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對自我實現和良好成長也有主觀上的肯定和強化。這就是生活中的興趣感、幸福和欣快感、安詳感、快樂感、鎮靜感、責任感、對自己處理突發問題的能力的信任感等。背棄自我、固著、倒退,依靠畏懼而不是依靠成長過生活等的主觀標誌,就是焦慮、絕望、厭煩、不能享受、固有內疚、內在羞愧、無目的、無聊、缺乏同一性等這樣的感覺。
這些主觀上的反應也是可以進行研究和闡明的,而且我們具有適於研究這些問題的診斷技術。
在那些能夠從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中進行真正選擇的情境中,自我實現的人的自由選擇,恰恰是能夠作為自然的價值體係進行描述性研究的東西。這和觀察者的希望絕對沒有關係,也就是說,它是“科學的”。不是說“他應該選擇這個或者那個”,而隻是說“被允許自由選擇的健康人選擇了這個或者那個”。這就好象是問:“最好的人的價值觀是什麼?”而不是問:“他們的價值觀應該是什麼?”,或者“他們應該成為什麼樣的人?”很顯然,這種看法與亞裏士多德的信念——正是對好人來說有價值的和適意的那些東西,才是真正寶貴的和令人愉快的東西。
而且,這些發現可以推廣到大多數人身上去,因為在我以及其他人看來,大多數人都傾向於自我實現。這一點在治療、特別是在揭露性的治療經驗中看得特別明顯,而且,至少從原則上說,大多數人都是有能力自我實現的。
在這裏也可以看到這種斷言的證實,即所有人都傾向於自我實現,除非現存的各種各樣的宗教都不能被理解為人類渴望的表現。因為我們描述的自我實現者的特性,在許多方麵與宗教強烈主張的理想是類似的。
例如,超越自我,真、善、美的融合,助人、智慧,正直和自然,超越自私和個人的動機,脫離“低級”欲望而趨向“高級”願望,增進友誼和慈愛,善於區別目的(寧靜、安詳、平和)和手段(金錢、權力、地位),減少敵意、殘忍和破壞(盡管果斷、正當義憤、自我肯定等很可能因之而上升)。
從所有自由選擇實驗中,從動力動機理論的發展中,從心理治療的調查中,得出一個具有革命性的結論——我們最深蘊的需要本身不是危險的、邪惡的或不好的。如此一來,就打開了解決人的內部這些分裂的前景,也就是說,有了解決光明的和黑暗的、傳統的和浪漫的、科學的和詩意之間的東西,以及理性和衝動、工作和娛樂、言語和前言語、成熟和幼稚、男性和女性、成長和倒退之間的分裂的前景。
同我們人性哲學上這種變化並行的主要社會情況,是一種迅速增長的傾向:把文化看作是滿足、阻撓或控製需要的工具。現在,我們可以拋棄這樣一些幾乎是普遍性的錯誤了,也就是認為個人的和社會的興趣是相互排斥和對立的,或者認為文明是控製、警戒人的本能衝動的主要機製。所有這些陳腐的原理都被這種新的可能性消除了,即健康的文化將促進普遍的自我實現的肅清。
在體驗時的主觀快樂以及趨向這種體驗的衝動,或希望和對這種體驗“基本需要”之間密切的相關關係(這種體驗對於他從長遠來說是好的)並不是人人都有的,隻有在健康人身上才會發現,隻有這種人才既向往對自己有益的東西,又向往對其他人有益的東西,而且能全心全意地享受它,並且感到滿意。
從享受的角度看,這樣的人的德行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報償,他們自發地傾向做公正的事,因為這些事是他們願意做的、他們需要做的、他們讚成的,以及做這些事是他們的享受,並且願意繼續享受下去。
人得了心理疾病,正是由於這個統一體或整個相關的網絡,就瓦解成分離和衝突的了。這時,他願意做的事,可能是對他自身不好的事;仿佛他做的這件事,他能不享有它;仿佛他享受它,而同時又可以不讚成它。
