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成全愛情(2 / 3)

2009年1月5日

這陣子心情不爽,本想轉變一下,於是,Q來行者陪我去吃豆撈,誰知在那裏竟然見到了可菲,當然也見到了那對父子。本想掉頭就走,也許眼不見就不傷心了吧。可當時的情況讓人邁不開步,場麵很明顯,那個叫楊樂樂的女人咄咄逼人,而那姓淩的男人顯然不僅僅是顧及麵子這麼簡單,他不會對楊樂樂怎麼樣。但我不會讓我的可兒受到委屈……可兒雖與我們坐在了一起,但心思顯然不完全在這裏,冷眼旁觀,那姓淩的男人與楊樂樂之間很不簡單……我第一次通過大哥的關係網做這種事情,調查來的結果原來是這樣,這世上果真沒有淨土,原來淩長風與楊樂樂之間有親戚關係,那楊樂樂隻是為了自己的家族,可悲的女人啊,哪知道真情的可貴。但這也許是個機會,是可以讓可兒完全幸福的機會……原來這麼簡單,幾乎沒費什麼事兒楊樂樂就答應了。在我看來這麼神聖的事情原來在別人眼中這麼簡單,簡單到可以用交易來完成。我知道我會對不起這個孩子,他或是她並不是因為愛才來到這個世上,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能為邵家做的也許隻有添丁這件事了……可兒撞車了,我沒有料到她反應這麼激烈,我們還有機會麼……

……

2009年4月18日

不知道淩長風生了什麼病,但顯然這病挺嚴重,不然可兒不會說那一番話。放手吧,邵傑夫,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吧。放手吧,邵傑夫,放手吧……徹底地從可兒的生活中退出去吧。

放手,你一定要放手。離開吧,離開吧……

鬱可菲‘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她揪著胸口的衣服卻發不了聲,她想哭卻哭不出來。撕心裂肺的痛楚仍遮不住腦中的那一行行字,‘放手吧’,‘離開吧’,‘退出吧’……‘讓可兒完全的幸福’……

劄記的內容一遍一遍在她腦海中閃現。

完全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中的她覺得自己已不能呼吸。

無處可藏的感覺令她思維有些錯亂。

她抓起被子捂住腦袋趴在了床上。

芒特哈根條件簡陋,因此一個月的休養並沒有什麼作用。在這種打擊下,鬱可菲的意識開始模糊。

鬱可菲被度假村的工作人員送到當地醫院,並通過護照聯係了國內。因此,鬱可菲睜開眼的一刹那她有些錯亂。

鬱建業好看的劍眉擰著,他指著筆記本,“可菲,你真糊塗。愛與不愛都分不清麼?還有,為什麼不告訴大哥,你不想想萬一出了事,你讓爸媽怎麼活。”

鬱可菲的淚不受控製流出,“大哥。”

“鬱建業,你能不能待會兒再訓人。可菲身子還弱著呢?”歪靠在窗邊沙發上養神的林曉曦聽到兩人對話後幾步衝到床邊,很不滿的衝鬱建業喊。

“丫頭,你先不要喊。可菲……”鬱建業的冰山臉上暖了一角。

“臨行前媽說了,不要逼可菲,她想說就說,不想說也隨她。”林曉曦朝鬱建業吐了下舌頭。

鬱建業臉上冰山完全溶化,他把目光從林曉曦臉上收回來看向鬱可菲,“來這裏找他,誰知就找到了這個?”

見他指著筆記本,鬱可菲苦笑著點了點頭。

“還要繼續找嗎?”鬱建業盯著她的眼睛。

鬱可菲不閃不避,她點點頭,“找。”

“那交給大哥吧。有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不過,有消息之前你必須跟我回家。”鬱建業說。

聽鬱建業的口氣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不過,退一步說,她這種找法根本不可行。於是,她聽話地點了點頭。

這個夏天異常悶熱,常有近四十度的高熱天氣出現。

鬱家兩位老人內心如這天氣一樣異常煎熬。雖說女兒回國後住到了家裏,兒子帶著剛複婚的兒媳也住回來了,可家裏總也熱鬧不起來。兒子兒媳狀況還好,而女兒卻如冬眠的蛹一樣,躲在自己編織的殼內整日裏沒有聲息。她對任何事情都不熱心,話也越來越少,她整日裏躲在自己的房間,不是窩在床上大睜著眼就是上網打發時間,鬱母曾暗地裏囑咐兒媳瞧瞧女兒瀏覽的網頁是什麼內容,兒媳的回話令他們心裏更難受,女兒瀏覽的內容均是服裝界新聞。看似平靜的鬱達明心裏做了個決定,他決定暗中接觸一下邵藏德,他想知道這個令女兒如此肝腸寸斷的邵家小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也想知道那個小子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清楚女兒的性格,她不是胡鬧的人,她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如果那個小子婚姻幸福美滿,女兒即使傷心即使難過,但不會是今日這種情況。他要弄明白女兒和這個小子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這天,天公作美。午飯後烈日終於被雲層遮住了些,樹稍微動,竟有清涼微風撲麵而來。

鬱可菲關掉冷氣打開了窗子。

這扇窗正好對著院落的門。

鬱建業就如往常一樣在這個時間跨進門檻。

鬱可菲也如往常一樣,飛快向客廳走去。

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好消息?

