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倔強閃爍淚光,是夢想讓生命發亮
過往塵埃 文/不夏
路過廣場上的一家海洋生物店,被裏麵深藍色的感覺所吸引。推開門進去,暗暗的房間裏,水箱邊亮著的小小燈光,還有時不時傳來的流水聲,襯托得整個空間一片賞心悅目的海洋的藍,不知為何,總覺得心情好像平靜了下來。
角落的水箱裏,水母自由地飄來飄去,藍色的世界裏透明質感的生物體仿佛在向我們招手:“你看,這個世界是藍色的呢,海洋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於是,明知自己是“水生動物殺手”,也還是忍不住買了兩隻水母回去,想著也可以讓生活稍微豐富多彩一點……
預先已經知道了水母能存活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一早就做好了隨時要跟它們說再見的打算。這種心情其實是有點複雜的,有的時候已經注定了結果的事情,總不願意再去努力,反正不管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吧!
水母這種比恐龍還要古老的生物,經曆了世界這麼大的變化還生存了下來,總讓人覺得這是生命的奇跡……老板跟我說要用海鹽兌一瓶礦泉水瓶大小的水,每隔三天換一次水,然後用牙簽沾一點點飼料就好……商店藍色的燈光下,水母遊得特別歡快……
回家的路上想起小時候養過的小狗lucky。普通的田園犬,放到奶奶家的時候還很小,抱在懷裏還會怕生地想掙脫出去,黑色的眼睛裏全都是不安和惶恐。每天吃飯的時候,我都會偷偷留下幾塊最喜歡的肉,趁著奶奶不注意塞給小狗。看它試探性地伸出舌頭舔舔,確認是安全的以後,才大口大口地嚼起來。我蹲在地上看著它吃完,等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腿都麻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看著在水缸裏移動著的大小不一的兩隻水母,半透明的身體在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不同的色彩,還有簡單的輪廓,感覺自己就好像置身於夏天的海裏一樣,也好像化身成為某種海底生物,跟隨著它們的步伐移動著。lucky也跟著蹲在小水箱麵前,若有所思地搖著尾巴……
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星期,本以為這兩隻小水母可以在我上班的時間,陪著獨自在家孤單等著我回來的lucky。雖然狗不會說話,但是,每次看著我一打開房間的門,lucky就會立馬衝到門口,總覺得自己好殘忍。害怕一個人孤單寂寞,就養了條狗,可是白天自己出門的時候,它也是一個人孤單地等候著。可是那天下班回來就發現水母遊得沒有之前歡快了,在混雜著沒有溶解掉的飼料的水裏,看上去好心酸。
上網百度了一下發現水母是受傷了,但也沒有可以幫助它的方法。lucky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一聲不吭,隻是安靜地趴在沙發邊,一起等著水母壽命終結時刻的到來。
死亡來臨的這個瞬間,水母會在想什麼呢?
短暫的生命?沒有看過大海的顏色?
我不是小水箱裏的那隻水母,說到底也猜不出它會想什麼,或許隻是想著,讓漸漸遲緩的身體繼續動起來,跟死亡這件事抗爭而已吧!
窗外風雨大作,我縮在沙發上看著小說,時不時瞄一眼茶幾上小小的生命體,差不多已經沉到水底的它們還是努力在遊著……這大概就是它們能存活得比恐龍還長久的原因吧!
聽說水母死後會化為水,不知為何聽起來卻是稍微有點浪漫,最後變成一直支撐自己存在的事物,悲傷之餘平白多了幾分美好的氣息。
我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轉眼的瞬間,就發現那小小的生命體已經停止了遊動,靜靜地躺在水箱底部一動不動……
這短暫的相逢,小小的你,就已經活在我的記憶裏了。
“會者定離”這個詞語不知道大家聽說過沒有,人生在世總會遇見很多事物,最後又會因為很多原因而分開。陪伴是最深的長情,可是總有很多原因,有的人有的事隻能短暫地出現……
記住你最好的模樣就好了。微腥的海風吹過,藍色的大海裏,你自由自在地舒展著身體。
遠方沒有你 文/不夏
十年之前,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下午突然起風了。狂躁被吹散,旁邊的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哈利·波特》扮演者丹尼爾的新作品。當年看《哈利·波特》的時候,他還跟我們一樣都隻是小孩子,一轉眼,大家都陪伴著彼此的成長變成小大人了。
這樣的感覺真奇妙。你呢?
