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曾經是她的白日夢,往後是夜裏夢(3)(1 / 2)

周瑞辦公桌上,仍擺放著女兒周得晚的相片。

“任臨樹,我和你爸也算世交,我把得晚托付給你,誰知,他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跳樓自殺。你捫心自問,得晚的死,我怪過你嗎?這兩年,我仍把你當半個兒子看待,能夠給你的支持,我都鼎力去做。小信這孩子,她喜歡你,我也知道,我也不阻攔你們。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和那個心理師……害死我得晚的惡毒女人在一起!是她,害死了得晚!我那善良的女兒,還滿心歡喜把你們的喜帖拿給她看,得晚哪知道她一直都喜歡著你,就那麼沒有防備,被那個惡毒女人教唆跳樓了……”周瑞激憤悲慟地說,一拂手將桌上一切東西掃落。

風吹得文件漫天飄,任臨樹彎腰沉默著將東西一件件撿起來,整理好。

“你對得起誰?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得晚,對得起我,對得起你爸嗎?他力排眾議將手上的千樹股份都給了你,你可以為救那個惡毒女人,輕易就贈與出去,我看你就對得起她,你負了你身邊所有的人!你這是要眾叛親離,散盡家業啊!”周瑞捶胸頓足,對任臨樹的失望令他悲哀。

“你說得對,我辜負了所有人。我不想辜負她。如果今天你是向我警告,不可以和她交往,那我接受你的警告,也告訴你,我不會和她分開。她不是你口中的惡毒女人,也不是別人眼裏普通的人,她是我的餘生,我找了十四年的餘生。你非要把周得晚的死,歸罪在她身上,那你就去走法律途徑。但誰要是敢在她身上動私刑,那就先毀滅我。” 任臨樹義憤地說。

周瑞怒叱:“得晚的死,我絕不會姑息!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無非就是停止和千樹的合作關係,中斷資金鏈,再嚴重點,把你手上的至為重要的股權讓趙裁收購去來對抗我。無妨,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任臨樹喉嚨發痛,撂下話,轉身便走。

走至樓梯處,碰上正上樓的周深信。

“你就聽我爸的話,現在你需要對付的人,是趙裁,為什麼非要中趙裁的計,把我爸推向趙裁那邊,你清醒點好不好!”周深信一副好意相勸的口吻。

“小信,隨他去,讓他自生自滅!”周瑞高聲大吼。

“我不想再看到你。”任臨樹對周深信冷冷地說。

這句話,徹底讓周深信對這份單相思感到哀絕,她做了這麼多事,還是得不到他,憑什麼葉餘生,一個消失了十四年的人,就能輕易地奪走她的意中人,憑什麼!

“葉餘生,你就應該永遠地消失,永遠地睡在靜思園那個墳墓裏。”周深信望著任臨樹的車子駛遠,悄聲仇恨地說。

歲月無痕,我們卻隻有在春去秋來,草長鶯飛,聚散離合中看到時間淌過的足跡。曾經在福利院裏,睡上下鋪僅一個床板之隔的便當和鵲鵲,十四年後,到最後竟成為此種勢如水火的地步,這一切都隻是時間帶來的嗎?

[3]“我愛你,不是因為我好,而是因為你很好。”

夜色寒涼。

杜家的郊外別墅門外。

葉餘生陪著妮妮過完生日Party,杜宴清送她出大門口,她堅持叫了一輛的士,也不勞煩他送她。

在等待的士過來的時候,杜宴清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望著她被寒風吹得發紅的鼻尖,她緊裹著大衣,長發垂搭在肩上,冷冷清清的模樣惹得他想親近,卻又不敢。

“謝謝你,陪妮妮度過一個愉快的生日,她玩得很開心。”杜宴清客套拘謹地說,他還真是第一次在女人麵前感覺到緊張,心撲通撲通跳得極快。

“沒事,我挺喜歡妮妮的,這也是一種緣分。”她邊說便朝下張望,看的士是否開過來。

“妮妮問我,什麼時候讓那個阿姨做我的嬸嬸呢?”杜宴清半開玩笑地說。

“童言無忌。所以我真羨慕妮妮這個年紀,可以肆無忌憚,嬉笑怒罵全在臉上,不用隱藏起情緒。”她繞開他的問話。

杜宴清俯下頭去,和她視線齊平,伸出拇指,擦掉她粘在臉頰上的蛋糕屑,這個動作有些親昵,她立刻往後退一步,自己用手背胡亂擦抹,笑著說:“一定是妮妮剛才塗我臉上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和任臨樹五年前的恩怨吧,我令他受傷,你心裏一定很恨我。”他站在她麵前,擋住她看來往車輛的目光。不等她作答,繼續說,“我不希望他過得好,是真的,但我也不希望他被別人整死,這也是真的。”

“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簡短說說吧。”她問。

“他沒告訴過你嗎?也對,他那種自以為是的人,肯定不想聽到你在他麵前提我。其實事情也是我的衝動,我沒想過要真把他傷什麼樣,換做現在,我一定會有更理智的辦法去處理。幾年前,我在任家找任臨樹玩,無意間,聽到任道吾和律師打電話,說任臨樹是自己親生兒子的秘密。後來一次和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有矛盾,我就脫口而出,說侮辱了他的媽媽,他就跟我打起來了,我稀裏糊塗摸到了桌上的水果刀……傷得也不是很重,頂多算輕傷。但任道吾不放過我,最後我隻有在我哥的安排下,在國外躲著,直到五年後才敢回來。”杜宴清帶著難以名狀的心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