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盧芽給主任敬酒。田科長見機行事,他可能想,萬一有可能,也許盧芽可以幫他們節省一個紅包。
盧芽站起來了,她一邊倒酒一邊說,我們廠以後還要主任多多關照,來,我誠心誠意地敬主任一杯。
主任連忙站起來,說跟這麼美麗的小姐喝酒很榮幸,喝多少都沒有關係。說著一飲而盡。
接著田科長理所當然地敬了一杯,再接著,華新也敬了一杯。一輪下來,大家吃菜。下麵是客人敬酒。這位主任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些多了,他敬到盧芽的時候,居然別有用心地在盧芽的手臂上捏了一把。盧芽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還是笑盈盈地說著好聽的話。
酒足飯飽以後,田科長對主任說,走,去吼他兩嗓子。華新對盧芽說,你不是家裏有事嗎?你先回去吧。
別別別,盧芽走了我們還有什麼玩頭?華老板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主任半真半假地說。
老喬,你放心好了,一定有人會把你伺候好的。華新拍拍主任的肩膀,給盧芽使眼色,叫她快走。
華老板這就見外了,誰不知道有錢總有人伺候,問題是盧芽既然在這裏,我們又很聊得來。主任說。
是啊是啊,盧芽,走走,一起去。田科長生怕主任一個不高興前功盡棄,他連忙順著主任說。
好的好的,華總,沒事,我家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正好,這兩天想練練嗓子了,就是希望不要嚇著主任。盧芽怕華新為難,立即說。
聽你說話就是享受。等會兒我們對唱的時候你要帶著我的哦。主任在盧芽的背上毫無忌憚地拍了兩下。
華新皺了皺眉頭。
結果在包廂裏主任好像動了真情一樣,堅決不要華新再叫小姐。他點了很多情歌,拉著盧芽一首一首地唱。開始還好,最多拍拍盧芽的肩膀或者手背,後來,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他胳膊搭在了盧芽的肩膀上了,這樣子很容易就形成摟抱的姿勢。盧芽不大敢拒絕,隻能提醒一樣不時地將他的手拿下來。
華新向田科長暗示可以結束了。
田科長將華新拉到外麵,說,您到現在還沒回過家,您先回去吧!您放心,最多也就是那樣了。交給我好了,不會再過分了。
華新說,這個人真無聊。那我先走了,你注意點。他要是太不像話,我們最多不在他的銀行貸款好了。要是盧芽有事,我要找你的。
您放心好了,盧芽不是我同事嗎?有事我也不好見萬科啊。她您又不是不知道,很能幹的,不會讓人家占便宜的。田科長說。
華新要進去打個招呼,田科長說,不用了,您回吧。正唱得盡興,等會兒我來解釋好了。
華新走了,的確也不早了。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家。
他開車開了一半的路,總覺得自己不在還是不大好,他心裏有點擔心盧芽,畢竟隻有她一個女的。那個主任,他媽的又是個明顯的色狼,是色狼找個小姐不就行了,還裝。
華新拐了個彎,又回到了KTV。
他還沒有走到包廂,就被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一看,是盧芽。她頭發亂了,眼神也亂了,一看是華新,便緊緊地抱住了。華新感覺到她明顯的顫抖。
你等等,你在這裏別動。華新將盧芽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他推開了包廂的門。
裏麵隻有銀行主任一個人,他顯然剛剛從刺激中醒過來,兩隻手還放在襠部。扭頭看到是華新,哼了一聲。
老田呢?華新忍住憤怒問。
什麼東西,個假正經的。一看就是個婊子,偏要裝淑女。他很清楚地嘟囔著。
你罵誰?華新忍不住,他衝上去拎住了銀行主任的領子。
啊呀,怎麼回事。我一會兒不在,怎麼就?華總你怎麼又回來了?田科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他及時地擋在了兩個人的中間。
你做的好事?你去哪裏了?你去看看盧芽,差點被這個狗日的強奸。華新口不擇言了。
你罵誰?啊?我強奸她?你不看她就是一臉的婊子樣。我看她早就被你強奸過了。銀行主任扯著嗓子喊。
華新一把將財務科長撂開,他一隻手再一次拎住了那個主任的領子,一隻手握住一隻啤酒瓶,往茶幾上一敲。他握著那隻水晶一般光亮但鋸齒嶙峋的啤酒瓶。
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我要你永遠說不了話。
銀行主任看著華新的眼睛,那眼睛裏冒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水火都是不留情的,他又不是滅火器,當然怕的。
那個時候,盧芽又站到了門口,她親眼看到了一切。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場合她突然想到了盧花。
華新將盧芽送回家的路上,隻說了一句話,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