一、
在我變成厚著臉皮,每天被組裏的女人喊著“男神”,實際上各種“不夏,去換下水啦”、“不夏去倒下垃圾啊”這樣的“男仆”之前,我大概算是教室裏最不起眼,經常被遺忘的那種存在吧!
頂著厚厚的鏡片,不是學霸,可惜視力還是可恥的一直不好。以前個子又不高,永遠隻能坐在教室前排,每次同桌都是女生。在那個老師會刻意將男生女生分開坐的年代,我真是備受老師的寵愛啊!
沒錯,三年的初中時光,我們竟然同桌了兩年。這孽緣真的是天注定!我都覺得,初三我們要是還同桌,等高中畢業我就跟你告白好了。可惜上天大概就是刻意不讓我如意,初三突然長高的我,終於如願以償脫離了“女兒國”,坐到了男人堆裏!
我始終不會忘記初一剛坐到你身邊時你的表情。你指著桌上那條並沒有實際形態的線說:“這裏,是我的地盤,這邊是你的地盤,不要過線。”
“你還是小學生嗎?小學生都不會來劃‘三八線’了好嗎?”
你卻給了我一個白眼,然後猛地一甩頭,繼續埋頭看書。紮起來的頭發伴隨著地心引力甩在我的臉上,其實,還滿痛的。
不愉快的同桌生涯就這樣開始了。
二、
跟其他女生比起來,你算是沉穩派。下課的時候其他人都笑嘻嘻地圍成一團,討論著班上哪個男生比較帥,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打球的姿勢多麼帥氣……我從來沒有看你加入過這種討論。課間的你,要麼是站在走廊的角落裏發呆,要麼是拿著一本精心包著的書專心看著,隻要不說話,滿滿的文藝少女氣息,再加上你一頭長發……
我覺得你很蠢很好說話,大概是在某天自習的時候。大家都安靜地看著書,寫著作業,坐在我旁邊的你,突然從椅子上滾了下去……
毫無預兆的那種,等我回過神來,你已經拍了拍手上的灰爬起來:“不要聲張……”你用手比了個“噓”的手勢輕聲說道。
幾天以後,在課間發酸奶的時候,把你喜歡的草莓味跟你拿到手的原味交換,你才告訴我,你在自習課上睡著了,以為躺在自己家裏的大床上,翻了個身,沒想到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我真的覺得你挺蠢的。
校運會的時候也是。
明明不是那麼擅長運動的小豆芽,卻在班上女生起哄的情況下,硬是接下了800米跟女子籃球。坐第一排的小矮個打什麼籃球啊!看著你每天放學後在操場角落裏練習的場景,簡直慘不忍睹,是你打球,還是球帶著你玩啊!
不過你倒是會因為我把草莓酸奶跟你繼續換原味酸奶,而在打球的空隙對我揮手微笑,像是確認了彼此是朋友一般,我也會在夕陽裏朝著你的方向揮揮手。
順帶也幫你祈禱一番,跑步也好,籃球也好,順利地度過吧!我的同桌。
三、
不鹹不淡的初中生活就這麼緩慢地過著。你還是會在我不小心越過你心中那條三八線的時候,拿筆狠狠地戳我!
其實我很想說,坐在第一排就不要那麼大意地作死了,不好意思當年沒有作死這個詞語。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看小說這種事情你還是悠著點啊!你一個人看就好了,還要拖著我一起看,這到底是什麼發展啊!
沒錯,我們就在老師的眼皮子底下,看起了《哈利·波特》。
大概!尤其是背負著家人去世、魔法界的黑暗過去……聽上去就感覺很棒啊!
所以,我們就把教科書的封皮給拆了下來,粘在了《哈利·波特》上麵,裝模作樣地認真學習……
老師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們就好像被種在地裏的小白菜,被揪了出來,然後在走廊上罰站……
應該很丟臉吧!上課不認真學習被抓到,然後被扔在走廊上,一般的女孩子都會哭吧!你卻拉著我,站到老師視線掃不到的地方,開始分享閱讀感受……
“哎,你說,《哈利·波特》能出到多少本啊?”
“不知道,出多少本買多少本就好啦!”
