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3 艱難的抉擇
展會持續了三天，商懷瑾每日都會準時來展會區捧場。薑斌也會每日捧著花朵來鼓勁。
兩人如果相見，通常是笑眯眯地點頭，絲毫看不見硝煙。
隻是薑斌說出來的話未免戳心。
就比如現在，他會笑著對我說：“餃子，你最近愛笑多了，我喜歡看你笑眯眯的樣子。都說女人跟對了人，笑容就會常掛在臉上。”他這麼意有所指的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這幾天忙得開開心心的，笑容自然多了。
商懷瑾咳嗽一聲，似乎對於薑斌剛剛的話很不讚同。
薑斌卻不管他，又給我提了許多意見。他同少年時一樣，主意還是那麼多。我采用了他提出的好幾條建議，果然展台前來谘詢的客戶多了好多。
“對不起，我一直忙著，都忘記同你說話。”忙到飛起來的時候，隻要一回頭，就看見薑斌溫柔地站在旁邊對我微笑，我心中不免有些內疚。
他會安撫我：“餃子，我喜歡看你活力四射的樣子。”
這個時候，商懷瑾就如同散發著怨氣的婦人一般，插話進來問：“餃子，湯圓兒該餓了吧？”
“餃子，湯圓兒又尿了。”
又或者說：“餃子，我們的湯圓兒不開心了。”
對了，我和二哥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比如湯圓兒。
他頻頻地插進話來，我和薑斌便共同住了口，氣氛便變得十分尷尬。三人尷尬，他們卻又片刻不願離開。
他們的到來帶來許多關注。
帶來的最大利益便是訂單量節節攀升，裴花花笑得簡直合不攏嘴。我看他偷偷抱著湯圓兒不知道在教他什麼，湯圓兒如今咿咿呀呀的，連音都發不準。
直到最近一次記者采訪，我才知道裴花花的用意。
我抱著湯圓兒站在模特前麵，懷瑾手提著大量的嬰兒用品和補湯，有記者問我：“請問蔡小姐，您和商總是什麼關係呢？你們站在一起，感覺十分詭異，像是一家人嘛。”
這是個剛出道的記者，還帶稚嫩，問話都如此直接。和她搭檔的前輩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
懷瑾微笑著並沒有搭話，倒是我懷裏的湯圓兒，突然口齒清晰地對著懷瑾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爸爸……”
他這麼小應該還不會說話，發音不過是條件反射地模仿。
我一下子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裴花花做了個OK的動作，整個人縮到隔壁展廳去了。
懷瑾卻是欣喜若狂，他激動得朝著記者一個勁地笑，還探手伸向湯圓兒。我白了他一眼，他見我不把湯圓兒給他，直接走過來連我在內都摟在懷裏了。
我急得直叫：“二哥你在做什麼？”
他抱著我，在我和湯圓兒的額上都親了一口，這才抬頭對著兩個已經看呆了的記者說：“可以拍攝了，我們的確是一家人，之前鬧了點不快，餃子在同我賭氣。”
那個小記者頗有點無知無畏，她又進一步問：“商總，那你之前頻繁地訂婚和傳緋聞就是為了襯托蔡小姐的出場嗎？”
“怎麼問這種不入流的問題，你們該問他怎麼還有資格站在餃子身邊。”有人冷笑一聲，跨過腳來，將我一把從商懷瑾懷裏奪了過去。
有記者職業天性了得，立刻叫起來：“是新貴薑斌呀，投資電子商務的那個！”
閃光燈閃個不停，湯圓兒的眼睛被閃得直眨，我又氣又怒，推開他們，抱著湯圓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都不許拍照！”薑斌向來敢做敢當，他甚至用手拍掉了一個最前排記者的相機，“不知道閃光燈對嬰兒的眼睛不好嗎？”
商二哥倒是沒有撈到先發製人的機會，一張臉非常陰鬱。
我抱著湯圓兒，兩人追著我。我停下步子，轉過身，兩人同時在離我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下，都溫柔地看著我。
“都散了吧，不要弄砸我的展會。”我抱著湯圓兒，此時湯圓兒在我懷裏又拍掌又蹦跳，眼睛直往懷瑾那裏看。
“還是我看看孩子吧。”二哥沉默著從我懷裏抱過小湯圓兒。
薑斌伸手將我拉了過去，想要給我一個擁抱，我搖搖手拒絕了他，看得出他有些失落。
“抱歉，我有些累。”
還有些記者不時地過來，期期艾艾地問：“餃子小姐，你現在到底選擇了哪位先生？”
這倒像娛樂八卦的記者了。
我被她一提醒，覺得很是沒趣，伸手又把湯圓兒抱回來了，沉默著站在展台後麵。
懷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十分不開心地嗬斥記者：“你們是哪個報社的，怎麼總是問這種問題……”
我不想再聽到和他有關的緋聞，便帶著湯圓兒在展廳裏溜達。
等我溜達了一圈再回來，那兩個小記者已經走遠了，薑斌站在展台前靜靜地等我，而商懷瑾正蹲在地上幫湯圓兒調奶粉。他大概是第一次做這些事，倒出來試驗的水，不是太燙就是好冷，我看著第一次測試的水將他的手背都燙紅了一片，有些不忍，問他：“二哥，你的手要不要緊？”
他一抬頭，正對著我的眼，頓時開心起來，笑得露出了牙齒：“不要緊不要緊，餃子你還是關心著我嘛。”我同他認識這麼久，他的笑容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像這樣驚喜若狂咧開嘴笑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有點接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