於是,享受本身可能是有毒的,或可能迅速消失的。他開始享受的東西,可能後來就不再享受它。他的衝動、欲望以及享受,這時就變得對生活幾乎沒有指導意義了。隨後,他必定要懷疑和擔心衝動和享受會把他引入歧途。這樣,他就陷入了衝突、分裂、猶豫不決的狀況。簡而言之,他就陷入了內部衝突狀態。
從哲學理論的曆史上來分析,許多二難推理和矛盾都被這個發現解決了。享樂主義的理論,對健康人起作用,但對病人卻沒有起作用。真、善、美扮演某種相關的角色,不過,隻有在健康人身上,它們的聯係才是強固的。
隻有在為數很少的人那裏,自我實現才是相對完成的“事態”。但在大多數人那裏,自我實現隻是希望、向往和追求。然而,還沒有達到的“某物”,在診斷上顯示為指向健康、整合、成長的驅力。投射測驗也能探測到做為潛能的這種傾向,但不是作為外顯行為,正如X光能夠探測到有外部表現之前的早期病變的情形一樣。
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意味著某人是什麼和他能成為什麼,對心理學家也是同時存在的。因而,就解決了存在和形成之間的二難推理。潛能不僅僅是“將要是”或者“可能是”;而且它們現在就存在著。盡管自我實現的價值還沒有現實化,但它們作為目標卻是真實存在的。人既具有他正在是的那種人的特質,同時又潛伏著他向往成為的那樣的人的特質。自律才能成功
探究自律的原因是擺在內在道德論者麵前的另一個問題。通常,自律隻有在自我實現的、真正的、名副其實的人身上發現,而在平常人身上並沒有發現自律。
在具有完美人性的人身上,我們發現責任和愉快是一回事。同樣,工作和娛樂、自私和利他、個人主義和忘我無私,也是一回事。我們隻知道他們是這種情況,但我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變成這個樣子的。事實上這些健康的人,隻是實現了許多人都能夠實現的東西。
然而,我們也麵臨這種嚴酷的事實:達到這個目標的人是如此之少,在100或200人中可能隻有一個人達到。從原則上看,任何人都可能成為美好的和健康的人,因此每一個人類都是懷有希望的。但是,我們也必然覺得悲哀,因為實際上成為好人的人為數甚少。如果我們打算找出某些人成為好人、另一些人沒有成為好人的原因,那麼,研究自我實現者的生活史,查明他們是怎麼達到這種狀況的,就成了我們十分注意的研究課題。
我們已經知道健康成長最主要的先決條件,以及最基本需要的滿足病。不過,我們也認識到,無節製的縱欲和滿足也有它自己的危險後果。例如,精神變態的性格,“口唇性格”,無責任感,不能承擔壓力,不成熟性,某種性格紊亂,等等。
雖然研究的發現很少,但是已有大量適用的診療和教育的經驗使我們能夠做出合情合理的猜測:年幼兒童不僅需要滿足,他們也需要學會限製他的滿足,他應當認識到其他人也在尋求滿足,即使是他的父母親也在尋求滿足;就是說他應該認識到,其他人不僅僅是他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這就意味著,需要控製、延遲、限製、放棄自己的要求,以及忍受挫折和自律。隻有對自律負責的人,我們才可以讓他按照自己的意願幹,因為這樣很可能是完全正確的。做一個“最完美的人”
我們應該坦率地承認給人性下定義這種論題在理論上和邏輯上固有的困難,並且要把握住這些困難。而且,這個定義的每一成分都需要再定義。當我們用它們寫作時,我們就會發現,我們自己是在沿著一個圓圈的邊沿走。在這裏,我們暫時還不得不承認這種圓圈。
隻有在與人性標準對照時,“好人”才能下確切定義。同樣,這個人性標準幾乎肯定是程度的問題,即某些人比另一些人是更有人性的,而且,“好人”、“好的樣品”是最有人性的。這個問題之所以必然如此,是因為人性具有如此眾多的規定性特征,每一特征都是絕對必要的,但某一特征自身在確定人性時又是不充分的。而且,許多這種規定性特征本身又是程度的問題,並不能完全地、嚴格地區分開動物和人。
