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桑整個人虛虛罩著李淺歌，雙手一左一右分開撐在她腦袋兩側，他直直盯著她，略帶淺褐的眸子裏仿佛有水墨一層層暈染開來，眸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濃，最後與夜色相融，望不見一絲光亮。
看得人心驚。
莫非是中了什麼蠱？
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再不，是被什麼東西附住了？
李淺歌暗自揣測。
揣測間，手指無意識地抽了抽，垂眸，猛然發覺雙手正推在九桑毫無遮蔽的胸口。
觸感很好。
但覺心跳有點快，麵皮有點燙，喉嚨有點幹，手指繼續抽。
看起來很好摸的胸口，果然，很好摸……
“唔！”鼻根一熱，趕緊回手捂住。
一定是這幾天天氣太幹了，囤臥房裏的那些桔子也應少吃些，容易上火……李淺歌很認真地想。
夜很靜，九桑的臉麵五官隱在陰影裏，深深淺淺的輪廓。
他伸手，手指幹淨修長，一點點往下，於淺歌額前半寸處頓了頓，微蜷，遲疑，眉頭緩緩皺起，像是遇上了什麼難題。
氣氛詭異而微妙。
李淺歌知道九桑肯定不對勁，應及時將他弄暈了，讓他好好睡一覺為上，眼珠子四下裏轉了一圈，迅速思考：是拿東西砸呢，拿手劈呢，還是犀利一點，直接拿膝蓋往關鍵部位頂？
拿東西吧，夠得著的不是被子就是玉枕，被子太軟，玉枕太沉。
用手劈吧，估計力道不夠，手也疼。
拿膝蓋頂吧，萬一沒把握好力度，那個那個，廢了怎麼辦？雖然師父是仙，怎麼說也不至於……
這廂，李淺歌無比糾結於策略，那廂，九桑低下臉去，嗅了嗅她捂著的口鼻，而後又移去她頸窩處，很遲緩的動作，鼻尖似有若無地擦過淺歌肌膚，如同饑餓的獸在判斷利爪下的獵物是否鮮活可食。
淺歌縮縮脖子，手肘一撐，想起來，立刻被九桑按住肩頭壓下。
“師——”剛開口，毫無征兆地，唇被唇堵住。
九桑的唇很軟，帶著熱熱的氣息。
李淺歌一時反應不過來，呆了片刻，這片刻的功夫裏，九桑的舌靈活地探進她口腔，啃咬，沉悶地低喘。
什！什！什麼情況？！
淺歌手忙腳亂地掙紮起來，發聲困難：“師——唔！醒——醒醒！師父……”
滿嘴濕熱黏糊的感覺，深入咽喉，即便知道那根舌頭是師父的，淺歌也止不住一陣陣反胃。
她反抗，他越是粗暴，將她壓得死死的。
論力氣，論法術，他比她強上太多，他一隻手捉住她兩隻手腕，身子擠進她雙腿間磨蹭。
仙師一秒變禽獸啊！
“師父！別！不要！”
李淺歌急促地喊叫，這已經不是一個吻的問題，這分明是要被先奸後殺，先殺後奸，邊殺邊奸，或者殺了又奸，奸了又殺的節奏啊！！！
九桑一臉情欲迷離之色，隔著衣物，淺歌感覺到下身與下身某種規律的接觸，心中屈辱的滋味躥至臨界，趁九桑不注意，呲牙往他肩頭咬去。
沒舍得下重口，但也不輕，九桑吃痛，口中輕“嘶”一聲，用力捏開她牙關，啃上去，破了她的唇。
“師！唔——！”
血腥氣氤氳開來，帶著一點溫熱的，不易察覺的甜膩……
* “淺歌……”
許久，一團混亂間，她聽到他喚她，很柔軟的聲音。
不知什麼時候，九桑已褪去粗暴，動作亦溫柔起來，他垂眸望她，依舊漆黑的眸子，但眸子裏有了光亮，李淺歌仿佛在他眸子裏看到了自己。
頓覺整顆心都跟著軟了，像是泡在溫水裏，暖暖的，漲漲的，軟得再也捏不回形。
“師父……”
唇，重新落下來，輕柔，綿密，恍若深情，淺歌一點點鬆開牙關，閉目，承著九桑越來越深入的吻，兩隻手摸索，且哆嗦著去扯九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