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第八次人口普查表明,1860年全美奴隸人數已從1850年的320.4萬人猛增到395.35萬人,劇增74.95萬人。奴隸人數的不斷增加和貧困白人的每況愈下,是造成1859年10月17日約翰·布朗起義的直接原因。
對約翰·布朗的武裝起義和被判絞刑,各方反應不一。
菲利普斯沉痛地說道:“這一時刻給我們的教訓就是要造反。”其他廢奴主義者也紛紛讚揚這個“為窮人戰鬥”的義士。
就連共和黨國會參議員威廉·亨利·西華德這時也宣稱他反對布朗式的陰謀和暴力,他讚成理智、選舉和基督精神。但是,盡管西華德做這種表態,他卻不能在人們的印象中抹去激進的痕跡。政治觀察評論說,西華德作為總統候選人的威信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傑西·費爾和大衛·戴維斯法官按照既定計劃為即將到來的在5月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提出林肯作為1860年總統候選人而積極工作著。在堪薩斯州埃爾伍德也談到了約翰·布朗被處以絞刑的問題,埃爾伍德的《自由新聞》做了這方麵的報道。林肯說道:“他相信布朗的襲擊是錯誤的,理由有二:首先,它是違法的;其次,和這類的一切襲擊一樣,它必然無助於消滅任何重大罪惡……甚至懷斯州長也指出約翰·布朗表現出了莫大的勇氣和罕見的無私。但無論南北雙方都沒有人會讚許暴力或犯罪行為。”
1860年5月中旬之前,《林肯—道格拉斯辯論集》第四版即將麵世,而林肯在庫珀學會上的演說詞也多次再版,被印成一美分一本的小冊子在全國廣為出售。美國人民逐漸熟悉了這位樸實、高大的平民政治家,對他的印象是:在簡陋的小木屋中出生的鄉巴佬,當過平底船的船工,劈過柵欄木條,做過商店夥計,最後才當上農村的郵遞員和不知名的律師助手。但經過不懈的努力和頑強的拚搏,這個人卻嶄露頭角。他的言語和思想在全美幾乎家喻戶曉,甚至一鳴驚人,成為19世紀中葉美國的傳奇式人物。人們似乎恍然明白:“啊,真是的,想想看,為什麼不選林肯呀?這個人越看越中意!”1860年,是美國四年一度的總統大選年。在南北分裂在即、國事紛爭不已中,各政黨又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競選活動。它們首先推出各自黨內的總統與副總統候選人,然後黨際之間進行角逐,爭奪入主白宮的權位。在某種程度上,這種競選角逐乃是一場殊死的搏鬥,夾帶有濃烈的戲劇性。成功1860年6月,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在巴爾的摩召開。會議的結果是民主黨內部分裂,南北兩方各選出了自己的總統與副總統候選人。
在年輕強大的共和黨內,覬覦總統寶座的佼佼者當推威廉·亨利·西華德。他曾任紐約州州長達四年,又任紐約州國會參議員十二年,有長期從政的豐富經驗,他的好友瑟洛·威德擔任他的競選經理。威德是《奧爾巴尼晚報》的發行人,同眾多的龐大特殊利益集團交往頻繁。威德為了把西華德捧上台,將不惜巨資助選。
西華德在就任紐約州州長期間,曾製定了一項法律:審判逃奴采用陪審團製,並由州政府支付奴隸被告辯護人的一切費用。1858年10月,西華德在談及奴隸製的爭端時,曾嚴詞駁斥了有關誣蔑,聲稱那並非“狂熱的宣傳鼓動者煽風點火的結果”,而是“一場頑強、對立的勢力相互之間不可製止的衝突,它意味著美國遲早要麼成為一個純粹奴隸製的國家,要麼成為一個純粹自由勞動的國家”。
除競選勁敵西華德外,共和黨內的總統候選人中還有俄亥俄州的薩蒙·波特蘭·蔡斯和密蘇裏州的愛德華·貝茨法官。蔡斯是一位反奴隸製的激進派,曾兩次擔任州長,又當過一屆國會參議員。貝茨則屬於溫和派的老牌輝格黨人,有利於緩和南北分歧,防止南北分離。他當過輝格黨國會眾議員,還贏得了密蘇裏州代表的支持,在其他州也有為數不多的一些追隨者。是在共和黨內爭奪總統候選人的潛在對手。他一方麵沒有提名競選總統的表示,一方麵又在各地演講,演說使其聲譽鵲起,當選總統的呼聲竟遠遠超過西華德。
作為一個出身於底層的政治家,林肯最反對“靠金錢進入競選場”。一次,堪薩斯的林肯競選事務負責人馬克·德拉海向林肯索要競選經費,遭到了林肯的拒絕。他說:“請聽我說一句,我不能靠金錢進入競選場,因為這從根本上說來是錯誤的,這是第一;第二,我沒有錢,也弄不到錢。我認為,靠金錢辦事總是不帶勁的,當然了,在政治競選中為某些目的花一點錢本屬正當,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