在這裏,我們也發現哈特曼的公式是非常有益的。一個好人的好,要看他滿足或符合“人”的概念的程度如何。
從某種觀點上看,這確實是一種很簡單的解決方法,而且是我們一直不知不覺地在使用著的一種解決方法。第一次做母親的婦女問大夫:“我的孩子正常嗎?”大夫明白她的意思而不深究她的用詞。動物園管理人員去買老虎,他會尋找“好的”樣品——真正有虎性的老虎,即具有所有明確規定的虎性並且發展充分的老虎。實驗員為實驗室購買宿條猴時,也會要求猴性好的宿條猴,不要那些怪異的或異常的猴。如果碰上一個沒有卷曲尾巴的猴,那麼它就不是好的宿條猴,盡管它的某些特性對於一隻老虎來說可能是極好的。對於好的蘋果樹、好的蝴蝶來說,也是同樣。
分類學家選出新種的“典型樣品”,把這個樣品存放在博物館中,成為整個種的範例。在規定這個種的一切性質上,這是整個種群中最佳樣品、是最成熟的、最沒有殘缺的、最典型的個體。在選擇“好的雷諾瓦”(1841年至1919年,法國畫家)或“最佳魯賓斯”(1577年至1640年,法蘭德斯畫家)時,掌握的也是同樣的原則。
在同樣的意義上,我們也可以發掘人類最好的樣品,這個人具備適合這個種的一切要素,他具有發展得很好並充分起作用的人的一切能力,而且沒有任何一種疾病,特別是沒有那種傷害主要規定性的、絕對必要特征的顯著疾病的人。這些人可以被當作“最完美的人”。
從現在來看,這並不是十分困難的問題。在這裏,我們首先碰到的是仲裁的文化標準問題,這個文化標準可以壓倒和淹沒生物心理學的決定性因素。其次,我們要麵對馴養問題,也就是說,要麵對人工的和受保護的生物問題。在這裏,我們必須記住,人在某些方麵也可以認為是被馴養的,特別是在我們特意保護的那些人身上更是如此,例如腦損傷的人、年幼的兒童等等。最後,我們需要區別牛奶場場主的價值和奶牛的價值。
就這個時代的狀況看,人的似本能傾向比文化的力量要弱得多,所以,要梳理出人的心理生理學的價值,總是一個困難的任務。有困難也好,沒有困難也好,反正這個任務是可能的,而且這個任務是十分必要的,甚至是極重要的。
我們研究上的巨大問題,於是就成了“選擇健康的選擇者”。實際上,這一點己做得相當好了,像醫生現在能夠選出身體健康的有機體那樣。在這裏,巨大的困難是理論上的,也就是健康的定義和概念化問題。
我們意識到,在真正自由選擇的情況下,成熟的和健康的人不僅重視真、善、美,而且也重視倒退的、生存的和體內平衡的價值:和平和寧靜,睡眠和休息,順從,依附和安全,防範現實和引退脫身,甚至希望死,等等。我們可以把這些價值叫做成長價值和健康的倒退價值或“滑行的”價值。而且,我們還可以進一步指出,人越是成熟、堅強和健康,就越追求成長價值,越少追求和需要“滑行的”價值;但無論或多或少,他仍然需要二者。這兩組價值總是處在辯證的關係中,形成動力的均勢,而且這些就表現在外部行為上。
請記住這一點,基本的動機是滿足已形成的價值階梯,這些高級的和低級的價值、較強的和較弱的價值,比較重要的和不太重要的價值,是彼此聯係在一起的。
這些需要不是二歧式的,而是排列在一個整合的階梯上的,也就是說,這些需要之間是相互依賴。施展特殊才能這種高級的需要是由安全需要的不斷滿足支持著的,即使處在不活動狀態這種安全需要也沒有消失(所謂不活動狀態,我指的是在一頓美餐以後的那種食欲狀態)。
這意味著向較低級的需要倒退的過程總是作為一種可能性保留著。在這個前後關聯中,絕對有必要把它看作對於整個有機體的完善,看作是“更高級需要”的存在和活動的先決條件;絕不應該把它看作是反常的或病態的。安全是熱愛的絕對必須的前提條件,而熱愛又是自我實現的絕對必須的前提條件。
實際上,這些健康的倒退的價值選擇也應當被認為是“正常的”、自然的、健康的、似本能的,等等,像“高級價值”的情況一樣。這也是很明顯的,它們彼此處在辯證的和動力的聯係之中(或者,正如我更喜歡說的那樣,它們是層次整合的,而不是兩歧式的)。
