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生活(1 / 3)

現代生活

現代生活是現在我們每個人都身處其中的生活。當然,我們可以刻意地營造一個過去的古代的生活場景,或者把餐廳和其他一些休閑的場所設計得古色古香,布置得如夢如幻,使人一走進去,就感覺是回到了另一種生活裏,民國的,清朝的,明朝的,甚至更久遠,姿意縱橫地徜徉在曆史的長河中。

這樣的場合,你也許願意身陷其中很長的時間,但到底能長到多久呢,一個下午,茶也喝飽了,話也聊夠了,還是回自己的那個實實在在的家去吃晚飯吧。或者你有一整通宵,溫黃酒,念宋詞,聽古琴,把自己當成唐伯虎或馮夢龍,當東方微微發白時,畢竟你也是嗬欠連天,黃酒上頭了,頭好痛啊,要回到現代來睡覺了。

於是,無論你是多麼的懷舊,無論你是多麼的懶散,別人都走了你還不走,但再過一會你還是得走啊,走下這趟現代生活中的臨時慢客,回到我們現代生活的日常快車上來。

現代生活就是一趟快客,特快,子彈頭動車組,每一個坐車的人,望著窗飛速而去的的景色,頭暈目眩,對時代發展之迅速有著切膚的感受,似乎已經快到了我們的心跳頻率跟不上了,所以心慌慌意亂亂,所以有時候會找不著北,失去方向感。

於是,經常聽到感歎,自己的感歎和別人的感歎,忙呀,累呀,安靜不下來,白天是連軸轉的工作,?晚上又是永遠也對付不完的應酬,雙休日還要加班加點,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摸不著的心理壓力。

現代生活是現代人自己創造的,可到頭來,現代人卻成了現代生活的奴隸,不願意做奴隸的人們,怎麼辦呢?

當然,最理想的辦法就是大隱隱於市,你就在快車上調節好自己忽起忽落的心率,就在快車上放慢自己踉踉蹌蹌的腳步,就在快車上安靜自己亂七八糟的心靈。隻可惜,天下哪來那麼多“大隱”,大多是小隱都隱不起來的凡夫俗子。所以,還是讓我們借助一個外殼,借助一點形式’借助一次行動吧。

這個行動就是,偶而地走下快客,去坐一次慢車。選一個你自己喜歡和適應的車次和目的地,把自己丟出去,忙裏偷閑給自己的身心都放放假。

有車的朋友開上你的自駕車,帶著家人去看看獨墅湖遂道;沒有車也不要緊,公交發達,你花兩塊錢坐到南環路批發市場,挑一點價廉物美的新鮮葷素菜,既節省了家裏的開支,又享受獨有的樂趣,或者,你可以去聽一聽昆曲,正如於丹說,昆曲是一種生活方式;或者你去郊外,采菊東籬下,也行。其實就是說,在現代生活中,給自己一點空間,暫時地拉開一點距離,然後再回來,回到快車上,繼續前行。

現代生活是一趟快車,又是一張大網,是由無數的平常日子織起來的一張大網,線頭有粗有細,針法有緊有鬆,色彩有濃有淡,我們要在這張大網裏,把呼吸調到勻稱,不要被這張網勒得喘不過氣來;現代生活又像一片汪洋大海,但茫茫大海上,有一葉小舟,那是一葉永遠不會被波濤顛覆的心靈之舟,精神之舟。

去人心情

女人心情易變。一會兒天一會兒地,一會雲一會兒霧,弄得男人頭疼,不知道她到底要什麼。看她愛的時候,男人感動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以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這麼愛自己了,因為有許多忘我的愛的事例恐怕連他的母親都做不到;但是她恨起來的時候,男人又一次手足無措,他起先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傷了她的心,聽了女人的哭訴,他才稍有些明白,便覺得女人有些荒唐,這事情也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小題大作?所以開始他還想為自己辯護幾句,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的辯解隻能讓女人更激動,他趕緊在心裏對自己說,快閉上你的臭嘴。但你要是真的一言不發了,女人必定更傷心,她覺得你根本不在乎她,根本不把她的痛苦當一回事,那時候她是一個苦大仇深的婦女,恨你恨出一個洞。

女人哭起來,驚天動地,她那時候覺得,自己所受的委屈,所吃的苦頭,比竇娥還冤,比白毛女還苦,她能不哭嗎?女人的哭讓男人心煩意亂,無所適從。但是女人的哭來得快去得也快,女人停止哭泣的時候,就像自來水籠頭一下子被擰上了,剛才還嘩嘩地流淌,這會兒說停就停,一滴水也擠不下來了。女人在一瞬間就已經笑起來了,給一點陽光就燦爛,有時候,天還陰著呢,雨還沒有停呢,她就燦爛起來了。燦爛不燦爛,全在於她對男人的感覺。

女人受了男人的氣,一肚子哀怨和仇恨,去商場瘋狂地購物,花很多錢,買漂亮的衣服,或者去吃東西,吃得像《瘦身男女》裏的鄭秀文也在所不惜,或者在外麵盲目地行走,兩眼散光,失魂落魄,感覺她是走在世界末日了。但是轉了一圈,女人的心情忽然就好起來了,她看到街頭一對親熱的戀人經過,或者看到年輕的媽媽正在親吻著她的孩子,女人的怨恨頓時化為柔情,女人的傷心已經飄得無影無蹤,她掏出手機給男人打電話,聲音裏含著淚說,我愛你。

