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舌頭”在關鍵時刻真可以起到“一言興邦”或“一言喪邦”的作用。
蕭伯納是英國著名幽默作家,他年輕時遇事十分膽怯,後來以不怕出醜學溜冰的精神練習演講和辯論,終於成為聞名於世的演說家。
有一次,他寫的新劇本《武器與人》首次演出獲得成功。劇終落幕時,許多觀眾要蕭伯納上台,接受大家的祝賀。
可是,當他走上舞台時,突然有個人衝到台上對他大叫:“蕭伯納,你的劇本太糟了!誰要看這個爛戲,趕快收回去,停演吧!”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觀眾大吃一驚,以為蕭伯納準會氣得渾身發抖,憤怒地回敬這個無禮的挑釁者。
誰知,蕭伯納非但沒生氣,反而彬彬有禮地向那個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笑容滿麵地說:“我的朋友,你說得很對,我完全讚同你的意見,但遺憾的是,我們兩個反對這麼多觀眾有什麼用呢?我們倆能禁止這個劇本的演出嗎?”
這番話使得全場的哄堂大笑,緊接著觀眾報以熱烈的掌聲。在掌聲中,那個挑釁者隻好悻悻然地溜走了……
倘若蕭伯納直言對抗,盡管他舌燦蓮花的口才也能取勝,但絕不可能獲得如此有力的奇妙效果。
妙語可以出奇製勝,隻要運用得當,往往能收到直言不諱難以達到的效果。
王安石的小兒子王元澤,從小口齒伶俐。有一次,客人想考他,指著廳外的獸籠問:“你能告訴我,籠裏關著的兩隻獸,哪隻是鹿,哪隻是獐嗎?”
王元澤並不認識這種獸,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獐邊是鹿,鹿邊是獐。”
這機警的回答,博得了滿堂喝彩。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所謂“口齒伶俐”,並非僅僅意味著吐字清晰,表達流暢,更在於思維的敏捷。頭腦遲鈍的人,恐怕很難有一副“伶牙俐齒”,而能言善辯者,一般都是“眉頭一皺,計上心頭”的機靈人。從這個角度講,口才的訓練實質上是思維訓練。
好的口才不僅對個人,而且有時對國家都有很大的影響。
1939年10月11日,美國白宮進行了一次具有曆史意義的交談。美國經濟學家薩克斯受愛因斯坦等科學家的委托,說服羅斯福總統重視原子能的研究,搶在納粹德國之前製造出原子彈。
他先向總統麵呈了愛因斯坦的建議,接著讀了科學家們關於核裂變發現的備忘錄,可是羅斯福卻聽不懂那艱深生澀的科學論述,反映十分冷淡。
薩克斯心灰意冷地向總統告別。這時,羅斯福為了表示歉意,邀請他第二天來共進早餐,這無疑又給了薩克斯一次機會。他整夜在公園裏徘徊,苦苦思索著說服總統的辦法……第二天早上7點鍾,薩克斯與羅斯福在餐桌前共進早餐。他還未開口,羅斯福就以攻為守:“你又有了什麼絕妙的想法?你究竟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把話說完?”總統把刀遞給薩克斯時又說:“今天不許再談愛因斯坦的信,一句也不許談,明白嗎?”
“我想講一點曆史,”薩克斯看了總統一眼,見總統正含笑望著自己,他說:“英法戰爭時期,在歐洲大陸上不可一世的拿破侖,在海上卻屢戰屢敗。這時,一位年輕的美國發明家富爾頓來到了這位法國皇帝麵前,建議把法國戰艦的桅杆砍斷,撤去風帆,裝上蒸汽機,把木板換成鋼板。可是,拿破侖卻想,船沒有帆就不能走,木板換成鋼板就會沉沒,於是,他把富爾頓轟了出去。曆史學家們在評述這段曆史時認為,如果當時拿破侖采納了富爾頓的建議,19世紀的曆史就得重寫。”薩克斯說完後,目光深沉地注視著總統。
羅斯福沉思了幾分鍾,然後取出一瓶拿破侖時代的法國白蘭地,把酒杯遞給薩克斯,說道:“你勝利了。”薩克斯熱淚盈眶。
後來,負責實施製造美國首批原子彈計劃的總負責人格羅夫斯少將在談論這次會談時說道:“總統為薩克斯的論證所打動,才決定成立一個鈾(造原子彈主要原料)顧問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