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讀大學最大的價值,不是技術,更不僅僅是為了那一紙文憑,而是要掌握學習方法,學會如何係統地分析問題,學會解決問題的思路,培養創新思維,最重要的是,鍛煉自己獨立的思考能力,這才是讀大學的價值所在,更是公司需要的大學生。
不僅知道怎麼做,還要知道做什麼以及為什麼這樣做,這兩者的區別,就像能夠熟練掌握製圖軟件,但未必能做出充滿創意的海報,拿到世界廣告界公認的創意最高殊榮戛納獎一樣。因為使用製圖軟件,隻是技能,而知道用什麼畫麵去更貼切地表達廣告主題,卻是思維能力。隻會前者,無論運用得多熟練,也隻是工匠,具有思維能力,才有成為大家的可能。
思考能力的培養,智慧的獲得,不會從天而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得到,它需要在不斷的思考,不斷的實踐中,日積月累而成。“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雖然是老話,卻依然是獲得智慧的正確途徑之一。在校園,行萬裏路雖然有點問題,但讀萬卷書,隻要付諸行動,卻不難辦到。
讀萬卷書,不是撿到筐裏都是菜,不分優劣什麼都讀,甚至看一堆快餐文化、垃圾讀物的東西,需要往腦子裏填塞的,是《時間簡史》這樣的科普讀物,是《史記》、《戰國策》這樣的史書,是《道德經》、《易經》這樣的國學精粹,是黑格爾叔本華這樣的哲學家……
說這些書“無用”,隻是說這些書和考試無關,也不能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並非真的無用。“無用之用”,方為大用。畢業之後你會發現,那些能立竿見影,讓你通過考試的書,如關於英語四六級的書裏麵的內容,畢業後沒多久就忘記得差不多,即使記得,也派不上什麼大用。反而是那些以為沒用的書,在若幹年後,會產生事前預計不到的效果。《浮沉》裏的喬莉,用蘇聯文學敲開了晶通公司的大門,可在和晶通相遇之前,蘇聯文學對喬莉而言,不也是“無用之書”嗎?你並不能一開始就準確地預知,哪本書有用,哪本書沒用,也沒有辦法提前預知具體到哪本書,會在什麼時間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也無法次次在得知上司或客戶喜歡什麼後就去突擊。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多看一些書,盡管以後能讓你變為喬莉第二的,不過是其中區區幾本。何況,技能是會過時的,而讀那些“無用之書”所沉澱下來的人文素養,帶給你的嶄新視角,卻能讓你終身受益。
讀書,不應當隻為功利而讀。對平凡的你我來說,讀書,並不能把這個殘酷的世界變溫柔,也不能阻止一些不幸來臨,如5·12汶川大地震,如經濟危機,然而,這些“無用之書”,能讓一個人的心靈變得遼闊而自由,讓你在這樣的自由中找到真正的自我,能改變你麵對這個世界的態度,改變你和世界相遇的方式。
大學,我們的盛夏光年。錢理群先生在他的《致青年朋友》中說:“根據我的經驗,16歲到26歲是人生的黃金歲月。16歲以前什麼都懵懵懂懂的,完全依賴於父母和老師,16歲以後就開始獨立了,26歲以後就開始考慮結婚啊、生孩子啊這麼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真正屬於自己的獨立時間就不多了。而這16歲到26歲十年之間,大學四年又是最獨立,最自由的。”這段最獨立最自由的時期,是學習的黃金時代,既無須像從前那樣,被動的等待、接收學校灌輸的知識,不得不花大量時間看學校布置的功課,沒有時間學真正有用的東西;又不像未來將為塵世所累,難以靜下心來看幾本好書。大學,你有太多可自由支配的時間,用於讀有價值的書,學實用的技能,讓自我不斷成長!
大學,亦是最好的讀書、學習的場所和獲取資源的地方,這裏除了常規課程,還有大師,或許寥寥數語就能解開你多日的疑惑;有豐富多彩的各類講座、演講開拓你的視野;有氣派的圖書館,讓你一頭紮進知識的海洋遨遊,吸收盡可能多的營養;有許多實習的機會增加你的閱曆……
著名的時事評論員曹景行先生,31歲時才考入複旦大學曆史係。在四年的大學生涯中,他像個學習狂,不但把“從類人猿直到中國現在的改革開放”的曆史“好好地端詳了一番”,還自學了英文版的《世界經濟史綱》,選修了世界經濟、國際關係以及新聞課程。最後,他拿了180分的學分,遠遠超過當時複旦大學要求的120分。如今,這樣的激情與勤奮,又有多少大學生還保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