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9隻能放棄(1 / 3)

PART19 隻能放棄

我在醫院緩緩醒轉。

護士冷著一張臉問我:“你不要減肥了,孩子在你肚子裏已經有了小眼睛了哦,他會知道媽媽不喜歡他的,會偷偷在你肚子裏哭泣哦。”

哎?我嚇了一跳,伸手摸腹部。

“不知道懷上了嗎?”護士又繃著臉問我。

我點點頭。

她的臉色這才和緩點:“你血糖低,應該是東西吃得太少的緣故。”

我這才想起月經一直遲遲未來,先前以為是因為心情焦躁,誰知道小小餃子卻在這個時候偷偷地來了。

“我吐得很厲害。”我向護士求助。

護士眼睛一瞪:“孩子爸爸呢,這個時候就該老婆想吃什麼就去買什麼!”

我心中淒然,脫口而出:“他的爸爸要結婚了。”

護士嚇得立刻閉了嘴,再和我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滿麵的憐惜了。她給我說了好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又自己掏腰包給我開了好幾瓶調解胃口、抑製嘔吐的藥。

我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黃昏。

想起今晚將會是懷瑾的訂婚儀式,我咬咬牙,攔下一輛計程車。

他將訂婚儀式定在之前我去過的那家六星級酒店。

我到達的時候,看見門口已經車水馬龍。迎賓小姐禮貌地同我說:“對不起,今日不營業,東家有喜。”

我尷尬地朝她笑,空手就想進去。

她又禮貌地攔住我,看向我的手。

我將手背在身後,有些無措。

“餃子?!”我聽見有人叫我,一扭頭,便看見蕭咪咪一下子跳了過來。她的肚子已經顯露出來,尖尖的,她這麼一跳,顧小少嚇了一跳。

他像個老母雞一樣,照例先鄙視了我一番。

唧唧歪歪的意思大概就是:你要不要抽一抽商懷瑾的嘴巴,哥哥可以帶你進去之類的。

迎賓小姐聽後大驚失色,就差拿起對講機彙報情況了。

蕭咪咪伸出一隻手壓下迎賓小姐的手,對她微笑著說:“他們鬧習慣了,我們有請帖的。”她伸出手來晃了晃,又挽著我的胳膊,就這麼半推半拽地把我拉進了酒店。

蕭咪咪一邊走一邊問我:“餃子,待會兒你是跳上去大叫還是直接砸宴席?”

我嚇了一跳,連忙擺手。

顧小少在旁邊又開始諷刺我了:“蔡餃子,你看你就這麼點出息,對待這種人,就該直接用高跟鞋砸他。我看你不該叫餃子,你該叫包子!”他甚至將手指頭摁得嘎達嘎達響。

我沉默了很久,才小聲地告訴他們:“我隻是來遠遠看他一眼,他定下來,我就離開了。”

我哪裏有什麼權利上去鬧場子。

蕭咪咪撫胸深呼吸,顧小少立刻嚇得上去摟著她軟語相勸,一臉嫌棄地瞪了我一眼:“咪咪,咱們別管他們了,讓她自己哭去。”

他一邊說,一邊還真把咪咪給拉走了。

我站在窗口,深呼吸幾口,告訴自己,隻是遠遠看一眼就走。

訂婚廳設在會議廳,估計是聞玉的品位,到處都貼著小蝴蝶結,大的都是粉色,小的都是淡紫色,門口放著她和二哥照的巨幅照片。

難得二哥居然沒有一點笑容。

他麵色冷漠地和她並排站在一起,姿勢生疏又生硬。

我跟著一大群人走進去。

二哥並未到來,到處都是熟悉麵孔,我生怕別人見著我,便用圍巾將臉裹得緊緊的。

“餃子?”即便我裹得跟外邦教徒一般,都有人能夠一眼認出我,我背過身,不想應聲。

那人卻分開人群,一步跨了過來。

我無奈,隻能向著對方幹笑:“景斯,你居然能夠認出我。”

他滿眼憐惜,伸手將我蓋著頭的圍巾扯下,有些動怒:“你不是答應了我去外省散心嗎?”

我隻能幹笑以對。

他又氣又痛:“你來這裏做什麼,是在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嗎?”

我不吭聲,也不想回答他。

他伸出手來,示意我勾上他的胳膊:“那今晚就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吧,最近總下雨,我的傷腳總是有點隱痛。”

最近哪有什麼雨天。我還腹誹過,別人撕心裂肺時,總是傾盆大雨;我蔡餃子傷心絕望時,居然連日陽光燦爛。不過以自我安慰的方式換一個角度來看,這不是連老天都在給我希望嗎。

不管如何,我知道景斯在擔心我,所以從善如流地將手滑入他的胳膊肘。

有人過來打招呼,見著我,都是吃一驚的樣子。景斯落落大方地托著我同每一個人應酬。我則不停地尋找可口的小點。

景斯停下來的時候,取笑我:“餃子,你一點都不閑著呀。傷心嗎?”

我點頭,歎氣:“我無法形容我的心碎。”說話間我吃了一塊曲奇。

他看著好笑。

他突然問我:“餃子,我哪點比不上商懷瑾?你當初總是在有他的場合下,選擇無視我。”

我幹笑一聲,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解釋,就像是有人喜歡翡翠春陽的綠,有人喜歡鑽石的璀璨,還有人喜歡黃金的厚重。總有不同的喜好呀。

他也不追問我,緘默不言,隻是將眉頭挑得高高地看我。

我立刻安慰他:“愛過!”

他一口雞尾酒直接噴了出去。他笑罵我:“你還能更假一點嗎?”

奇怪的是,景斯同我越來越交心,我跟他說話一點都不覺得累,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一般。大概是因為景斯的情商高,隻要敞開心扉,就能與人融洽相處。

燈光暗了下來,從四麵八方投注而來一束束五彩的光,我見著二哥挽著聞玉緩緩走上台。

他麵色蒼白,眼下有黑黑的眼圈,眸子黯淡無神采,大概是因為忙著他的新項目吧。我知道他骨子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