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你怎麼盯著地板,桌子下麵有什麼好吃的。”南崢嶸一進來就看見謝鴻雁低著頭。
“你見了?”師瑤問一鳴。
“對,我見了,就在咱們學校的食堂裏。”鄭一鳴說。
南崢嶸也低著頭安靜地走進來坐在鴻雁旁邊,羅旭勉強和她們打招呼,陳卓更是連眼皮都不敢抬低著頭盯著桌子,。
他們各自心懷鬼胎。
“一鳴說了幾句話,你們都是怎麼了。”師姐說,“來,你們想吃什麼,自己點。”
“就是,你們也別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誰還能不犯幾個低級錯誤。”鄭一鳴說,見四人行依然低著頭,她把聲音微微抬高,“你們都把頭抬起來,今天是慶祝師瑤重返校園和樂隊招進新的樂手這兩件事。”
似乎鄭一鳴變出四條無形的繩子牽住了四人行的脖子,大家紛紛都把頭抬起來看著她。
“這就對了,我也有一件好事要和大家分享一下。”鄭一鳴說,“我的一幅畫獲得了全院書畫比賽一等獎。”
“我獲獎了?”謝鴻雁頓時來了雅興。
“對,我帶著你,獲獎了。”鄭一鳴得意地說。
“什麼呢?”羅旭不解,“聽著像你們學校選美一樣。”
“前一陣鴻雁穿了件新衣服換了個新發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看在她有那麼大的犧牲奉獻精神的份上我給她畫了幅素描,學校就征稿,我就把鴻雁交了。”
“那可是老天把著你的手畫的。”謝鴻雁說。
“有這麼懸麼,謝鴻雁,時刻你都要記住,你是一名共青團員,以後可能成為預備黨員,然後成為員,不要相信封建迷信鬼神之說。”鄭一鳴說,陳卓基本上看傻了。
“無神論的先鋒戰士。”謝鴻雁無所謂的表情。
“確實是神來之筆。”師瑤說。
羅旭把菜單給了服務員,說:“那一會兒一起去看看吧,你們下午有課沒?”
“星期一,老師開會。”鄭一鳴說。
“好,我們也是。”羅旭說,“下午先訓新人,再去吉他社看看。”
“你們把地方定哪了?”鴻雁問。
“學校批下來了,文體活動中心。”羅旭說。
“好地方。”謝鴻雁略表不滿。
“那邊沒沙發,平衡了吧。”南崢嶸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搶沙發?”師姐隨意地問。
飯後,鄭一鳴帶領大家去醫學院的教學樓前看她的大作,說到鄭一鳴這次的小有成就,稍微顯山露水就拿到了大獎,而鄭一鳴的人生永遠都是刀光劍影般的精彩,而她就是刀槍不入的女超人,不費吹灰之力把一個一個拿著破銅爛鐵在她麵前叫囂挑釁的江湖藝人都擊敗,她的人生處處充滿著挑戰,也處處充滿著勝利的喜悅,當然,她不是戰神阿瑞斯,她也有搞砸的時候。
“最中間的就是。”鄭一鳴在離展覽的位置還有十米遠的時候就說,而隨著她帶著觀摩團慢慢走近,她的臉色也一納米一納米漸漸暗下去,最後成了黑臉的包公,謝鴻雁皺著眉頭,南崢嶸歎了口氣,師姐費解地看著畫,羅旭幹脆伸手擋住了陳卓的眼睛,接下來,火山爆發的時刻來了。
鄭一鳴走上前,唰唰唰把她的已經破撕的支離破碎的畫全都從畫布上扯下來揉成一團隨手扔進垃圾桶,然後對著看攤子的兩個小幹事說:“把你們部長的電話給我。”
“同學,你有什麼事麼?”一個女生友好地問她,另一個目睹了鄭一鳴撕畫的女生微微碰了她一下。
“把電話給我。”鄭一鳴一字一頓地說,兩個人趕緊把電話背給鄭一鳴,鄭一鳴掏出手機打電話,五分鍾以後,鄭一鳴的一個朋友來了,那個倒黴的部長也來了。
“怎麼了,一鳴?”一鳴的朋友問,看著謝鴻雁的滿臉惆悵,她非常不解,“你的畫呢?”
