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樓梯處,透過隙縫看著下麵的戰爭愈演愈烈,我十分害怕,爸爸平時教我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全忘光了,我隻顧著“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樓下的戰爭持續了二十分鍾左右,家裏的鍋碗瓢盆、裝飾花瓶都砸得差不多了,爸爸沒精力吼了,媽媽也沒有力氣鬧了。最後是爸爸平靜地說:“既然日子過到頭了,咱們就離婚吧!我會給你補償的,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好!”媽媽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急速流下,“離婚就離婚!不過我不要錢,我隻要小宸,兒子歸我就行!”
“不行——”第二次爭執又起,爸爸死也不肯答應媽媽的要求,“你要什麼都行!房子、車子、存款,我都給你,兒子得跟我!”
“房子、車子、存折我也都不要,我隻要兒子!”媽媽含淚的眼睛裏露出的是堅決。
媽媽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她孤傲、美麗,是被爸爸的堅持、才華和浪漫打動,才隨了他。跟著爸爸,媽媽改變了很多,放下了傲氣、學會做慈母賢妻。
可就在媽媽把身上一根根刺全部拔光得時候,爸爸卻拋棄了她,他還殘忍地搶走媽媽唯一的希望——我。縱使爸爸再多給十倍百倍的金錢都補償不了媽媽心靈上受的打擊之大。
在我被判給爸爸的一個禮拜後,我參加了一個葬禮——袁麗晴女士,也就是我最愛的媽媽的葬禮。
聽他們說,我媽媽是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整天渾渾噩噩,嘴巴裏念叨著:“小宸,我的兒子!我要見我的兒子——”她是在橫衝亂撞時被突然出現的大卡車撞死的!
所有人都歸罪那個司機,譴責他酒後駕車,因而釀成大禍;而我則認為害死我媽媽的凶手別有他人!他不是別人,就是我曾經最最敬愛的爸爸。他雖沒有直接動手,卻間接了殺了媽媽。是他從媽媽手裏奪走了我,那天是他殘忍地強行抱走我,我看到媽媽眼淚稀裏嘩啦往下掉,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接著,他甚至連見我一麵的機會都不給媽媽。他這就是逼她去死呢!
我是在媽媽的葬禮上再見到向旭堯的。
很久前,他爸爸和我爸爸是同學、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媽媽跟我媽媽也曾經很要好地一起逛街、一起練瑜伽、一起泡溫泉、一起喝咖啡總之,也是以姐妹相稱呼的。
而我們倆,是在沒出生前就被兩家人指腹:要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要是全男或者全女就結拜為兄弟或者姐妹。
有一段時間兩家人住的很近,來往很密切。但後來他們家搬走了,那年我們都才8歲。
兩年後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遞給我一張紙巾:“宸!我回來了。你要堅強,這次我不會走了!”
是的,我最低迷的那段時間都是向旭堯陪著我度過的。
他爸爸和我爸爸成為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他每次跟著一起來我家,陪我一起瘋狂打遊戲、一起在湖邊丟石子、一起離家出走去旅遊我以為爸爸還會在乎媽媽,至少他會對她的死抱有幾分歉疚之意,所以才會為“前妻”舉辦了一張風風光光的葬禮。可事實證明他沒有!
媽媽下葬後才一個月,他就領著另一個女人回家,他指著那個女人告訴我:“小宸,叫媽媽,我和她年底結婚,以後她就是你媽媽,負責照顧你,你要聽話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不是我媽!我媽媽不是死了嗎!我強忍著眼淚,緊緊地咬著嘴唇,直到嘴邊沁出幾滴鮮血,我還是不肯開口。
爸爸很生氣地說我沒有教養,還罵我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一點禮貌都不懂!
倒是那個女人一開始就擺出“菩薩般的心腸”,很“大度”地說:“孩子還小呢,沒事,不叫媽媽也行,叫我阿姨就可以!”
媽媽?阿姨?嗬——我覺得可笑,她就是一狐狸精,就是傳說中專門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我還是不開口,那一刻我決定:以後少說話!最好不說話,氣死小三、氣死絕情的爸爸才好!
所以,我不會叫她一聲“媽媽”,更不會叫她阿姨,最多我隻叫她一聲“喂”。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更沒有情分,隻有怨念和怨恨,還不如陌生人來得好!
小三神馬的已經夠討厭了,可更討厭的就是小三在結婚的第二年就生了孽種!那年我11歲,孽種出生,是個女孩,我比她大1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