱動他嗎?如果能,就抱著他,如果不能,就跟車回小區。”行者的四方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很顯然,楊穆很怵外表長相都顯‘惡’的行者。因此,她張了張嘴,卻沒敢說反駁意見。

目送楊穆貝璽兩人進了別墅,鬱可菲才轉過身,“行者,麻煩你了。芒特哈根之行怎麼樣?”

行者邊走邊說,“很獨特的文化,群空間有照片,你看過之事絕對後悔自己沒去。可菲,王霞給你添麻煩了吧?”

鬱可菲含笑搖頭,“也沒什麼,她的事應該沒問題。今天下午,她們公司經理給我打過電話。行者,別怪我,你知道我不喜此道,希望隻此一次。”

意料之外,行者居然歎口氣,“還是晚了一步。今日我來,一則退還你打到賬戶的費用,二則想告訴你,王霞的事你別插手。”

鬱可菲愣了,破例幫的忙居然忙錯了。

行者苦笑,“有些女人是不能有權的,很不巧的,王霞就是這種女人。可菲,我中午沒吃飯,被剛才的小家夥一提點,挺想喝粥。咱們找個地兒邊喝粥邊談。”

原來王霞對職位升遷異常感興趣,而行者擔心身處財務部門的她會犯錯誤,因為依照他的觀察,他認為王霞有這個傾向。

行者說,鬱可菲聽。行者說得越多,鬱可菲心裏的不安越強烈。

從太陽落山到華燈初上,行者仍沒有說完他的困惑和難處。期間,邵傑夫打來一次電話,問鬱可菲在什麼地方,鬱可菲說有應酬。她心中清楚,自上次BT烤肉的身份介紹後邵傑夫對行者意見很大,如果讓邵傑夫得悉王霞果真麻煩過鬱可菲,邵傑夫必會跟行者翻臉。邵傑夫朋友不多,鬱可菲不想他和行者關係弄僵。

桌邊的手機再一次震動。鬱可菲一看,居然是貝璽的號碼。

“貝璽,怎麼還沒有睡?”鬱可菲看看婉表,已經過了平常小家夥的上床時間。

“可兒,我的腿被燙了。好疼,嗚嗚。”貝璽哭聲淒慘。

“楊穆呢?”

“她出去了,門也反鎖了,我出不去。”獨立別墅區,外鎖全保險後裏麵無法打開。這鬱可菲清楚。刹那間,鬱可菲怒了,淩長風居然把孩子交給這樣一個人看管。

“打電話給爸爸了嗎?”鬱可菲快速起身,拎起包向外衝去。行者被她的神色嚇壞了,緊跟而出。

“爸爸手機打不通。”

“貝璽乖,先去衛生間打開冷水一直衝,我馬上就來。”

“可兒,家裏有好大氣味。”貝璽的聲音越來越小。

腿被燙傷,對大人來說,也是種難以忍受的痛楚。在這種情況下,小家夥居然留意到家有異味,這說明這種氣味並不是小家夥常聞的。突然間,鬱可菲心中恐懼起來,“貝璽乖哦,現在告訴可兒,你的腳為什麼會被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