最後,我們必須對付明顯的、描述性的事實,在大部分公眾的大多數時間內,低級的需要和價值要比高級的需要和價值占優勢,即這種低級的需要和價值產生強烈的倒退拉力。在好的或相當好的生活環境下,而且隻有在最健康的、最成熟的、最發展的個體身上,才更經常地、堅定地選擇高級的價值。在很大程度上這種情況可能是真實的,因為他們已有滿足低級需要的堅實基礎,通過滿足需求,低級需要就活動或休眠了,就不再產生向後倒退的拉力;而且,很明顯,這種需要得到滿足的假設,又須假設有一個好的社會。
有一種過時的傳統說法,人的高級本性依賴於人的低級本性,需要低級基礎做基礎;沒有這個低級的基礎,高級基礎就無從談起。這就是說,對於人類來說,如果沒有已經獲得滿足的低級本性做基礎,人的高級本性就是不可想象的;發展人的高級本性的最好途徑,是首先實現和滿足人的低級本性。另外,不論什麼時間,人的高級本性好的或較好的環境條件是人的高級本性依賴的基礎。
這裏的含義就是,人的高級本性、理想、抱負和能力並不依賴本能的拋棄,而是依賴本能的滿足(當然,我所說的“基本需要”同傳統的弗洛伊德的“本能”並不是完全一樣的)。盡管如此,我的這個說法還是指出了重新審查弗洛伊德的本能論的必要性。實際上,這是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另一方麵,這種說法與弗洛伊德的生和死的本能所隱喻的二歧性,有某種同型性。也許,我們可以運用他的基本隱喻,而同時又修正他的具體說法。
不過,前進和倒退、高級和低級之間的這種辯證法,正由存在主義者用另一種方式予以說明。達到競技狀態的巔峰
當我們探求同一性的定義時,我們必須記住,這些定義和概念並不是現已存在於某個隱蔽的場所正等待著我們發現。事實上,它們某部分確實需要我們發現,但另一部分卻需要我們自己創造出來。在一定程度上,同一性就是我們所說過的那種東西。當然,在這之前,我們應當注意到這個詞已有的各種意義。這樣,我們馬上就會發現,各式各樣的著作者是用這個詞說明各種不同的資料、各種不同的作用。隨後,我們就應從這些作用中找出某種東西,以便理解這個作者在使用這個詞時,他指的是什麼意思。對於形形色色的治療家、社會學家、自我心理學家、兒童心理學家來說,他們指的是某種不同的東西,盡管所有這些人說的也有某種類似的地方或重疊的意義。也許這個類似性就是同一性所表示的意思。
另外也可以有一種高峰體驗。在這種體驗中,“同一性”有各種真實的、感覺得到的和實用的意義。這些就是同一性最恰當的意義,而且在這裏我們有另一種角度。人們在高峰體驗時有他們最高程度的同一性,最接近他們真正的自我,最有特異性。因此可以說,在這裏,發明減少到了最低限度,而發現則增長到了最高限度。
顯然,對於讀者來說,下述所有“分離的”特性實際上根本不是分離的,而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彼此關聯的,例如以詞的重疊方式表明同一個東西,而在隱喻上則包含相同的意思,等等。下麵將以整體論的方式進行敘述,但不是通過把同一性分割成完全分離的、彼此排斥的各個部分,而是把它在手上翻過來倒過去地注視它的不同側麵,或者說像一名鑒賞家注視一幅好畫那樣,一會兒看它的這個結構(作為一個整體),一會兒又看它的那個結構。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裏所論述的每一個“方麵”,可以認為在一定程度上也闡明著每一個其他“方麵”。
人在高峰體驗時比在其他時候感覺是整合(一元化的、完整的、成套的)。對於觀察者而言,他在各個方麵顯得是更整合的,如更少割裂或分裂,較少自己同自己鬥爭,更多的是和諧,自我體驗和自我觀察較少分裂,更多的是一個指向、結構協調、更有效地組織起來,它的所有成分彼此非常和諧地活動,是更協作的,至少內部摩擦非常少,等等。
