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來到他的訴說卻打破了夢境,他的厭倦在他們眼裏成了炫耀。他們潛藏在心底嗜血掠奪的巨獸逐漸露出了獠牙,桃花源在找到的時候便在他心裏永遠的消失殆盡了。
他失望了,絕望了。於是選擇了離開。
沒有插手其中,沒有推波助瀾,隻是靜靜的看著。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不可否認心中有種惡意的快感,可是還沒笑多久。
她居然要和他離開,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分離。那我呢?想要跟隨卻被毫不猶豫的拒絕。
一雙人,而我在他和她的眼裏都是另一個人。我和她不是一個人,是什麼時候被分開的。在出生的時候嗎?那為什麼現在的我還能感受到不斷分離的痛。
族人們終於造好了祭台,他們向族裏傳說中的神乞求。
多麼可笑的一件事啊!被遺忘了幾百年的神此刻從發黴的舊書堆中翻出來,捧上微不足道的物品就想得到神的賜予。
整個族群的人跪伏在地,餘之樂在遠處遙遙望著憂傷。自己跪在人群中想狂笑。
神出現在了祭台上,眾人不敢置信,明明之前是那麼的信誓旦旦,神是會聽到他們的請求是會降臨的。
置身世外的看著一切,一切似乎都不關自己的事,自己隻是在看一場鬧劇。
神丟下兩個項圈,要求兩個相同的人戴上才能發揮力量。瞬間同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人群最後麵的兩個人身上,那樣的眾誌成城毫不猶豫的回了頭。
沉默著任由人們推攘著向祭台,在套上項圈的刹那閉上了雙眼。沒有反抗的資格,一切是自己所求。
正如此刻項圈一再的縮緊,也無有怨言,這是應付的代價。
水桶在河中載沉載浮終究遠去,正如之前向自己所言她要離開了。連遠遠望著的機會也要剝奪。
還記得小時候,兩人合力也提不起一桶水。於是每次都會兩個人緊依在一起,嬉笑著相互加油向家前進。可長大了,回家的路卻越加的孤單和遙遠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就是去打水的。滿滿的一桶被提到自己的眼前,從來就沒有那麼滿過的一桶水。然後宣告著相依為命的日子結束了。
她有了他,她不再需要自己了。即使有一天她提不動,他會給她提一桶我提不了的水。
以打水為名逃離的了她不斷的叮囑,逃不了的是將要分離的命運。
遠處的鼓聲響起召集著全族之人,祭典將要開始。祭典完成之後神降臨或是不降臨,她都將離開。
訴說著前路無著處不忍我也跟著風餐露宿,會不會回來也不願給予肯定的答案。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執著離去。
終於再也無法支撐自己,跪倒在了河邊。淚水滴在水麵泛起圈圈漣漪模糊了水中的倒影。伸手想要撫平,連原本的模糊也擾亂不堪。
鼓聲越加的急促,好像在催促所有人都必須到達。
是否假如有一個人未曾到場,祭典就不會開始。若是沒有開始是否就永遠也不會有結束。水波盈盈,散發氤氳出蠱惑。
“跳啊,跳了,若壤走的可就無憂了。”
就在腳尖觸到水的濕膩的涼意時,有淡淡飄然的話語響起。似近似遠,在耳邊,在心間。
抬首欲尋,禁不住雙目掙大。從未見過的豔麗紅衣上滿繡著奇花異獸,一隻巨大華麗的鳳凰張揚盤旋其上,一頭烏發下是——一張慘白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