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安樂郡主既然這麼大的陣勢收購菘菜,那就絕對會隻漲價不會掉價,你們放心吧。”
“林二奶奶,你家賣不賣啊?您歲數大見識多,您說這菘菜還能不能漲價了?要是……要是一旦掉價或者不收了,那咱們現在積壓的這些菘菜可咋辦?”
“可不是咋地,今年各地的菘菜聽說是都豐產,哪家都得有個幾百斤呢。這東西不好存放,用不上幾多時日就爛了,扔了實在是可惜,要不,我家的就不等漲價了,賣了算了。”
“是啊,說的在理,我家的趕緊賣了才好,若不然錯過這村可就沒個這店兒了。得了一文錢是一文錢,也比扔著強。”
“唉……既然你們都說賣了好,那就趕緊地,以我老婆子的經驗看,這東西多了就不值錢,雖說現在是一文錢三顆,若是等安樂郡主收夠了的話,那一文錢十顆人家也不一定要呢。”
“林家二奶奶說得對,那我會去就跟我家相公說一聲,得抓緊時間去賣。”
“且,你們們可真是的。都說富貴險中求,沒有那膽量魄力的話,還想著過上好日子?我可跟你們說,這菘菜說啥這個時候都不能賣,你們看吧,用不上三天,準保漲價。所以啊,我家的菘菜決計是不賣的。”
李雪娘的菘菜加工坊剛一開始收購菘菜,就引起不小的轟動,莊戶人家十年九不遇到這麼好的事兒,那些知足的人家不再貪圖高利,趕緊地回家把菘菜拾掇拾掇就開始往指定的收購點運送。
沒用上兩天功夫,秦嶺山莊菘菜收購點就排起了長龍,有牛車,手推車,人拉車,一輛挨著一輛,車上俱都是壯實的大白菜,人們洋溢著笑臉,喜氣洋洋。仨一幫倆一夥湊在一起喜滋滋地議論著。
收購點的房間內,邱啟文發揮了他獨有的特長,記賬算賬支付銀子,是忙得不亦樂乎。
而張大和李曉,都負責稱稱,往邱啟文那兒報數,由他給結賬。
這一下,沒用上三天功夫,邱啟文和張大,李曉就累瘦了整整一圈。最後邱啟文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就跟程裴氏請求加派人手。
當邱啟文來到菘菜深加工經理辦公室找程裴氏的時候,程裴氏沒在。
“夫人,經理去哪了?”
辦公室雜役見是助力邱啟文,忙行了一禮恭聲道,“經理在郡主殿下總裁辦公室。”
邱啟文看著雜役躲閃的目光就有些納悶,“經理在總裁那兒?”
“是啊是啊。”雜役忙不迭地點頭,而後逃也似的就借口還要忙事兒就離開了。
邱啟文更加不解,心裏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來,心道,難道菘菜深加工部出事了?要不那雜役怎麼神色不安的?
懷著不安的心情,邱啟文來到李雪娘的總裁辦公室,剛走到門外就聽得裏麵傳來程裴氏怒吼之聲,“雪丫頭,你說他們爺倆是不是沒長心?啊?咱們在這兒忙得腳打後腦勺,好幾天沒回家了,他們怎麼就沒來看看咱娘倆?”
感情菘菜深加工部的經理,跑到總裁辦公室來訴苦求安慰來了,邱啟文嚇得哪敢聽人家的私事兒啊?趕緊地腳下抹油溜走,動作那叫一個快啊!
房間內,程裴氏一邊故作義憤填膺地發怒,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地觀察著李雪娘的反應。
她麵上是在罵程處嗣和他那“不懂事”兒的爹,雪丫頭這都要出來十幾天了,你和崔姐姐怎麼就不趕緊地把程處嗣那渾小子給趕來啊?實際上,她是著急,暗暗替程處嗣擔心。
雪丫頭出府到秦嶺山莊十幾天了,你這混小子怎麼就這麼不長心,趕緊地來看看她啊?這丫頭為了咱們程家,這才成親沒多長時間,就來秦嶺山莊,你這臭小子就不能趕緊地來看看?
李雪娘瞧著婆母娘“裝腔作勢”地樣兒,就暗笑。程裴氏可真夠可愛的了,為了哄兒媳婦高興,是什麼招兒都使出來了。
想到這兒,李雪娘就上前挽住程裴氏的胳膊,故意撒嬌道,“娘您別生氣,爹和處肆哥哥不管咱們,咱們就不理他們。反正秦嶺山莊有吃有喝,也餓不死咱們娘倆,他們不理咱們,咱們娘倆還不理他們呢。”
程裴氏一聽可不幹了,趕緊地又把話給攔回來了,就道,“雪丫頭啊,許是你公爹和處肆有什麼公幹走不開,咱們是不是冤枉了他們呀?要不這麼著吧,你看行不行,咱們派人回去問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