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春緋。”他突然說。

“你醒悟了啊,以後再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去外太空避難也沒用。”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那條圍巾給你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做那麼蠢的事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蘇鏡希低著頭,他不知道怎麼麵對。

這個笨蛋。春緋心裏罵著,有種被打敗的無力感。一個人的痛苦如果傳達給另外一個人,這就變成了兩份痛苦。與其分享痛苦,她更願意與他分享快樂。他說過的話,她並非不記得。

手工編織的圍巾,每一針都將人的心意編織進去,是帶著手心的溫熱和美麗的心情。這樣的圍巾是能把心暖熱的,是冰冷的機器不能比擬的。

春緋想笑,腦海裏猛然閃過一個念頭,讓她根本笑不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你見過我哥了?你知道他在哪裏是不是?”

“……”

“你一定知道,這件事隻有我哥知道!”

“別再找他了,純淵現在最不想麵對的是你,所以先不要找他了。現在林信想認回他,純淵他已經答應了。”

“媽肯定不會答應的,如果沒有了哥哥,她豈不是會發瘋。他到底在想什麼!”

“純淵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想法,或者純淵內心……是希望雲阿姨後悔生下他。二十年前林信為了事業拋棄了雲阿姨,二十年後為了事業又利用了自己的兒子。”蘇鏡希無力地垂下肩膀,“佳期的畢業晚會,林信看到了純淵的名字,本身姓安陽的姓氏就比較少,他也知道雲阿姨嫁給了姓安陽的男人。純淵在相貌上完全綜合了林信和雲阿姨的優點,他隻是心裏懷疑,然後請了征信社做了調查,得到確認後,為了挽救下滑的事業,於是讓娛樂記者發布了這個新聞。”

“是哥告訴你的?”

“嗯。”蘇鏡希說,“他現在很好,等他想通了自己會來找你的。”

這個與自己如影隨形的任性小姐,冷漠又脆弱,根本聽不得任何人的意見。她一定會狠狠地逼問他,我哥到底在哪裏,我一定找找到他,我要他親口對我說。我不允許,我不同意。除了這樣,她不會有其他的反應。

“啊——”春緋點點頭,“我去洗碗了。”

“……”蘇鏡希愣住。

春緋走到門口又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怯的笑容,如渾身是刺的仙人掌上驟然綻放的純白花蕾,高貴美麗得耀眼,“對了,和你後媽相比,雖然我麻煩點,你還是會喜歡我的吧。嗬嗬,那就住我這裏吧。對了,有空記得跟哥說,下次見到他,我一定會給他一拳的。有仇不報不是我的風格。”

為什麼。

為什麼,春緋,我離開的日子裏,你的身體裏有什麼在變化。我很高興,我幾乎喜極而泣。但是太丟臉了,這根本不是我的風格。

所以,麻煩精,讓我們重新認識吧,以同根的姿態繼續生存下去吧。我再也不想與你分開,就如同不想將自己硬生生地撕裂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