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長的心裏自然是有小九九,精明的頭腦也不是白得的。他很清楚,家居坊是因為安樂郡主才會興旺起來,他們一家子才能有大把的銀子賺。
可若是自己獨立單幹的話,要想有今天的富足日子過,那是癡心妄想了。
且不說現在的家居坊比比皆是,市場的競爭力非常之大,就是自己一家子土生土長的鄉下人,沒根沒基的,想要賺取比今天還要豐厚的銀子,在家居坊的行業立柱跟站住腳,那怎麼可能?
趙雲長早就曉得老爹趙東義已經有了分出去單幹的想法,他也曾勸阻過他,但是有些糊塗了老爹,被安樂居家居坊的生意興隆給繞紅了眼,就有了出離的心。
今天,趙雲長冒著以下犯上對老爹不敬的罪責,搶在趙東義的前麵,就把話給撂在了當場,同時也表明的堅決跟隨李雪娘的態度。
“東義叔,雲長哥的話您聽見了吧?不知道是他擅自主張,還是您的意思?”李雪娘焉能看不清趙東義眼裏的氣惱和不甘?她可不想因此而傷了人家父子之間的感情。
再者,既然趙東義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雖然是舍不得這位高級工匠,但是她不會不放手的。
沒那必要!
趙東義正暗自惱恨自家兒子擅自主張,連他這個爹都不放在眼裏,實在是氣惱得很,可是聽到李雪娘溫聲細語地詢問他的意見,趙東義支吾著不知該如何說了。
他瞧著麵帶春風和煦笑容的李雪娘,想起了當年初此打造大唐第一曲轅犁的時候,雪丫頭是那麼的信任他,那麼的尊敬他,這讓趙東義一時間竟然百感交集起來。
若是雪丫頭真的放手讓他獨立單幹,自己真的就會過上更好的日子?自己今天的這一切,皆是雪丫頭一步步給帶起來的,離開了她,趙東義也意識到,自己未必就有更上一層樓的好生活。
趙東義端起茶盞,假裝喝茶以掩蓋臉上的尷尬,當放下茶盞時,他的內心平靜了,點頭就道,“雪丫頭啊,”趙東義一激動,就喚起了李雪娘的小名,完全沒注意到兒子趙雲長在一旁給他使眼色。
“雪丫頭,你也知道你東義叔現在年歲大了,家裏麵現在人口也多,四個兒子都成家了,需要一個更有主心骨的人來當家,所以啊,東義叔的家主事你雲長哥了,以後有什麼事兒你就吩咐雲長吧。”
“嗬嗬……東義叔果然是高瞻遠矚有遠見,知人善用啊。”李雪娘笑著捧了一把趙東義,“您這是要推卸責任,把重擔交給年輕人了。嗬嗬……這樣好,您可以退居二線,給年輕人掌掌舵把把關,曆練曆練他們。”
被李雪娘這麼一誇,趙東義的老臉一紅,更加尷尬,不好意思的揶揄了幾句,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單爺爺,您說說自己的想法?”木匠沒啥問題,那就得問問鐵匠了。這幾年,趙東義和單金剛沒少培養弟子,他們的決定,有一大部分是要影響到他們手底下人的。
單金剛翻了翻眼皮,那茶盞往桌子上一墩,甕聲甕氣地道,“有什麼想法?我一個孤老頭子還想著翻上天去?死活都跟著雪丫頭你了,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聽你的。”
都這把年紀了,還是火爆脾氣,李雪娘看著單金剛下巴上的三縷山羊胡一撅一撅的就想樂,真是一個老倔頭。
房間裏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因著單金剛的一席硬邦邦的倔巴話而變得輕鬆起來。薛二,洛錦強,肖玉河等人隨之暗自長籲了一口氣。
“不瞞單爺爺和東義叔,雪娘這回回來,一來是參加大哥的婚禮,二來,就是想重新規劃一下八裏村的產業製定。”
李雪娘話還沒說完,屋裏的人都是大愣,“重新規劃產業?什麼意思?”
“雪丫頭,你,你是……什麼意思?”單金剛不安的話一問出口,幾個人都是一臉的緊張。
李雪娘笑笑,送給每個人一個安穩的眼神,“你們不要緊張,雪娘的意思是,八裏村的產業要重新製定一下。今後這裏就以農業和養殖業為主。其餘的加工坊,我準備要遷移到秦嶺小莊,便於統一管理。
單爺爺和東義叔,你們既然是要堅定不移地跟這雪娘,那過些時日,你們就得去秦嶺山莊,一邊帶徒弟,一邊做幕後指導。
如果你們願意把家眷都帶上也可,不願意帶,隻身獨往也中。,這個你們一會兒回家自己商量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