“我也覺得!我算算啊,要不這樣吧,十年後,我們再一起去書店看《哈利·波特》吧!也許出到十年後還有啊!”你一邊挑著分叉的發尾,一邊用散漫的口吻說著十年這種漫長的事情。
“好……呀!”原諒我對十年也沒有什麼概念,就這樣稀裏糊塗答應了你……
四、
十年還沒到,《哈利·波特》就完結了,初中畢業以後去了不同的高中,也就沒有了你的消息。
高中的你,還會突然從椅子上摔下來嗎?還會上課時偷偷看小說嗎?
《哈利·波特》電影版最終上映的時候,我跟很多人一起坐在電影院裏。最後的場景出現時,大家紛紛站起來鼓掌。陪伴我們一整個青春期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我們也從當年有著不切實際想法的小孩子,變成承擔社會責任的大人了!
你還好嗎?我的同桌!
吃貨的幸福 文/不夏
吃是生活漫漲的幸福
想吃火鍋,真的是臨時冒出的想法。
在大熱天的時候,竟然也有點想念大家一起圍坐在桌子前,吃著火鍋喝著冰鎮飲料的感覺,這種大汗淋漓的時刻大概就是我對夏天的印象了。說著好想去吃火鍋,立馬就得到了同事的響應。
去吧去吧,大家一起。
不如去我家煮火鍋吃吧,我家裏有電磁爐,可以煮。
是新來的同事,個子長得矮矮的,看上去一張小孩子的麵孔。平日裏雖然接觸不多,但是,自從看到他打開辦公室的門,一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額頭,總覺得是個有點呆萌的人。他家住得又近,倒是省去了我們一行人打出租車的錢。
一行人先是繞到超市去買食材,熱熱鬧鬧的景象,一群姑娘爭議不停,拿著蔥跟韭菜在那裏比畫,哪個才是我們需要的食物,畫麵稍微有點黑白默片的幽默感。等到一行人各自調配好各自喜愛的食物,提著滿滿當當好幾袋離開超市的時候,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
女孩們都說不會做飯,去打下手好了。可從袋子裏拿出肉類的時候,又全都大叫著——啊,原來肉長這個樣子,好可怕!最後全都拍著小手尖叫著跑了出去。都說女生的心難猜,這裏也真是可見一斑。
我就在一旁幫同事洗菜,本來打算多分擔一點的,可是他大手一揮,硬是把我的工作停在了洗菜這個程序。
“我挺喜歡做飯的,廚房可是我的戰場,一般人我不會輕易把戰場讓給他的。”言語間,他就從冰箱裏拿出一個神秘兮兮的小罐子,從裏麵舀了好幾勺醬料出來,“之前做的火鍋底料,還擔心吃不完,現在看來正好。”
倒入清水,加入肉塊,藍色的火苗上,熱水呼呼地響著,熱氣好似隨時就能把鍋蓋給掀下來。隨著溫度的不斷升高,香味也逐漸散發出來。
他一邊切著蔥薑蒜,一邊得意地說:“怎麼樣,我熬了三個小時的秘製底料還是不錯的吧!”
“可是買一包火鍋底料也還挺便宜的吧!還方便。”
話音剛落,就看到他手裏的動作停止了:“也是啊,不過,自己花時間做出來的東西會比較有成就感吧!”
廚房裏呼呼作響的水聲,終止了的切菜聲,外麵女孩們的嬉笑聲,都凝聚成一首奇怪的樂章,隻等他停止的聲音再響起,樂隊又能奏出華麗的樂章。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很不開心,因為我拖延了一件事,導致我做其他的事情都不開心。無論我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我都會想,啊,我那件事情還沒有做完,我必須去完成它。可是當我真的坐下來要完成那件事的時候,我的雙手卻不自覺地被其他的瑣事吸引,最後我隻是苦惱地刷著微博,玩著手機……人生啊,維持這樣的趨勢已經很不容易,更何況要在安逸中奮發向上……我找不到可以緩解的方法,便開始專注於做好吃的。”
我把洗好的菜遞給他,隻見他把雞蛋敲在碗裏,用筷子將雞蛋攪勻,然後把包壽司用的紫菜包在豆腐上,再將豆腐放進雞蛋液裏,飛快地轉了一轉。
等到鍋裏油燒得劈啪作響的時候,將蘸了蛋液的豆腐放進去煎。一時間,廚房裏全都是香味,突然覺得自己好餓。
“後來我就不再定每天幾點起床,每天專注學習八個小時,每天寫日誌每周寫回顧每月寫總結這樣的計劃。我隻是小心翼翼地,慢慢花費時間做好吃的,試圖從中獲得內心的平靜。不再急切地在網絡上一個鏈接一個鏈接地點下去,不再看別人的帖子物欲燒心,不再去看沒完沒了的八卦段子勁爆新聞,我隻想內心平靜,時光很長,慢,慢,來。”
話音剛落,一鍋紫菜豆腐就出鍋了,一旁的火鍋也煮開了,揭開鍋蓋,香氣撩人……
正準備開吃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沒有買飲料。我正準備下去買的時候,被他拉住了:“冰箱裏有我自己做的酸梅湯,不嫌棄的話,大家就喝這個吧!”
