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什麼事?”這回輪到君淩逸奇怪。
若冰跟著上了馬車,老老實實將原委說了一遍。失蹤那麼久,總得給個說法不是。
君淩逸卻是笑:“我倒什麼要緊事。那你預備怎麼著?或許這事沒瞞住,你外公早就知道了。”
“不會,柳七不會讓事情鬧大。”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卻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
“你倒對他有信心。”君淩逸笑得意味深長。
諷刺歸諷刺,若冰聽慣了也不覺得什麼。再說,他們這些人,習慣了表麵一套背地裏另一套的做法,無論如何,門麵總是做足的。想來,他不至於為了跟她置氣毀了自己苦心經營的謙謙君子形象。
若冰幾乎就是這麼肯定的。但顯然,事情的發展偏離了預先的軌道。那個男人,直到下了馬車,也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
許是見她老長時間沒動靜,君淩逸好脾氣地叩了叩車壁。若冰沒應。再叩,言語中已帶了明顯的笑意:“到了。你還要坐到什麼時候?”
若冰沒好氣地掀開簾子,才探頭,腦門便不輕不重挨了一記。撿起那罪魁禍首一看,竟是寒山寺的平安符。
“你什麼時候……嗬,我真是……”所謂當局者迷、關心則亂,這麼簡單的法子,她怎麼就沒想到。不過話說回來,有權就是好啊,這速度,想來是今早快馬加鞭遣人去求的。暗歎一聲,若冰抬腳跟上。
陳望祖不在後園,問了女婢,說是剛來了訪客,現和柳七在花廳奉茶。若冰看了君淩逸一眼,顯然後者也頗為驚訝。好奇之下,她抬手作了個“噓”聲,然後躡手躡腳縮在牆根偷偷朝裏張望。
看情形,陳望祖正在與人對弈。那訪客中等身材,因是側對,若冰也看不大清,隻覺有些麵善,似是在哪裏見過。柳七則在一旁觀戰,他極少說話,隻是偶爾附和幾句,雖無不耐,但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忽的,他似是感覺到什麼,驀地轉頭向外看來,與她的目光對個正著。
注意到柳七的失神,陳望祖發現了不遠處比肩而立的二人,很是歡喜,當即扔了棋子招呼他們進去:“不是說要多玩一陣子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他這麼問,若冰就知道事情瞞住了,而且柳七的托辭與君淩逸幾乎不謀而合。她心下一鬆,忙拿了平安符出來:“卿卿想外公了嘛。你看,寒山寺的平安符,據說靈得很,保證您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陳望祖大笑,顯然很受用。這時,那訪客也抬起頭來,看著若冰輕輕“咦“了一聲:“原來二位都住在這裏。”想是見她沒反應過來,他又補了一句:“半月前,致爽閣,姑娘與柳公子拔了頭籌那天,咱們照過麵的。”
經他一提,若冰想起來了,怪不得瞧著眼熟,這不正是那主辦人何員外麼,隻是不知他與外公竟是舊識。
陳望祖一聽也來了興趣:“什麼致爽閣?!卿卿,怎麼沒聽你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