治療家對此特別感興趣,這不僅是由於整合是所有治療的一個主要目標,而且是由於迷人的問題包含在我們可以叫做“治療的分裂”中。要從頓悟中得到治療,有必要同時進行體驗和觀察。例如,完全陷入體驗而對觀察他的體驗不夠超然的精神病患者,是不能被這個體驗改善的,即便是他在隱蔽的無意識中已經得到糾正時也一樣。
但這也是實際情況,治療家必須在同等荒謬的程度上是分裂的,因為他必須既認可患者又不認可患者;即一方麵他必須給予患者“無條件的積極關心”,為了理解疾病,他必須與他們同一,他必須把所有的批評和評價放在一邊,他必須體驗患者的世界觀,他必須以交朋友的方式與患者融合,他必須用寬宏的上帝愛世人般的愛來愛患者,等等。
然而,在另一方麵,他也有內含的不讚同、不認可、不同一。因為他力求改善患者,使他比一般情況更好,這就意味著要求他得到現在還沒有的某種東西。這些治療學上的分裂,顯然是多伊奇和墨菲療法的基礎。
但是,這和雙重人格的問題一樣,治療的目的仍然是把它們熔合成一個不分裂的和諧的統一體,在患者和治療者雙方都一樣,我們也可以把這說成是越來越變成一個純粹在體驗著的自我了,這時自我觀也許作為潛意識的可能性始終是有效的。在高峰體驗中,我們變成更純粹地在體驗著的自我了。
當他達到更純粹、更個別化的自我時,他也就更能夠同世界熔合在一起,同從前的非自我熔合在一起。也就是說,它將隻對自己沒有壓抑、壓製、否認、抑製、有畏懼自己的高峰體驗的人有意義。但是,這也可能對非高峰體驗者有意義,不過要說明這一點比較困難也太冗長。
例如,相愛者親密地構成一個單位而不是兩個人,同一論變得更有可能了;創作者與他正在創作的作品變成一個東西了;母親和孩子覺得是一個人了;鑒賞家變成音樂、繪畫和舞蹈了(或者它成了他);天文家和星體一起出現在那裏(而不是中間隔開望遠鏡筒分別地出現)。
簡而言之,同一性、自主性、自我中心的最大成就是在有自身的同時也有超自身,一種在自我中心之上和之外的狀態。這時,人能變得相對的沒有自我。把它稱之為完全喪失自我意識、自我覺知、自我觀察,就能相當容易地傳達出來這個意思。這種自我意識我們日常都有,但是,我們覺得它低於任何專注、興趣、專心、發狂、“超越自我”,無論是在高峰體驗的高水平上,還是在對電影、小說、足球運動發生興趣這樣的低水平上,都會變得忘記了自我、自己較小的痛苦、自己的外表、自己的煩惱,等等。實際上,總覺得超越自我是種愉快的狀態。
高峰體驗時的人一般都覺得他處在自己能力的頂峰,覺得能最好地和最完善地運用自己的全部智能。用羅傑斯的漂亮措詞來說,他覺得他是“充分發揮作用的”。他覺得此時比其他時候更聰明、更敏感、更有才智、更強有力或更優美。他處在他的最佳狀態,他的和諧一致的狀態,他競技狀態的顛峰。這一點不僅可以被主觀地感覺到,而且也能被觀察者看到。他不再在限製自己中、在自我戰鬥中消耗精力,體內不再有力量的角鬥。而在平常的情況下,我們隻有一部分智能用於活動,另一部分智能則用在管束某些同樣的智能上。現在,在高峰體驗的時刻,這種浪費沒有了,全部智能都可以用於活動了。他變得像一條沒有水閘的河流,可以自由流淌了。
充分發揮作用還有另外一層含義,即當一個人處在他的最佳狀態時,活動變得不費力和容易了。在其他時候需要經過努力、緊張和奮鬥的事,現在覺得不需任何爭取、工作或勞動,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同這一點緊密聯係的是經常感覺優美並顯得優美。在任何事情進行得順利、得心應手、超速運行的時候,這種優美才會悄然出現,而且是和平穩、容易、不費力的充分發揮作用一起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