女人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那時候什麼白馬王子,富豪巨商,電影明星、體育健將,都不在她的眼裏,都如糞土,女人幸福地等待著在約定的時候電話鈴響起來。但是今天的電話鈴沒有響,他有事情耽擱了,電話遲到了,女人的幸福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著,女人甚至感覺流走的是她的心血,是她的生命,最後女人的心情惡劣起來,陽光明明燦爛,但是她感覺天塌下來了,大地明明堅實,但是她感覺地陷下去了,她開始流淚,開始胡思亂想,他不愛我了,我再也不理他了,她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句話,這時候,電話鈴響了,女人臉上還掛著淚,但是她笑著撲過去抓住了話筒。

女人的感覺就是這樣變來變去,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皆因一個愛字,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愛字,女人是理智的,比男人更清醒,女人是剛強的,比男人更扛得住,女人甚至能夠扛起整個的世界,但是她偏偏扛不起那一個字。

我們經常會看到愛中的男女有類似這樣的台詞:

女(委屈地):我不貪你的錢財,不貪你的地位,不貪你任何的東西,我要的隻是你的一點點嗬護和溫情。

男(不解地):我沒有給你嗬護和溫情嗎?

女(咄咄逼人地):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男(耐心地):不是跟你說了,正好單位裏有事情。

女(賭氣地):我不如你的工作重要。

男(掏心掏肺地):雖然沒有及時給你打電話,但是我心裏一直想著你的。

女(不理解):你不給我打電話,我怎麼知道你想著我。

男(啞口無言):

一個是愛著的,另一個沒有接受到,或者有時候接受得到,有時候接受不到,因此兩個人都覺得挺冤,這是什麼?這就是差異。

天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是我們認識的人,或者是我們自己,或者我們都不認識她。

我這裏說的女人和男人,排除了惡人和不善良的人,排除了心裏沒有愛的人,他們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人,心裏都有愛,但是好人和善良的人在一起,即使心裏都充滿了愛,但一樣會鬧矛盾,一樣會打起架來,甚至一樣會造成不好的後果,有篇文章的題目就叫《和好人離婚》。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這些東西難道男人不懂嗎?懂的,隻是男人不是經常將它們放在心上,尤其不是放在嘴上,他們放在心上的,是其他東西,比如是路見不平一聲吼,比如是今日痛飲慶功酒等等。女人說,我都跟你說過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能明白我的心,你懂不懂道理?你是不是弱智?男人也夠委屈的,男人說,你說的時候,我是聽明白的,也能夠體會你的痛苦心情,但是過後我又忘記了,不是我心裏沒有你,隻是我沒有像你這樣考慮問題,女人一聽更來氣,你為什麼就不能像我這樣考慮問題,男人說,我也是想這樣考慮問題的,但是到了考慮的時候,我的思想又變成我一貫的想法了。

他們的感覺老是要走岔,感覺的差異,造成了男女間的誤會和怨恨,造成了痛苦和悲傷。那麼,既然知道問題是差異引起的,也看到了差異在什麼地方,那麼我們愛中的男女,是不是可以想辦法消滅差異,從此美樂共融,恩恩愛愛,不生嫌隙。

談何容易啊。不是早就有人說,男人和女人來自不同的星球,本來就是兩種動物,差異既是與生倶來,又終身不滅。

更何況,梅花香自苦寒來,暴風雨後見彩虹,要是真的消滅了差異,男女在愛中,沒有了誤會和痛苦,隻有甜蜜恩愛,豈不隻剩下今天天氣哈哈哈了?

要真是那樣了,這個世界也夠沒趣的。

盧浮宮隨想

盧浮宮是世界頂級的藝術殿堂,這是毫無疑問的,每天全世界會有許許多多的人曆經千山萬水,甚至是走過千辛萬苦去到那裏,去看一看藝術是什麼,去感受一下什麼是藝術,站在那些油畫麵前,人家都被震驚,被籠罩。甚至說不出話來,說什麼好呢,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我在盧浮宮休息的地方,看到另一幅生動的畫麵,也一樣的被震驚,一樣的被籠罩了。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幾乎還是個孩子,我猜測不準他有多大,也許二十歲,也許還不到一點,十八歲,或者,二十剛出頭,總之他十分的年輕。起先我是看見他攙著兩個六七歲的女孩,一個是白人孩子,一個是黑人孩子,她們天真爛漫地在藝術的殿堂裏跳來跳去,休息著無事可做的我,便去猜測,這是一家人出來旅遊嗎,這是大哥哥領著兩個小妹妹嗎,正在胡亂想著,便發現孩子多了起來,三個四個。五個六個,漸漸的,不知從哪裏擁過來十多個孩子,他們圍著那個年輕的男人,嘰嘰喳喳,牽著他的衣角,拉著他的後背,他們纏繞著他,我是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我隻能看他們的表情,看他們的動作,看他們要幹什麼,孩子們不安分,吵吵鬧鬧,那個帶領他們的人,一直微微笑的看著他們,他摸摸這個孩子的頭,拍拍那個孩子的背,他把孩子們身上背著的行李拿下來,放在椅子上,堆成一大堆,然後他吩咐孩子們什麼話,孩子們是似聽非聽的,他們隻是沉浸在自己的玩樂世界裏的,然後他就走開去了,孩子們仍然是打打鬧鬧,他們把擱放在椅子上的行李全部推翻在地上,他們仍然隻顧得上自己玩耍,行李背包在地上滑來滑去,他們把它當做皮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