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妮是誰?白九龍的親閨女,一次和趙為民倆人上山打獵碰上了地震,就再沒找到人。趙為民心裏不舒服,轉身披上了衣服去了孫慶成那兒。
敲了半天門,終於有了應聲,“誰啊?”
“慶成在家不?”
“你是為民吧?”
“對!”
有人推開了柵欄門,是披著衣服的李嬸兒,她看了看周圍沒人,小聲說著,“慶成不在,吃完飯就出去了。”
“哎哎,那好,李嬸兒你趕緊回屋吧,怪冷的,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
寒暄了兩句,李嬸兒拽緊了衣服哆哆嗦嗦回了屋裏。
下鄉的知青沒有集體住的地方,就被安排在各家裏住。孫慶成就住在李嬸兒家裏,李嬸兒人好,對孫慶成像親兒子一樣,像是孫慶成這樣隔三差五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事情,要是被村裏人知道,不用半晌的功夫,流言蜚語就能傳遍整個村,也多虧李嬸兒這樣幫著他“打掩護”,孫慶成才敢就這麼“明目張膽”。
趙為民掏出根煙,風太大,浪費了好幾根兒洋火,他狠狠吸了一口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胡寡婦的家。
孫慶成這小子大半夜的不在家裏,趙為民連猜都不用猜,準是在胡寡婦那兒。
胡寡婦長得漂亮,但是願意和她扯裏格楞的人為什麼隻有孫慶成一個呢?
據說這胡寡婦已經克死三個男人了,誰也不願意當那第四個,就是見到她都覺得晦氣。
但是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就都不得而知了,胡寡婦對這事從來都絕口不提,而到底是村裏那些娘們兒出於嫉妒還是醋罐子翻了才說出口的道聽途說,也無從追究。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寡婦怎麼了?不睡她,她不是更可憐!”這話就是孫慶成說的,當時他那表情簡直就是天經地義,好像幹了什麼善事一樣,洋洋自得。
趙為民在門外敲了六聲,一短兩長之後是兩短一長,摩斯電碼的風格都快趕上情報戰了。這是孫慶成和趙為民的暗號,如果不這麼敲的話,不管是誰敲門都不會有回應。
等了一會兒,有人走過來,門開了一條縫兒之後就又閃身回了屋裏。
趙為民掀開門簾兒進去,隱約看著剛才開門的好像是胡寡婦,披著衣服卻好像沒穿褲子,開了門就鑽進了裏屋。
咳嗽了一聲之後,趙為民看到孫慶成端著燈從裏屋走出來,隻穿著一條短褲,大大咧咧地坐在外屋的火炕上,從炕桌上拿起煙遞給趙為民,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
“混得不錯。”趙為民哼了一聲說著,聲音裏透著一點兒不滿。
“怎麼著,也羨慕哥們兒的小日子了?”孫慶成大大咧咧的,沒注意到趙為民的語氣。
“你小子麻溜兒地把衣服穿咯。”
“幹嘛去啊,春宵一夜值千金,壞了哥們兒的事兒,正在興頭上呢。”
“上山,找白妮。”
趙為民的這話一出口,連一點兒拒絕的時間都沒給孫慶成就轉身出了房子,叼著煙溜達到了不遠路口處。
孫慶成這邊也不敢怠慢了,和趙為民從在大院兒的時候就在一起混的孫慶成太了解這爺們兒的脾氣,和胡寡婦纏綿了兩句話就匆匆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