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爸爸這裏來,爸爸喂你吃奶!”他又朝著我懷裏的湯圓兒拍巴掌,湯圓兒很給他爸爸麵子,踢著腿要求到他懷裏。
我把湯圓兒放進他的懷裏。
他幸福地將奶嘴塞進湯圓兒嘴裏,一邊輕輕拍打湯圓兒,一邊幸福地看他。
“薑斌,對不起,展會結束了我再去尋你?”薑斌一直靜靜地看著,倒是讓我十分尷尬,這算什麼呢?我和懷瑾共同擁有了一個孩子,舉手投足總是會顯得親昵一些,這樣反而讓薑斌尷尬。
不如讓他遠離這尷尬的境地。
薑斌歎了一口氣,伸手摸摸我的頭:“餃子,其實我是不介意的,若是你介意,你要我回避,我便回避吧。”如同來時一樣,他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的。
“蔡小姐,你的花籃。”有人又抬了花籃過來,我在這裏展示幾天,就有人送了幾天的花籃,花籃的花朵都是我所喜歡的向日葵,配著怒放的各色花,顯得朝氣蓬勃。
知道我喜歡向日葵的也沒有幾個。
我追出去問那個送花的人,對方支支吾吾半天,隻告訴我,花大概都是從店裏直接送來的。至於訂花的人,早已經把款項一次性打到賬戶了。
“餃子,是不是蔡爸爸送來的?”二哥追出來問我。
我咬著手指,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哭出來。
老爸一定躲在某處偷偷關注著我,可是我沒有辦法找到他。連最起碼的彼此間的打氣,我都沒有辦法給他。
“餃子不哭!”二哥把我攬進懷裏,用大手撫摸我的頭,我無措的情緒漸漸得到緩解。
“餃子,別怕,你還有我呢。”二哥的聲音像是有催眠的作用,讓我有些暈暈然。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聚了一批記者,舉著相機,對著我和二哥就是一陣猛拍。
“二哥,明天的報紙上又全是你的緋聞了。”我歎息著,想起不久前還是他訂婚的版麵,有點替他頭疼。
他微笑著看我和湯圓兒,低聲說:“求之不得。”
我想二哥如果看第二天的報紙,他絕對不會說出“求之不得”這個詞。
我看見某報不惜用了整個版麵,報道了二哥和我的風流韻事,標題為:商總喜當爹,笑容綻放如花。
不得不說報道這文的記者十分有膽識,她采用了大膽推測,甚至還信誓旦旦地說:在不久的將來,商氏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鬥爭,在這個風流的男人背後,還會有很多個兒子出現。
當然不可避免還將無辜的薑斌給牽扯進來。薑斌是商界新貴,記者對他的興趣更為濃厚,將他童年的事都挖了出來。我看見有報刊極為羅曼蒂克地為我們譜寫了一段平民的求而不得的愛情。
我看到報道笑得直打跌。
我幾乎都能想象到二哥或者薑斌黑掉的臉。
薑斌倒是主動打了電話給我。
他問我:“餃子,你介意報紙上的那些笑話集嗎?”
我當然不會介意,他便跟著笑:“他們編得跟真的一樣。”
他來找我,問我:“餃子,你要是一直沒有決定好,記者們就會一直糾纏著你,那樣對湯圓兒的成長也不好。”
我嗯了一聲。
彼時他坐在對麵,身著米色的毛衣,襯得容貌清俊。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嫁給我好不好,讓我為你扛,為你擋,就像小時候一樣,有人欺負你,我第一個去揍他。”
我看他認真的樣子,有一瞬的恍神。
如果我沒有遇見商懷瑾,那該多好。眼前的青年優秀又俊逸,對我還有多年的愛意,如果沒有二哥,他將會是一個良配。
他也不亞於金山,抵得上一個銀礦吧。
他見我不吭聲,繼續說:“餃子,我有什麼不好,他有什麼好,讓你這麼猶豫?你和我在一起,沒有以前的負擔,沒有不愉快的回憶,並且我們是彼此等重的呀,我們從來就是平等的呀。”
彼此等重,一語擊中,讓我從迷霧中醒來。是呀,我跟二哥從來都是不平等的,一直是我追在他的後麵,總想著犧牲自己,為他做點什麼。
我也累了,追不動了。
我揉揉臉問他:“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你會愛護小湯圓兒嗎?”
他明顯被這個答案給取悅了,站起來大叫:“會的,他會是我們共同的小湯圓兒。”
桌上的碗筷被他帶得一陣歪斜。
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我很迷茫,隻是不停地問自己:餃子,就是他了嗎?
沒想到薑斌還是個行動派呀,下午的時候,他就帶了戒指來到展會向我求婚。偌大的展會成了我們的會場。
他問我:“餃子,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你還沒有想好,我願意等,等到你想好的那天。”
小報的記者瘋了一樣摁快門。
商二哥的臉青得不能再青。他撥開人群來到我麵前,沉沉地說:“餃子,婚姻不是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