“美女。”部長一臉猥瑣的對一鳴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話好好說,怎麼把我的畫撕了。”鄭一鳴帶著標誌的笑容說。
“怎麼回事?”部長問兩個幹事。
“我們一直在這裏,有幾個人過來看畫,走了以後畫就破了,我們說他們,他們還說讓你去找他們。”剛才態度友好的女生說。
“我說部長,你的私人恩怨造成了現在的局麵。”鄭一鳴的笑容依然美好。
“是的,不好意思。”
“第一名的作品沒了,你看,空這麼大塊位置也不好看,收了吧。”鄭一鳴的朋友說。
“那行,我去叫幾個人,對不住了。”部長一個勁的給鄭一鳴道歉。
“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難免犯低級錯誤。”鄭一鳴對倒黴的部長說,轉向她的朋友,“曉,辛苦你了。”
“回去嗎,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曉說,看著四人行樂隊。
“行。”一鳴點頭。
“你們是四人行?”曉問。
“對,我們是四人行樂隊。”羅旭和曉打招呼。
“看來咱們還挺受歡迎的。”崢嶸對鴻雁說。
“這是我的閨蜜之一,章曉。”鄭一鳴說,“沒讓你們看上我的大作,這樣吧,回頭我過去看鴻雁的時候把原稿拿給你們,多多指點。”鄭一鳴壓低聲音,“這年頭,出來混,都得留一手。”
陳卓被他的眼睛嚇到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看見的是真的,如果這裏變成打架現場,沒事他會深信不疑,但是,正如鄭一鳴所說,大家都是成年人。
“鴻雁,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總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鄭一鳴說。
“拜托你們扶著點我姐,大冬天出來踩高蹺,不容易。”謝鴻雁對章曉和師瑤說。
短暫的午休以後,四人行就開始忙活了,樂器店的老板親自過來送貨。
“我本來以為這間排練場挺大的。”羅旭在嘈雜的排練場裏對陳卓說。
“什麼,你說什麼?”陳卓大聲說。
謝鴻雁拉過一個麥克給羅旭,羅旭對著麥克說:“這間排練場現在看來也不大了,我下去看看那批吉他,穀裕,有事打電話,我們一會兒過來。”
羅旭帶著四人行從排練場出來,去文體中心,吉他社裏滿是挑琴的社員,社長分發吉他,副社長在給社員調弦,羅旭走過去說:“我們來調,你去看看那邊吧。”
“這招了多少人?”陳卓拿過一把吉他問。
“現在是四十一個,有六個有琴,其他的,都在這了。”羅旭說。
“還不錯。”
“下個學期能剩下十個就算成功了。”羅旭說。
很快,四個人調完了三十五把吉他,羅旭說:“你們先過去,我看看就過去。”
三個人在去排練場的路上討論。
“你們說,這五個人誰能堅持到下個學期?”陳卓問。
“劉穀裕。”謝鴻雁和南崢嶸不假思索異口同聲。
“你們這麼肯定?”
“他是肯定會留下來,其他的就難說了,那鼓手女孩沒準會為了一架鼓留下來,情況好的話從吉他社拉兩個人過來又能組一個樂隊。”謝鴻雁說。
“有劉穀裕一個其實就夠了,他比咱們每個人都有熱情,鴻雁,吉他社活動的時候把他也叫上。”南崢嶸拉住一步一滑的謝鴻雁。
“我?”謝鴻雁疑惑著,差點滑倒。
“他最聽你的,不是麼?”南崢嶸拉著謝鴻雁往前走。
“沒有吧。”謝鴻雁不承認。
“你每次一說話他的眼睛都閃光。”陳卓突然說,然後他一路溜冰先進了禮堂,在上次羅旭摔倒的地方滑倒了。
鴻雁一臉無辜:“不會吧。”
“別不認賬了,新生也是崇拜你的。”
“由此看來,新生有點傻。”謝鴻雁說,指著陳卓,“Ps,不是每個人在那摔倒都能碰見他的下一任女朋友的。”
“你慢點。”南崢嶸緊拽著謝鴻雁怕她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