聽說是自己做的,女孩們都雀躍了起來,馬上點頭示意他拿出來……
很多時候,我們經常抱怨沒有時間,寫不完的工作計劃,擺在家裏落滿灰塵的書,已經作廢的健身卡,都被我們在刷微博、聊微信的時光中辜負掉了。有多久沒有感受到生活的溫度了呢,除開網上傳播的段子和正能量,發生在你身邊那些點點滴滴的小事,你還記得嗎?
我想我可能不太記得了。
肉片在自製的火鍋底料裏滾了一圈,甚是好吃,紫菜豆腐咬起來脆脆的,裏麵豆腐嫩嫩的,大汗淋漓之時,來上一杯冰鎮酸梅湯,也真是滿足。
我想,我也應該要學著花費時間,感受生活的滿是喜悅。
奇妙大抵歸處 文/不夏
最近身體不好,整個人都在感冒中度過。周末好不容易放了兩天假,本想借著太陽曬掉一身軟綿綿的病氣,卻沒想到突然變天下起了雨。
躺在床上聽了兩天的雨聲,也未必不是件開心的事。
盡管病懨懨的,倒也讀了一兩本書。太深奧的故事看不下去,但是簡單的小說看著也還是可以調節一下心緒,順手就翻到了別人借我的一本痞子蔡的小說。
說到痞子蔡,記憶大概還停留在《第一次親密接觸》這樣的故事裏。第一次知道原來有網絡小說這種事物存在,當然也為那個清純卻還沒有來得及發展的故事感到惋惜。
在這個年代,其實很多東西都在發生著變化。時尚流行也好,大家的飲食習慣也好,每天的生活方式也好,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變與不變算是個是非題了,是堅持自己的風格,還是不斷嚐試新的事物,尋求更多無限的可能……不管是商人也好,文人也罷,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吧。
一口氣讀了幾十頁,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雖然沒有太多的改變,依舊是那個呆呆木木、戴著眼鏡最後選擇了水利係的男生喜歡普通女生的故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感覺暖洋洋的。或許這就是戀愛的力量吧。
正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多變了,人類已經不知道要去相信什麼,所以我們才更加需要長久的、持之以恒的事物來堅定我們的執著和追求!尤其是愛情這種事物。
在公交車上偶然遇見的美麗女生能跟普通平凡的自己搭話,還願意幫站著的自己拿書包,這對於作為高中男生的我們來說,無疑是青春期裏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而且這個女生還能在自己下車的時候提醒自己“下車小心”。一天的好心情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吧!
沒有來得及問名字,也不知道學校和班級,更不知道上了大學以後還能不能再遇到,什麼都不確定的未來啊!
而每一次,我都超級羨慕這個男主角,總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那個專屬於他的女孩。不管是《孔雀森林》的絕望又孤單的蔡智淵,還是《愛爾蘭咖啡》裏的男主人公,經過漫長的等待,最終都會等到那個給予他溫暖、陽光、空氣和水的女生。盡管現實是如此殘酷,但是在這個他用文字虛構的故事裏,隻要真心喜歡著對方,就總會有相遇的一天,以及,再見的機會。抱著這樣的信念生活下去,想著總有一天能在某個轉角跟那個人相遇,就算經曆了再多的痛苦也是值得的吧!
至少我曾經遇見過你,這就是漫長生命中最值得驚喜的事情,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那些你留給我的微小痕跡,你穿過的裙子的顏色,你細小的眼鏡框,你用綠絲帶紮起來的長發,你喜歡吃的糖果名字,全部被我用不會褪色的筆畫在了心裏的某個角落。期待著在某一天,揭開覆蓋在它身上的沉重厚布,把最好的畫卷展現在你的麵前。
告訴大家什麼是愛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教會大家如何去相信愛、把握愛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即使在時間這條長河裏,我們對於愛的堅持也不會改變。
那,屬於我的梔子花女孩,你又在哪裏等我呢?