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寄給傑西·費爾的信及簡曆
1859年12月20日
親愛的先生:
應你的請求,隨信附上一份簡曆。其中內容不多,因為我想來想去,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如果其中尚有可取之處的話,我希望當是謙遜樸實、無誇誇其談這一點。若是你認為需要將這份簡曆與我的其他一些講稿合編在一起,我想自己不會持反對意見的。當然,所編材料不要讓人看起來是我親自執筆的。
你最忠實的
A·林肯
本人於1809年2月12日生於肯塔基州的哈丁縣。我父母均生於弗吉尼亞州,並非顯赫的家庭——二等家庭,或許我該這麼說才對。在我十歲那年,母親就病故了,她的娘家姓漢克斯,娘家人中如今一些人定居在亞當斯縣,另一些人則安居在伊利諾斯州的梅肯縣。我的祖父亞伯拉罕·林肯約莫在1781年或是1782年從弗吉尼亞州遷移至肯塔基州,一兩年之後,他死於印第安人之手,不是在捕殺中,而是在森林中開荒時遭到了暗算。
我爺爺亡故時,我父親剛滿六歲,他到成年一直沒受過什麼教育。我七歲那年,父親從肯塔基州遷移到了印第安納州。我們到達新居大約是印第安納州加入聯邦的時候,那裏的新居位於一片荒野地帶,森林中有許多野熊和其他野獸。我就是在那裏長大成人的。當地有幾個所謂的學校,隻要會“讀、寫、算”就有資格做個教師。假如有個據說是懂得拉丁文的異鄉人碰巧暫時與我們為鄰,那麼他便會被鄉鄰們看作是個奇才。那裏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激起人們要去受教育的強烈願望。
自然,我成年後知識極其貧乏。不過,我還是可以讀、寫、算,但僅此而已。我後來再沒上過學堂。在這點教育的根底上,我至今所具有的淺薄知識都是迫於需要的壓力而漸漸積累起來的。
我從小就開始幹農活,一直幹到了22歲。21歲那年,我來到了伊利諾斯州,我在伊利諾斯的紐塞勒姆居留了一年,在一家商鋪裏當夥計。後來黑鷹戰爭爆發,我被選作誌願兵的連長,這次的成功帶給我的快樂勝過了我此後所取得的任何成就帶給我的快樂。同年(1832)我參加了競選活動,競選州議員,但落敗了——這是我平生僅有的一次被人民排斥。在第二次以及隨後三次的每兩年一屆的競選之中,我均當選為州議員;後來我不再做候選人。在擔任州議員期間,我研修法律,到斯普林菲爾德從事律師職業。1846年,我當選為眾議院議員。屆滿後我沒有尋求連選連任。從1849年至1854年,我更加專心地從事律師業務。密蘇裏妥協案的撤銷重新喚起了我對政治的熱情。我自那之後的經曆已為人熟知了。
如果認為有必要對我的相貌作一番描述的話,不妨這麼說好啦:我身高差不多有六英尺四英寸,體態削瘦,體重平常為180磅,膚色淺黑,頭發又粗又黑,眼睛灰色,渾身無任何其他疤痕或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