邵傑夫就如上了天入了地一般,影蹤不見。

大哥帶回的消息也和在網上內容差不多。

這半年來可資發展迅速,已完全打開東南亞市場。它風格多變,色調新穎大膽。完全符合現代女性個性張揚的特點。生意大了自會引人注目,風頭正勁的一位國際巨星成了可姿的宣傳大使,於是,彼岸的首席設計師及總經理成了業界的焦點,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娛樂雜誌社的狗仔們追堵圍截除了增加他們的神秘性外沒有任何作用。

鬱可菲和正在客廳閑談的婆媳倆都目不轉睛盯著鬱建業。

鬱建業先向媽媽打了個招呼才看向鬱可菲,“可菲,9月9日‘彼岸’秋季服裝發布會在米蘭舉行。還有半月時間,你收拾一下,我陪你先去米蘭打點。”鬱建業想法很周全,他們不是服裝界人士,不會有邀請函。而沒有邀請函,能進秀場的可能性極低。

這麼多年來邵傑夫都沒有出現在服裝發布會現場,這哪裏算得上是消息。但鬱可菲卻不能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鬱建業確實盡力了。

希望再一次變為失望,鬱可菲擠出絲兒笑,“謝謝大哥。”

“據一個還算可靠的朋友傳回的消息說,這次他應該會出現秀場。”鬱建業輕易瞧出了她內心的失落。

“真的。”鬱可菲略顯蒼白的雙頰因激動而現出酡紅色,“真的會嗎?”

鬱母激動地站起來,“消息確實可靠?”

鬱建業接過林曉曦遞來的綠茶,喝下一口,“除非那小子突然發生了意外。”

鬱建業對折磨自家妹子的邵家小子有很大的意見,因此言談之中對邵傑夫十分不滿意。

鬱可菲抑住激動問,“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鬱建業瞥一眼林曉曦,兩人眼神交流後都笑起來,然後一起看向鬱可菲,林曉曦說,“看來我們家要有喜事了。”

鬱建業掃了一下林曉曦的小腹說,“是雙喜臨門。”

鬱母聽出了兩人的弦外之音,老人家太激動引得身子一晃,“我們家終於雨過天晴了。”

鬱可菲心口酸酸眼窩澀澀,真的要雨過天晴了嗎?傑夫馬上要有消息了,大嫂也有身孕了,爸爸也原諒了大哥了,她的生活會慢慢步入正規,在以後的日子裏她會享受正常的家庭溫暖。她覺得淚已湧出眼窩,她已經不能再抑製內心真實的情感,她需要釋放出來,她要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她努力把步子走得平穩些,走到樓梯拐角處,身子還是趔趄了下。樓梯正對窗子,正好一陣涼風吹來,她深吸一口氣後望了下天。漫天烈焰不知何時已完全褪去,灰黑雲朵壓在半空,看來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米蘭之行並非鬱家兄妹一起前去。因為臨行之前的深夜林曉曦突然見紅,鬱家眾人一起去了醫院。雖然鬱建業千叮萬囑要鬱可菲等他,可鬱可菲卻認為鬱建業幫到這裏已經足夠,她不願意他再為她而影響自己的生活,畢竟這個孩子的到來對鬱建業的婚姻生活來說異常重要。

米蘭是世界時裝之都,其城市建築也集意大利精華,異常迷人。

鬱可菲卻無心領略這些,她在進入這個城市的第一天便找到了秀場所在。秀場已經封閉外人根本不能進入。可姿工作人員似乎還沒有到來,因為布置秀場的工作人員清一色的意大利本土人。

定力是鬱可菲在工作上的優點,也是鬱達明最欣賞之處,可是,在接下來等待的過程中在鬱可菲身子卻絲毫看不出。她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秀場外麵溜達,惹得工作人員向她頻頻注目,甚至有一天一個工作人員向她翹了大拇指,“你是最敬業的娛記。”鬱可菲愣了下神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被誤認為是做前期偵察的娛樂記者。

雖說是度日如年,但日子總會一天一天過去。在鬱可菲焦心的等待中,服裝秀日終於是在眼前了。

這天,小雨霏霏,空氣中流動著清新的味道。

鬱可菲看著前方進進出出的黃皮膚,她希望能有一個熟麵孔。可是,他們都是一口粵語,想來是可姿總部香港的工作人員。她失望地歎了口氣,看來想通過這個途徑進入秀場的可能性為零。

“HI。”是一聲俏皮的招呼聲。

鬱可菲聞聲側過身子,原來是幾日前在此地偶然遇到的一位上海姑娘。她淡淡笑著招呼,“這麼巧。”

