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十章 尿灌副局長(1 / 2)

“老麼”從四點半起,就提著一個黑皮箱子上了芭蕉山。他今日可真的是有點沐猴而冠,不三不四的腦袋下邊穿上了一套司馬文騫特意給他買的一套黑色西裝,還人五人六地在脖子上捆了一條黃色的領帶。因為“老麼”根本就不會去打領帶結,而司馬文騫也懶得去手把手地教他,所以,司馬文騫幹脆給“老麼”買了一條拉鏈式的尼龍套頭帶。“老麼”把黑皮箱子擱在芭蕉山的山路上,不過那黑皮箱子裏麵色一張十塊錢的美元也沒有,裝得全部都是折騰人的東西,有繩索、刀子、老虎鉗,還有一大瓶上好的峰蜜。而關於如何、如何地去折騰那個向白鷹副局長的一切招數,也都是老板司馬文騫一項一項慢慢地琢磨出來的,那招數之惡、招數之狠,令人發抖。連從小就敢於上房揭瓦,跟人家打了二十幾年架的“老麼”,聽了都覺得心裏邊滲得慌!

“老麼”把那個黑皮箱子在路口是個有眼睛的主兒就看得見的地方擺好,人又往下走了兩道台階,蹲在了一棵大葉榕樹底下,摸出來一根司馬文騫賞給他的高級香煙來,點著了火,舒舒服服地一口一口地嘬了起來,誰想到那個“老麼”的一根煙還沒有嘬完,那空蕩蕩的山路上,就晃晃悠悠地上來了一個人。此人身穿一件藍夾克衫,戴在鼻梁子上邊的黑框眼鏡,厚得跟個酒瓶子底兒似的,他人瘦腦袋瓜兒大,走起道來東張西望得,“老麼”遠遠地拿眼睛瞧著直樂,心說這小子怎麼瞧著比我還像個賊呀!“老麼”先沒有去搭理他,等到了他遠遠地一步一步地晃悠了上來,看見了那個黑皮箱子,“老麼”一下子就明確地感覺得出來,他那兩隻戴著一副眼鏡的雙眼立刻便全都直了,藏在了倆厚眼鏡片的那倆大眼珠子閃悠、閃悠地直往外頭吐火!這個老小子走山路愣是不看自己腳下,一腳高一腳低地,筆直奔著那個黑皮箱子就去了,臨近了,他一步猛扒上前,如同剛剛死了親爹的大孝子去搶孝帽子似的,一把就拎起了裝著老虎鉗子的黑皮箱子,他先在手裏拎著掂了掂份量,又用另外一隻手拍了拍聽著裏麵挺實在,才站在路口張望了起來。

“您是向副局長吧?”悄悄地繞到他身後的“老麼”突然間問了一句,嚇得他直把手裏麵拎著的黑皮箱子往他自己的後麵藏。

“啊?我是!”向白鷹副局長兩隻手在後頭攢著箱子提手,挺起胸脯回答。爬了半天山路愣是一口氣不喘,“老麼”覺得這小子跟自己一樣,也是打小就走山路給曆練出來的。

“您好!向副局長!我們老板在那邊等著您的!我來幫您提吧!”

“啊!不用!走!”這個向副局長也真是貪得夠嗆,他攢住了黑皮箱子的提手硬是沒打算把小皮箱子交出去。

“老麼”一看,原來局長大人也不過如此啊兒!平常他還真是沒有看見過什麼幹部,心裏頭老是覺得人家電視裏麵的那些官瞧著都挺是神秘的,可今天一見,不過是看見一隻電話裏麵聽說是裝了一點美元的箱子就死死地攢住了,說什麼也不想給人了的大財迷。他想,原來這當官的也不一定就真比我這個賊人好到哪去呀?於是,領受任務時,“老麼”心裏原有的那一點襲擊國家幹部的自卑心理和恐懼感,一下子便全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看了看四處無人,便猛然掄起雙拳,從背後給向白鷹來了一個“雙雷貫耳”,撲通一下,就無聲無息地把國有資產管理局的向白鷹副局長,給打得昏死了過去,那隻向副局長以為是裝了美元,而死死不肯鬆手的黑色皮箱子,也被一下子甩出了一米開外。

小壞蛋出身的“老麼”,鄙視地用三角眼瞄了瞄趴在地上的財迷局長,他先把向白鷹口袋裏麵的手提電話掏了出來,又慢慢地打開皮箱子,用箱子裏邊裝著的尼龍繩子把向白鷹那兩隻胳膊,從背後一上一下地倒錯著相連,給他綁了一個江湖上被戲稱為“老頭撓背”的、很是有點折磨人的損扣,然後,他竟然又拉開褲鏈掏出了好幾天都沒有去洗上一次的老二來,瞄準了向白鷹副局長那被自己打得腫得老高看著跟鯉魚嘴似的、怎麼也合不上的流出了一點血的嘴,嘩嘩地滋出了一泡又臊又鹹的熱乎乎的黃尿來,生生地把個檔案袋子裏裝著一個碩士學位的副局長給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