“呃。我等朋友吃午餐。”上海姑娘纖纖玉指指向正往這邊走的黃皮膚男子。

鬱可菲內心陰霾一下消逝,她心裏暗自慶幸無意中結識了這位上海姑娘。因此,對於兩人熱情的邀請她沒有拒絕。

但她不知道這看似無意中的無意讓她和邵傑夫陷入了一個難堪的境地,令她和他以後的路異常難走。

鬱可菲沒有料到服裝秀可以這麼美,這種美隻能用驚心動魄來形容。現場除了驚豔的唏噓聲就是閃光燈的哢嚓聲。秀場內的人完全被這場秀震撼了,所以他們忘掉了讚美忘掉了議論,忘掉了秀以外的一切。直到模特們簇擁著首席設計師出來,他們才以雷鳴般的掌聲給這場秀畫上了絕美的句號。

鬱可菲緊緊盯著T台中央的那個男人。

他仍然精致,但身子那股子陰柔卻沒有了。她有些說不上來,但她能確定他的變化不僅僅是這些。

鬱可菲的目光仍緊緊裹著邵傑夫。

T台上的他笑容很明淨,他對自己的設計侃侃而談,他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看他微微笑著和台下的大師們相互交流,鬱可菲強忍的淚還是滴了下來。身邊的記者已經開始竊竊私語,這讓失神的鬱可菲快速的找回了自我。隻是,她沒有料到那上海姑娘是香港某娛樂周刊的記者。她心底希望那上海姑娘不要過於敏感,不要懷疑她的身份。

但希望總歸是希望。

就如邵傑夫沒有料到鬱可菲會出現在秀場一樣,鬱可菲沒有料到邵傑夫會點到那家周刊,也沒有料到那上海姑娘對她的主動搭訕是有意為之,更沒有料到那姑娘辦事效率那麼高,居然會查到那麼多的資料。

鬱可菲沒有料到兩人的重逢居然會是這樣的場麵。

當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鬱可菲時,邵傑夫也看到了她。

兩人人呆呆望著對方,目光裏閃著隻有他們兩人之間才懂的內容。

但他們忘了這是秀場,他們身外不僅僅是服裝界的人,秀場一隅還有無孔不入的記者。而邵傑夫正是這些娛記望眼欲穿的‘獵物’。

“請問您一直是可姿的首席設計師嗎?”這是眾多媒體都想知道的問題,這個問題問得中規中矩。

邵傑夫目光仍在鬱可菲身上,“是。”

“自你結婚起便一直和妻子分居,是為了您的設計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姓鬱的女人?”這項提問無異於是一個炸彈。秀場一下沸騰了,記者們交頭接耳,類似這樣的問題才是娛記感興趣的話題。

邵傑夫沒有回答。但是,目光仍在鬱可菲身上。

鬱可菲一下回了神,她回頭冷冷盯著那上海女孩,那女孩有良好的娛記心理素質,她坦然和鬱可菲對視一眼又看向邵傑夫,“如果您感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那我們談下一個問題。據聞雙魚家族不允許離婚,可據聞你新加坡籍妻子已向你提出離婚,這與鬱姓女人對你長達一年的追尋有關係嗎……”

上海女孩沒有說完便被可姿工作人員打斷,並向全體娛記再次重申,總設計師隻回答關於這場秀的問題。

可這個話題既然開了頭,娛記們哪會讓這麼容易結束。

下麵的問題已由不得可姿方麵控製。

於是,記者會草草結束了。

許多記者不願離場,他們準備找機會再度接近邵傑夫。見狀,可姿工作人員簇擁著邵傑夫準備離去,可是,邵傑夫雙腳卻挪不動,他的目光仍絞在區雅可菲身上。

那種熟悉的感覺回來了,但這種情況下,鬱可菲又怎麼要能走上前。

場麵即將失控,上海女孩擠站到挪不開腳步的鬱可菲身邊,她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邵先生,我們能約個時間單獨采訪嗎?”

很顯然,鬱可菲的存在對現在的邵傑夫是個要挾。

鬱可菲內心的憤怒無法表達,她用力甩開上海女孩準備向秀場外走去。但上海女孩又一次貼近了她。

這激怒了邵傑夫,他推開身邊的工作人員直接跳下T台。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鬱可菲被他擁在懷裏,他推開人群向後台特別通道擠去。

可姿工作人員對他們BOSS的怪異行徑見怪不怪,他們絲毫不覺詫異,他們自覺地善著後。而記者似乎沒見這麼不羈的主兒,畢竟這‘主兒’是名人,應該要避諱記者的。

在記者們瞠目結舌中,邵傑夫和鬱可菲已消失在T台拐角處。

“不怕他們亂寫嗎?”邵傑夫身上的味道如以前一樣,幹淨清爽。熟悉的味道讓鬱可菲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邵傑夫仍是以前的邵傑夫,她鬱可菲仍是以前的鬱可菲。

“你覺得我會在乎。”邵傑夫也力求語調輕鬆。

他們倆個心裏異常清楚,經曆過這麼多事後他們都已經回不到以前了,他們隻能重新開始。而這個開始和兩年前的開始有本質的區別。邵傑夫有妻有子。鬱可菲不能是第三者插足。這是現實的問題,可此時此地重逢的兩人誰也不願率先提到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